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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嗤笑一声:“她啊被万花楼洗脑了,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一辈子说不得都转不过来,只希望不要惹事就好。 周宜道:“我看啊,还是送给寺卿大人好,他一个人怪闷的,有了这个小徒弟,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能热闹点,他不是喜欢教孩子么。” 薛皓拍手:“好,很好。” 云儿三观尽毁,跟着薛子青好好学习说不定能正常过来。 周宜又道:“你方才同她商量着什么来着?” 薛皓刚刚正常回来的脸腾地又红了,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笑话,现在说有什么看头!他还想弄个什么盛大的表演来求婚呢,虽然云儿说的什么雪地里跳舞什么的不大靠谱,但是可以借鉴一下嘛。 这时候说有什么意思,两个人两张口定得了婚期? 他们两个一个的父亲出家了,一个的目前说不得正在带着兵马搜查他呢!他们已经这样穷途末路,已经这样无依无靠,在这世上,只有彼此了。 讨论婚期礼仪,其实都没有什么重要的。 想到这里,薛皓突然就释然了。 他看着周宜,突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盯着她的脸。 “怎么了?”周宜问,薛皓突然这样深情的望着自己,真的是很……很动人。 “我突然想要抱抱你。”薛皓说,然后一把将周宜拥进了怀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她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真实,父亲是假的,meimei是假的,家是假的。 只有周宜是真的,只有周宜,永远是他的表妹,是他的未婚妻。 “周宜,我刚刚,在想一件事情。”薛皓动情的说。 周宜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薛皓没有动,继续低声呢喃道:“我方才想,我要怎么娶你,什么时候娶你,我要怎么同你说。” 周宜吃了一惊,一把推开薛皓,拍拍他的脸颊:“嗨嗨嗨,矜持一点!” 薛皓忍不住笑了,一时间突然柔情百转,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温柔和喜悦。 他突然有点庆幸这些波折,让他变得这么冷静这么安宁。他对周宜,从来不是简单的男欢女爱,他们是亲人,是爱人,是伴侣。 他四岁被稀里糊涂订婚,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洗脑要一辈子对周宜好。 然后,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在等待自己长大,长大了娶周宜。 谁又能说,他如果在十几岁的时候娶了周宜,能有现在这么冷静,这么理智? 他看着周宜,柔声道:“我这一生,颠沛流离日久,只有到了你这里,才觉得安宁。” 周宜眨了眨眼睛看着薛皓。 薛皓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不怕你笑话,你长得这样好看,只要是个男孩子都会喜欢你,那种喜欢并不长久,我只是因为有婚约的原因,自己逼着自己比别人长久一点。” 他低头有些羞涩的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是个轻易违背诺言的人,就算当初和我订婚的人不是你,是一个丑八怪,我也是会对她好一辈子。” 周宜翻了个白眼:“你真该庆幸我长得不丑。” 薛皓笑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之间再这样亲密,这样熟悉,你不仅是我的表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责任,你还是我的知己,我的爱人,这一生,你从哪里还能找到一个我这样的人。这样爱你,这样需要你,这样渴望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周宜愣了愣:“你这一生也找不到一个人同我一样,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帮助你,辅佐你,拥护你,这样怕你死了无人收尸,怕你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怕你孤独终老。” 薛皓认真道:“所以,我们成亲吧。” 路过门口的薛子青一手的卷宗掉落到了地上。 第二百零四章:主婚人 周宜和薛皓转头瞥见薛子青,他正附身去拾地上的卷宗。 两人登时尴尬的不行。 薛子青淡淡细致的拍拍卷宗上看不见的灰尘,抬眉看着周宜和薛皓道:“两位的婚期早就该商议了,只是如今不好有人主婚。” 周宜的父亲出家了,薛皓的父亲…… 这还能说什么呢? 薛子青淡淡道:“两位若是着急,不如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主婚,祭拜天地,先成婚再说,至于媒人,我倒是可以担任,婚书我这临淄王爷可以盖印。” 薛皓其实没薛子青想的周到,他还不大懂这婚嫁的东西,先前都是在幻想着有父皇做主,哪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连成婚需要什么都不知道。 周宜也不知道,她没有说话,就站在一旁。 如果薛子青没有突然出现,她说不得会踌躇一会儿,可是现在薛子青出现了,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比赶鸭子上架还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她若是拒绝了薛皓,那薛皓会哭死。 默认了吧,周宜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吧。将来孕育太子这个东西实在太遥远了,他们并肩作战,还抵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困难? 薛皓不大想跟薛子青说这个,但是薛子青是个信得过的人,又是他族叔,他不得不信赖这个皇叔。 薛子青解释道:“婚礼中最重要的便是主婚和媒人,本朝规矩律例有了这两个人,有三份婚书在,婚书你们二人和媒人一人一份,此后你们便是夫妻,任何人都不得拆散你们。” 薛皓补了一句:“父皇也不可以?” 薛子青道:“自然不可以,有婚书有媒人,祭拜过天地,就是天地认可的夫妻,强行作废,是会被人耻笑的。” “哦?”周宜出了声:“难道说还有能作废的婚事?” 薛子青淡淡笑了笑,他平素不大爱笑,笑起来都有点勉强,但是这一次说道他掌管的刑狱律例,便有些自矜的傲气,笑意便真诚一些。 “既然已经成了婚,自然就不能作废了,却有些婚姻,本就是不合法,那边做不得数了。”薛子青道,又解释:“敝如良贱不婚,若有人同贱籍之人成婚,官府若是知道了,那便做不得数的。再有未出五服的成了婚,这也算不得数,不但不能算,还要受责罚。” 周宜道:“这些大约也难有人犯吧。” 薛子青道:“一般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