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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了小客厅,“雉鸟”嗓门可不小,完全不小鸟依人,只听她大声撒娇:“伯父,瑟琳娜是今天舞会的主角,您怎么不让她出去跳舞啊!”瑟琳娜者,即程家千金,此刻垫着脚尖兴奋的着手:“快来安琪儿,我结识了新朋友。”周澜已经摘掉了面具,这时就转过头来看那两位来者。雉鸟拉着大个子蹦跳着过来,叽叽喳喳的说刚才跳得如何好。周澜礼貌地微笑,注视着她,但余光里,却觉得那个大个子“魔鬼面具”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于是他在说话间隙插了一句,“是啊,我们跳得太开心了。”他开朗的笑着,转头对大个子说:“我和这位先生还差点撞上,险啊。”大家都扭脸看着大个子。魔鬼面具缓缓揭开,露出一张英俊的,目不转睛的脸。周澜愣住了。程市长主动介绍起来:“年轻人,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来来,这位是杜旅长,哎呀,这位周先生也是军界人士,还是应该称呼周团长比较好啊,哈哈”“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杜云峰。”杜云峰下意识的伸出手,脑中轰鸣,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周澜神情平静的看着他,也抬起手与他握在一起,意味深长地说:“好久不见。”随后,周澜面色如常的与程老继续攀谈了,甚至跟女伴耳边调笑,惹得对方总用带着白色蕾丝长臂手套的玉臂打他。宋书栋找到杜云峰的时候,他独自坐在沙发里发呆,周围没有其他人。他们受邀参加舞会,宋书栋不会跳舞便在卡座里喝酒,谁知杜云峰一会便和舞伴不见了。当天晚上,他们赶往北平,会议在第二天上午举行,十分重要,不能迟到。车子在黑夜里行使,半路上杜云峰突然喊停车。从宋书栋找到他,他就一言不发,这会儿突然喊停车,宋书栋坐在副驾驶,回头问他怎么了。杜云峰下来,拉开驾驶室,命令司机下车,又下令前后两台警备车的人不许跟随,他亲自开着车子载着宋书栋一直开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处。他拉着宋书栋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把人塞了进去,关上车门,他二话不说就解对方腰带。他到华北之后,和宋书栋之间就弥漫这一股子小心翼翼,各不说破的气氛。他粗野而激动,先是后背按着干,后来是把对方两腿架在肩膀上干。宋书栋知道他爱听什么,一边喘,一边喊他“云峰、小云峰”,杜云峰一手按着他的腰不让他被顶走,一手覆盖在宋书栋的脸上,鼻子以上,只留下半张脸。他妈的,果然一样。他今天跳舞的时候,一回头,看见那人和他点致歉头,他还奇怪了一下,这下巴这身材,乍一看还以为是宋书栋。后来他进了小客厅,那人突然回头。杜云峰心的就好像光滑的鹅卵石,突然浮出了混沌的水面,一切都干净清晰起来。他梦里的,日思夜想的,每每让他亢奋到不能自持的,是这张脸。而这张脸的主人,是周澜。杜云峰摊在宋书栋怀里,当他意识到这一切,就跟遭到棒击一样,下面失去了力度。两人好了这么多次,宋书栋还等着他直上云宵,却发现他不动了,伸手下去一摸,对方早已经偃旗息鼓了。“怎么了?”安慰的拍拍他的后背,“车里不舒服是不是?”杜云峰闷在他怀里,这是双臂紧紧的搂住他,“书栋,”他闷声闷气的开了口,“你是我的恩人,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亲人。”宋书栋笑了,他双腿依然大分的搭在杜云峰的身上,不过他不尴尬,都快老夫老妻了,一下下摸着杜云峰的后背,他说:“还是你的情人。”听了这句话,杜云峰抬起头,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你一直都在骗我的,是吧?”宋书栋姿势奇怪,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只听杜云峰继续说:“其实你知道,周澜才是我的情人,是吧?”“云峰……”宋书栋有点急了。“嘘……”杜云峰一根手指捂上了他的嘴,一边打量着他的脸,一边说:“我见到周澜了,他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贼头鼠目,我很意外。我的头疼了一下午,想起很多事,虽然模糊,我却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他依稀看见,夕阳里,周澜一身白西装走过来,少年的身量,笑着和他说你好,然后伸出手。他还想起了很多破碎的片段,周澜骑马,周澜拿着枪,周澜哭着吻他,还有……周澜在他身下的样子。这些破碎的片段和梦境终于匹配了。“云峰……”宋书栋意识到大事不好,几乎要哭,“我没骗你,日本人追杀你,那些告示你都看见了,你落下悬崖也是被人逼下去的,还有胸口的枪伤,你自己摸摸,你都忘了吗?”杜云峰抓住宋书栋的手,狠狠的一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有了红血丝,他说:“我……我和你好了这么久,别让我不敢相信你成吗?”宋书栋说的没错,杜云峰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想明白为什么周澜追杀他,不过胸腔里跳动的那个心十分肯定,他很爱周澜,或者说曾经很爱很爱,如果他要拿自己命去,自己恐怕会双手奉上。怎么就形同陌路了呢?宋书栋一把扑上去,搂住了对方脖子:“我不好,可是我们现在真的在一起啊。”杜云峰任他搂着,最后叹了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对方了。第85章一眼万年北平的会议开了两天,议程紧凑,除了一次大会场上,杜云峰望见了周澜,之后的各种小型会议,他作为中央军嫡系是不会和独立团这种杂牌军为伍的。大会上是军长在讲话,讲得什么杜云峰一概没听清,看清了前几排的人物,他就回头往后扫,后面十几排军官都坐得笔直,只有他不顾会场纪律回头回脑。不过很快他就锁定了周澜,而对方似有察觉,隔着无数个侧脸也望向他。云淡风轻的,周澜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与他视线交缠,全神贯注的听主席台上宋军长的训话。主席台上宋军长主持会议,最高长官是战区阎司令和彭副司令,整个会场及其肃穆,杜云峰坐得端正,脑袋却转了个弯,眼神晶亮的盯着斜后方。旁边的夏青山先是低声咳嗽,后来干脆用胳膊肘怼,才算把杜云峰纠正过来。1936年秋,华北地区高层军事会议就此拉开帷幕。那两天确实忙坏了,先不说各个级别的军官都要明确己方在大战略下的角色,就是个常规换防都争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