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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都是在病中过得,等病大好,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恩,快大好了。”凝慧淡淡的说着,这两日身上越发的疼,怕是时候到了。“明日是世子休沐,你请他和敬儿还有小姑来棠梨院用饭吧,替我置办两桌席面。” 玉竹不明白夫人的用意,但是肯打开门请客是好事,当下就去请人,却在半道上遇见了太医院的刘太医。 凝慧对要把脉的太医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老上次开的药,用着很好。” 太医捋了捋灰白的胡须,“夫人气色不大好,不过您说用着好,药就接着用也可。” “只是慧太妃处,还请大人遮掩一二。”说着往太医手中塞进一张银票。 太医点点头,离开侯府,回宫复命。 纤细苍白的手指摩挲着梳妆台上的两个匣子,里面是她的陪嫁院子和她自己婚后置办的铺子,想着留给孩子。那样出身的贵妾,肯定是容不下敬儿的,担了母亲的名,总得做点什么。 玉竹送太医回来的时候,凝慧正拿着锄头挖埋在海棠树下的花雕,花雕是成亲那年世子和夫人亲手埋得,说等女儿出嫁就挖出来喝。 “夫人,世子爷出门未归,大公子去了大儒璋德先生那儿,三姑娘回外家,得后日回来。”玉竹斟酌着把小丫头的话,说给凝慧听。 凝慧手里的锄头顿了顿,堪堪挖到脚边,良久,点点头。这样啊,不来也好,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见不见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凝慧抱起挖出来的酒坛子,见玉竹眼神躲闪,“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虽病了心却不糊涂。” 这样诛心的话让玉竹软了膝盖,跪在树下,心里却打定主意不说,“奴婢怎敢期满夫人!” 婆子来报说世子爷身边的谢笙来传话,凝慧不再理会她,吩咐让把人领到花厅。 谢笙见了凝慧,行礼问安后,一如既往的恭敬“:夫人,爷说梅姨娘怀孕,要招待您母亲和探望的人,不得空见您。天气越见冷,请您好好养病,无事就不要出门。大少爷日日要去璋德先生处学习,有什么话,您吩咐奴才即可。” 怪不得,会瞒着她。往日两人就算红了眼,也未说这样寓意浅显的话来,梅姨娘是母亲替他求娶来的,所有人都说她害了姨娘,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信,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寸寸崩裂。 “倒是恭喜他了,梅姨娘是有福气的人,进门就添丁。你转告世子,我不会出门的,过了明天再也不会出现的。请他多加看顾敬儿,他···罢了,你去吧。”从今以后他的安慰,自有人关怀,胸口钝痛,她闭上双眼,将最后的期盼都化作眼泪跌进尘埃里。 谢笙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从前可是有姨娘因她的缘故落胎,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奇了。但也未深究,只当她久病性子古怪,得了话就离开正房。 却见凝慧身边的丫头玉竹在廊下吩咐婆子,把墙角秃了叶的海棠砍了,花雕都挖了,留着枯树桠枝没用。 去书房,把话回禀给世子。 世子满面寒霜讥笑道“:她能有什么异常,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来,有残害我的骨rou,未休掉她不过是看在徐府的面上。”虽然还是一派温和的笑着,眼里却满是刺骨的恨。 “夫人把埋在海棠树下的酒挖了出来,玉竹让把树给砍了。”谢笙说完,半弓着腰,等世子爷的话,偷偷抬眼看世子,他手中新买的狼毫却是折断在手中。 半晌,世子爷没说话,挥挥手让他退下。 在他和上门的时候,听见吩咐,“晚上让大少爷去那儿一趟”。 凝慧自谢笙走后,便没再说话,自个儿拿了酒杯,喝陈年花雕。 第二章 往事 从前他说,有两种酒是和女人相关,一是女儿红,谁家生了女儿便埋下女儿红,等着女儿出嫁,便作陪嫁;二是花雕,谁家女儿没了,也会埋下花雕,祭祀过世的女儿。她不听,非得在树下埋花雕,他只是笑笑说以后可不能生女儿。 肆意生长的海棠树被婆子们砍到,怎么就会觉得这棵树会长长久久的生长下去,直到儿女嫁娶,她满头白发,这可树还在?现在连根都被拔出,那些期盼也只能是她的痴念! 小丫头把柿饼买了回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街上怎么热闹,云鹤欢喜的和她玩做一团。 “夫人也不管管!”玉竹把柿饼装好后,摆放在炕上。“灶上的人来问夫人点什么菜。” “看着热闹,以后这样的热闹怕是难见了。”凝慧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柿饼,不曾断绝,仿佛是天底下顶顶好吃的东西。“恩,照旧,添一道鹅rou,挪到今晚吧,今日日子好。” 听说死人都是会选好日子的,不然到了阴曹地府也是要遭罪的。 玉竹却奇怪,难道日子不好就不吃饭了,夫人这几日行事越发叫人看不明白。 晚上,凝慧把丫头婆子们聚在一起,“这两年,因着我生病,你们辛苦许多,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本事,多的也做不到了。去玉竹那儿拿赏银,吃席面,晚上不用守我,都去吃,开心些。” 大家都很欢喜,很久没有这样的事,便是谁过生日,也是悄悄的,不敢扰夫人清静,当下欢欢喜喜的结伴就去了下房吃饭。 凝慧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满桌的菜,屋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的笑声传过来,听着他们的说话声,夹鹅rou配着花雕,意外的合适。 玉竹来收拾的时候,温的酒喝没了,连带着一大盘的鹅rou都吃光了,徐凝慧因着喝了酒脸上倒是带着胭脂般的红晕,看着有些担心。 她却冲玉竹摇摇头,“我酒喝得多了些,估计得明天中午才醒,信早些送出去,别耽误了。”说着就挥退了服侍的玉竹,看着玉竹快出房门的时候,加了句。“玉竹,以后帮我守着我的小院子,给敬儿留个退路,到底养了一场。” 玉竹听着奇怪,想回头问她,凝慧早已在昏暗的烛火中转身离开,仿佛这里,这座院子,这个侯府,这个世上再没有这个人一样。 夜深,丫头婆子们都睡下了。 凝慧躺在陪嫁的雕花床上,入目是青翠的月白纱帐子,冷清的颜色似乎让心里最后的暖意都带走了。 能做的都做了,便是给的毒,我也甘之如饴,甚至还替你遮掩一二,宁东荣,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