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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场下发了会呆,许多熟人都凑上来调侃。 严恒下台时,似乎面朝顾薏这边挥了挥手。 顾薏坐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不怀好意的注视。 比赛散场,池屿坐在位置上收拾书包。 最后那场闹剧,他看在眼里,无聊地想要冷笑。 连带着心情也差了许多。 “池屿!” 顾薏急匆匆跑来,神色焦灼: “我不认识那个人,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池屿:“嗯。” “你平时不玩知乎吧?谣言什么的,千万别信哦……” 池屿背着书包站起来:“晚自习快开始了。” 说完,他扭头便走。 “你等一下嘛,喂!” 顾薏气得直跺脚。 死鱼,听不懂人话吗! 正生着闷气,旁边悠悠走来一人。 “顾千金。” 顾薏瞪过去,眼神足以吃人:“都怪你!” 严恒:“怪我怪我。” “你算什么东西?上次在图书馆就是你吧,你到底想干嘛?” 严恒笑容和善:“我想请你吃饭。” “你做梦呢。” “你会和我吃饭的。”他很有自信,“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 顾薏翻白眼:“谁跟你是一类人。” “咱俩的老爹合资重建了容中初中部,你说呢?” 顾薏:“……” ***** 时至秋夜,月光极亮,柔柔洒在地面,影绰间好似水洼般的银晖。 晚自习结束,夏雨心在2班门口等顾薏。 顾薏出门见了她,伸手勾住她手臂: “夏大哥,我们今晚吃点啥?” 夏雨心奇怪道: “你心情看起来不错?” “还行啊。” “可是……我看你下午肺都气炸了,现在又不生气了?” 顾薏挑了挑眉:“严恒是个人才,我觉得他不错。” “你逗我玩呢?” “我告诉你噢。”顾薏伏在夏雨心耳边,“其实捐了建校费进来的学生有两个,一个是我……” “还有一个是他?” 顾薏点头。 夏雨心:“猿粪呐……你要抛弃池帅了?” “怎么可能。” “人家严恒可在报告厅公开示爱,说你是他的女神呢。” 顾薏撇撇嘴:“他脑子有病,想红想疯了。” “什么?” “他喜欢唱歌,却被他爸弄到一中来,混了一学期,这学期突发奇想,打算踩着我顾巨人的肩膀,先红遍全容中,再红遍全中国。” “哈哈哈……”夏雨心乐了,“你们还真是一类人,就爱搞得满城风雨。” “而且我确定他不喜欢我。”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薏:“下午我和他一起吃饭,临走前,他把他的餐盘搁我餐盘上,让我帮他送去收残处。” 夏雨心:“……” “重点是,我特么还没有吃完。” 夏雨心:“你不生气?” “我当然气!” 瞪着眼说完,顾薏很快蔫下来。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顾薏对严恒的印象稍有改观。 他们家庭相似,经历相似,只不过她在这里成功接受改造,打算成为好学生,而他有自己的梦想,愿意破釜沉舟去尝试。 但是,尽管如此,顾薏也绝不可能帮他端餐盘。 “你给我回来。” 她恶狠狠地命令。 严恒装聋作哑,于是顾薏抬起他的餐盘,决定以最“自由”的方式还给他。 好巧不巧,来食堂买果汁的池屿从他们面前经过。 他眼尾余光扫过来,顾薏赶紧放下餐盘,朝他傻笑。 池屿的目光稍稍偏移,瞥见严恒,然后迅速收回。 他步子迈得飞快,转眼只剩高挑颀长的背影。 严恒也瞧见池屿,于是莫名其妙地退回来: “顾千金,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顾薏没好气:“不能,带着你的餐盘滚!” 严恒一脸无辜相: “复赛有帮帮唱环节,我请你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先听我说。”严恒重新坐下来,语重心长道,“女孩子怎么能总是上赶着追男生?你要矜持点,还要让他意识到你是多么炙手可热。” 严恒真诚地看着她,顾薏稍作寻思,觉得有点道理。 黏了池屿一学期了,她似乎只凭一腔孤勇行事,从不考虑其他。 严恒见顾薏的表情有所松动,提议道: “我们打个赌吧,你去问问池屿,如果他同意你跟我一起唱,算我赢,你就跟我一起唱,如果他不同意,这事就作罢,你就甭管我了。” 顾薏眨眨眼睛,很快撇下嘴角,语气愤愤: “别想坑我。池屿才懒得搭理我呢,他一定会说无所谓、随便你,这样也算我输吗?” “你可是顾千金啊,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顾薏耷拉着眼:“你管我?” “既然这样,那我们把赌注换一下,如果他不让你去,就算我赢,你就必须帮我这个忙。” “那他要是说随便呢?或者干脆理都不理?” “其他情况,一律算作你赢,怎么样?” 顾薏暗暗寻思着。 她忽然伤感地发现,如果这样打赌,那她赢得十拿九稳。 多么痛的领悟,多么痛的胜利。 顾薏:“好吧,你输定了。” 严恒笑得眯起他的狐狸眼。 谁赢还不一定呢。 ***** 三月,春回大地。 校园中的寒梅渐渐败落,而樱花初展枝梢,含苞待放。 浸润了一场春雨,半干的校道洁净清爽,空气中泥草的芳香清新怡然。 课间cao结束时,安静的校道挤满了学生。 乌泱泱的短头发大军杀过。顾薏的头发又黑又亮,夏雨心抓起一把问她: “你平时吃什么才能吃出这种颜色?” 顾薏:“玉盘珍馐,山珍海味。” 夏雨心:“……” 每次课间cao解散,她们俩总会冲到队伍最前端会和,然后慢悠悠地走,一直掉到队伍最后。 这样,就一定能碰上队伍中间的某个人。 “哎,他来了。” “好远啊,他怎么往那边走了?” 顾薏:“你喊我一声,快点。” 夏雨心深吸一口气:“顾薏!你没事吧?!” 她嗓音尖细,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效果拔群。 顾薏:“……” 校道另一端的池屿果然往这边瞧了一眼。 “顾千金?”严恒恰好停在她和池屿中间,“你怎么了?” 顾薏欲哭无泪,再张望时,池屿已经消失了。 严恒瞥见顾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