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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在家练兵。为了防止日本人打杜云峰的主意,刚有风声的时候,周澜就把杜云峰派回了天津,后来又嫌不够远,一竿子把人支到上海。周澜找到今信闲聊——他觉得今信一定程度上可以信任和依赖,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手下没有可用之才,杜云峰去上海跑生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这匪我没本事剿,你看怎么办吧。顺了周澜的心意,张大团长带兵亲自出征了——兵员都是周澜亲自“关心”的,虽然称不上老弱病残,但绝对不是周澜的嫡系部下,周澜希望他们这一次最好有去别回,连武器装备都是捡最差的分配。眼看入冬,几百号人马,装备着经常卡壳失灵的武器,长途跋涉到不熟悉的地方,去消灭日本都拔不掉的游击武装——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完美避开了。果不其然,抗日游击武装很快摸清了这支伪军队伍的实力,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肥rou,一顿猛揍,死伤无数,剩下的人马丢盔卸甲的奔回奉天。周澜和今信啧啧表示,真厉害啊,你们都消灭不了的,我们怎么能消灭得了呢?我这人马白损失了日本人也没那么好糊弄,今信知道他儿子对这事不积极,但他并不恼怒,表示保安团可以招兵买马,再战贼寇。征兵告示贴出去。关外日本人和苏俄争夺势力几十年,就战乱了几十年,吃不饱饭的年轻人虽然不愿意给日本人卖命,但当兵就有钱饷,人是铁饭是钢,生存是底线。报名的人多到保安团可以随意挑肥拣瘦,专拣那什么素质好的,正当壮年的小伙子,凡是有了家成了亲的都不要。周澜想的明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十几岁的小伙子最是单纯不怕死的年纪,没有媳妇在身边哭天抹泪,毛头小子最敢拼命。又招了两千身强力壮的兵,周澜非常满意。舍不得派上战场,全部牲口似的圈起来,除了睡觉就是训练,伙食有荤有素,不限量,周澜有钱,往里倒贴,条件是念着这是周团长的好,知道谁赏的这碗饭,该为谁拼命。第二次出征,又是“名誉团长”张大虎,周澜勉为其难的给了他几百人,武器装备好了一些,因为破武器上次都用完了,总不能特意花钱去给他买孬的。游击武装都记住张大虎了,心想这破烂队伍也不知道哪来的,也没什么斗志,打仗跟磨洋工一样,只要对方猛拼,这破烂队伍丢了武器就跑,跑得无影无踪——这次丢下的武器倒是比上次好一些。周澜垂头丧气的和今信汇报:“这次打的持久一些,但是武器太差,又输了,人倒是没太损失。”今信是只老狐狸,事到如今,他摸清楚了周澜的打算——上次是要人,这次肯定是要武器了。“周先生觉得需要什么样的武器?”今信在寓所中与周澜会面,他的寓所是一所中式的独栋房产,原来主人是奉天一家煤矿主,他“买”到手后,房子的内部装潢全部改成了日式。他从不与周澜在军部见面,也没让周澜见识过他穿军装的样子,周澜吃过日军的亏,他尽量避免提醒对方他的真实身份。他对周澜有求必应,时间久了,周澜都忘记要客套,他张嘴列出清单:“50毫米口径迫击炮,一个连6门,我至少要装备两个连。保安团只有一挺歪把子机枪,不好用,经常卡壳,我要两挺马克沁机枪,三八式□□子弹两万发。”说完他看着今信等待答复。今信始终笑眯眯的,从榻榻米上站起,走路摇晃到周澜身边。周澜也不见外,抬手扶了对方,安稳到身边:“你喝多了,慢点。”今信顺势靠得很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了一句:“年轻人,我们是可以靠近的。”周澜没咂摸明白这话的意思,估计对方是喝多了,他对这个不敢兴趣,他只继续感兴趣的话题:“我需要的那些武器你给不给?”儒雅的笑声,今信拉起周澜的一只手,像生意成交的姿态:“我不仅给你这些,我可以给你全部的人装备99式□□,钢盔军刺全部配齐。”天上掉砸死人的馅饼,周澜都砸傻了,他有钱,但这是钱买不到的东西。今信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年轻人,这比我们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的三八式□□威力大多了,给你的都是最顶尖的装备。”今信说的不假,这全部都是最先进的装备,好过日军的常规部队,只有极少数日军精锐部队才有这样的配备。说话间,今信靠近,在周澜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吻即离。周澜本能的躲闪,疑惑并厌恶地问:“你干什么?”对方的举动太突然,他没料到。今信收起温和的笑容,眼里的神色开始认真起来:“我刚才和你说了,我们是可以靠近的。”说着他大力握住周澜的手:“年轻人,作为朋友我待你如何?”实话实说,这世界上没几个这样有求必应的朋友,周澜心里清楚,但对方这话语的下茬像是要谈条件,周澜在一瞬间往歪了想了一下,不过又觉得不太像。今信看起来并不像对好男色的样子,他在对方眼里从来没见过这种神情,哪怕是一瞬间。于是,他回答:“有话请直说。”今信踉跄着站起,推开移门走出去,一阵其他房间移门的响动之后,今信回到周澜身边,手里捧着一块布料:“你还认得它么?”蓝底粉花的布料,周澜当然记得。今信提出了他的要求:“你再穿一次给我看看。”“我不喜欢穿和服”周澜断然拒绝,为什么不喜欢,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想穿。今信突然拉过周澜的手,抚在那粉红色的刺绣上:“你仔细看看,它多美丽,湛蓝的天空,绽放的樱花,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这对话莫名其妙,周澜不明所以,他不是来讨论绣花景色的,他是来讨论炮弹机枪的,他不耐烦的挥手道:“今信先生,你今天喝多了,我们改天再叙吧。”说话间就站了起来。今信拉住他的手,仰头望着他,神色认真,片刻眼角里蓄了晶莹的泪水:“这是一个私人朋友的请求,这是一个年近知天命的老人的愿望。”“为什么?”周澜皱眉问。“我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已经离家很多年,每次看到你,我都很思念他。这件衣服是我结婚时的礼服,我曾期待我的儿子在结婚时也可以穿上它。你能体会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思念吗?拜托了。”今信放开周澜的手,整个人委顿的坐着,猫腰颔首,像是等待着发落。周澜低头,看到今信脑后几撮灰白的头发。他抬头想,要是有一天小宝儿不在自己身边了,会不会思念呢?会吧,那小东西那么天真可爱。在信任的人面前,周澜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