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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顾家亲戚不多,来的大多是相熟的村民,也就四十来人。 一到城里,就有旅馆的小厮引着,统一安排在槐下居附近的旅店里住上,到了饭店就在槐下居吃酒席。 由于云良是新郎,酒楼的事情少不得云宝亲自打理着,于是又扮成男装,安排着一应事物,直到酒席的第二天,新郎接回新娘。 王大柱的店全店关门,都过来帮忙,云宝才又换回女装,在家和余氏布置,等着晚上亲朋们来家里观洞房礼,闹洞房。 到了晚间,云宏陪着云良好不容易送走了诸如县太爷和慕祁寒一类的权贵,才赶回顾家来拜堂。 由于新娘家离得远,接过来不直接进门,是在旅馆内重新装扮一番,又等着云良这边先行敬了各位老爷的酒。 顾家这种小户人家的婚礼,达官们显然是没有兴趣参加的,只是来吃吃喝喝顺便收点贿赂算是给新人面子了,故而要先紧这这些人送走了才好。 顾老太坐在高位上,余氏和云宏陪在下首,大堂里两侧是亲朋的位置,中间留出一条路,待会儿新人要进来。 云宝拉着顾云武站在人群里,顾云武个子小看不清,要顾云宝抱。 云宝抱了一会手酸不已,就放下来,前面有个大婶就道:“你们俩站前面来,你们二哥拜堂咋还凑在后面?” 云宝面上笑嘻嘻地给大婶道谢,心里不由得道:“还不是你们给挤出来的。” 不大一会儿,外面有炮仗的声音响起,前面就有小厮来报:“来了来了,新人跨火盆了。” 跨火盆说明到了大门口了,进了垂花门再炸一封炮仗,礼官就唱道:“新人到――”。 云宝看见云良穿着礼服,胸前带着大红花,一条红菱拉住自个儿新娘,笑着就朝厅堂里来。 近了跟前,才看新娘的嫁衣做的尤其新亮,花纹整齐,搭配合理,是个巧手的嫂子。 紧接着一系列拜堂奉茶,观众们喝彩声不断,顾老太和余氏乐得合不拢嘴。 后有丫鬟扶了新娘去后院歇下,院子里又摆上酒席,众人出去又是吃喝又是玩乐,云良一一敬酒,大小伙子们起哄,把他抱起来往空中丢。 槐下居的几个小厨加班加点,在顾家门前烤起了烧烤,一盘一盘地往里送,等王大柱结束了酒楼里的事情赶过来,除了几个划拳的小子,都没人了,连云良都醉的糊涂,被扶回洞房里去了。 余氏还在厅堂,带着自己的丫鬟招呼着场面,王大柱直接进来,余氏忙笑着道:“大柱,忙坏了吧,今儿你兄弟的事,可都靠你帮着呢。吃过了没,我让厨房里给你热点儿去。” 王大柱也不拘束,只道:“吃过的,姨。四儿还没睡吧?” “哦,”余氏笑得有些尴尬,道:“她也忙了一天,估计这会儿早歇下了。” 见不成云宝,王大柱反而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和余氏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酒也没喝,径直回了家。 直闹到半夜,前院的声音才算歇下了。 云宝是个贪睡的人,原先有事情要做,倒也勉强支撑着爬起来,如今外有哥哥,家有余氏,她啥也不用管,便理所当然地想赖一赖床,毕竟美好的早晨,多睡一分钟都是幸福。 直到凌虹端了洗脸水进来,挑开帐子,见云宝还睡得香甜,不由喊醒了她。 “姑娘还贪睡呢,太阳都晒进来了。”凌虹笑道。 顾云宝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软软地道:“凌虹啊,你能不能别叫我姑娘,别扭的很。” 可不是别扭吗?而且她这还一口一个老太太二奶奶的,喊得无比顺溜,让云宝误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宅斗生活里。 不能怪她一下子就想到宅斗什么的,毕竟不管是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的,还是这个世界里真正的府宅中,都不乏宅门里勾心斗角的戏码,相比起来,他们这样小家小户,没的争倒是好的。 凌虹能干又爱笑,在云宝看来,特别像红楼梦中贾母身边的鸳鸯,永远笑着唠唠叨叨个没完。 “姑娘又说笑,奴婢们不这样叫,那不成了对主子不敬了?”凌虹心知顾云宝是个善良的,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待下人都很和蔼,有时候还会和她抢着做事情,感于这样的恩情,不免伺候的更加尽心尽力。 见小主子翻了个身又要睡,她道:“姑娘可该起了,二奶奶那边还要去请安,若是晚了,倒叫二奶奶多心呢。” 云宝哼了一声,甚是有些烦恼。 哪那么多事啊!感情自己少打一个招呼,就会被记上一笔是吧,多烦啊。 心里烦恼,却不得不起床了,这是习俗,若是自己不做好,倒叫全家人看着尴尬。 新娘子长的端正,云宝去厅堂时,正在顾老太身边伺候着呢。 想来这古代女人做了媳妇,都得让婆家人立规矩刁难一番,偏世人还要以为这是理所当然呢。不遵从了这规矩,还就不算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人。 见过了二嫂子,唤作菊香的小刘氏,温温婉婉,两人还算聊的开,顾老太颇给面子地放过了这个小刘氏,姑嫂二人相携着下去私赠礼物。 二人正在云宝屋子里说话,没多一会儿,余氏身边帮忙的婆子就来请小刘氏,说是给明天回门的礼物都备好了,让她过去看看可还满意。 一时间又剩下云宝及刚刚进门来的凌虹,只听凌虹道:“姑娘快去酒楼看看,咱们那位王爷酒喝多了,这会儿正在楼上闹呢。” 提起慕祁寒,云宝心下有些隐隐的烦恼,却又说不清是什么勾着她,细细思索又不得因果,连凌虹说话间的纰漏都没有察觉。 只端了茶杯慢悠悠地晃着,此刻门窗皆是开着,冬日早间的阳光算不得暖和,却把屋子照的明亮。 凌虹瞧着小主子低头抿茶的样子,不免心焦,王爷可是还在闹着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为什么,连续几天巴巴地提着银子来却见不到人,倚着那任性的脾气,可不就要耍泼闹事了么?而这厢当事人人却不惊不急。 这可奇了,往日里两个人你情我愿,一个送银子一个收的乐呵呵,如今转了个眼就不理了? 喝了一通茶,云宝才慢慢道:“如今外头的事情,可都是我二哥管着,有什么只管找他,再不能处理的,无非认了怂吃了亏,也就长进了。” 许是闲在家的日子久了,云宝觉得自己也不适合老往外跑,毕竟这个时代,连农村女孩子们该少出门的就少出门,自个儿若是还天天往外跑,不白白招闲话了? 而至于那位爷,生的的确是好看,却是秀色不可餐!谁让人家高高在上,自己只是个市井小民呢?少点接触,也让自己以后少点揪心罢了。 不是她自怨自艾,是时局如此,再说自己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