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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至五十岁,长二寸二,宽一寸一,正面左上角雕以竹子,右下角雕以银元宝,背面正中雕以名讳。 五十岁以上,长二寸三,宽一寸三,正面左上角雕以松柏,右下角雕以金银宝,背面正中雕以名讳。 此身份牌,让县里的百姓每年按照年龄来更换,年龄到了的,就让换相属的身份牌子。” 姜伯庸娓娓道来,“谨防有细心之人观察识破,五年就要重新大换一次,重新将户籍登记造册,把身份牌子上的刻纹换了,以对防伪改造。” 上辈子姜家花了最少十年时间才把江山打下来,这一次姜伯庸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姜元羲听得眉飞色舞,忍不住再一次抚掌,“五哥这法子好得很,如此此事就要拜托五哥接手了。” 户籍登记本就是姜伯庸领着的,把身份牌子交给他再好不过。 姜伯庸点头应了,又接着说起第二件事,“五娘,最近朱先生是否已经找好地方了?” 问的是朱学真是否圈好荒芜之地了。 丹阳县是个宝地,若不是地处偏僻,哪能等到他们来这里的份? 又加上丹阳县人口不多,劳力少,哪怕土地能一年两熟,也没有劳力能开荒,所以剩下了很多荒芜之地。 “我听朱先生说,差不多已经把地圈好了,回头等朱先生和小哥回来,我再问问他们。” 姜伯庸神色一正,“我听你说过,朱先生花费了很多功夫,弄出了一批新的稻谷种子,趁着现在七月,让我们的部曲一起动手,尽早把稻谷种了,九月还能收获一茬。” 丹阳县一年两熟,第一熟是初春四月栽种育秧,七月收割,第二熟是七月育秧栽种,九月收割。 姜伯庸之所以如此着急,是他知道明年将有一场大灾席卷北梁——蝗虫! 哪怕就是他上辈子不务正事,想起那场大灾,依然头皮发麻,数之不尽的蝗虫铺天盖地的飞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所过之处稻谷尽没。 那一年,粮食欠收,朝廷又不肯免了百姓的赋税,祖父他们上书朝廷赈灾,结果朝廷的粮仓填不饱百姓的肚子,且粮仓就算要赈灾,惯例也要留下一半给军队备用的,陈雄只肯用粮仓先紧着军队,以至当时饿浮遍野,从树皮地根吃完,到最后的人易子而吃,可以说就是那一场大灾,让北梁再也无法维持明面上的安稳,乱象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姜伯庸一直记着这件事,蝗虫是天灾,他阻止不了,只能事先做准备,至少要保证他们丹阳县不能乱,若有余粮,还能用粮食吸引那些吃不饱的青壮年过来——这将是他们扩大自己军队的重要来源。 怕姜元羲不重视,姜伯庸再一次道:“五娘,如今时势越来越严峻,我们要早做准备,行军打仗缺不了粮食,粮食越多越好。” 姜元羲微微颔首,“五哥且放心,我晓得的。” 粮食一事她同样很看重,一直都在等着朱先生的勘察,说不得圈地一事若受到百姓们的阻拦,哪怕是用县令的身份,她也要以权压势,绝不能有失。 见五娘重视,姜伯庸稍稍放心,因着上辈子丹阳县是在姜李两家对峙后期才被五娘发现的,姜伯庸并不清楚丹阳县当时如何度过蝗灾,他想了许久,觉得只栽种粮食并不稳妥,要知道他们本身就要养上千的部曲,日日cao练,吃不饱就没战斗力,所以姜伯庸又道:“五娘,我想了许久,我觉得我们要圈地来养一些家畜。” 姜元羲含笑以对,“这事我与五哥不谋而合,我已经吩咐朱先生在勘察田地之时,也让他帮着看哪些地方适合圈养猪。” 有朱先生的谷种,有丹阳县一年两熟的田地,固然可以让存粮甚多,但人不能只吃米饭,若没有rou吃,恐怕也没多少战力。 “五哥,此事我会叫小哥的商队去买种猪回来,县衙再出告示,若有百姓领养种猪,种猪不用银子,当然,为了防止有人占便宜,每一户规定最多只能领养两头公种猪,十头母种猪。 领养回家之后,只需每年给县衙提供百头成猪,赋税可免一成。至于百姓们若是还有多的成猪,也可以与县衙进行买卖,县衙会按照市价采买。” 姜元羲觉得,与其她们自己养育猪,不如将此事交给百姓们,种猪不要钱,这说明百姓们一开始就不用花任何银子,不管是用草料还是谷壳磨碎喂养猪仔,这些都只是花费劳力而已,草料可以去割,家家户户都有谷壳,圈养猪仔简直是一本万利之事,且提供给县衙百头成猪就能免一成赋税,百姓们一定会很欢喜。 姜元羲也不怕百姓们领了种猪回去之后养了小猪不给县衙,一来养多了,留着自家吃也吃不了多少,二来百姓们对田地最是紧张,能减免赋税的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欢喜的,且养多了还能从县衙赚银子,要他们自己领着猪仔去邻县卖,路途遥远不说,也未必能找到下家。 姜元羲觉得若要打仗有力,就要填饱肚子,猪仔几个月就能长大,打仗之时用腌制好的猪rou干做菜,且要腌制猪rou干就要用盐,士兵们既能吃rou,又有盐吃,两全其美。 姜伯庸同样点头,养猪所需时间甚少,圈养猪仔确实非常适合军中粮食。 “五娘,除了养猪之外,我觉着我们也可以养一下鸡鸭,特别是鸡,母鸡多了,生的鸡蛋也多,将士们若能每日吃一个鸡蛋,也是好的,且鸡rou还能煨汤,若我们冬天要出战,有一口热汤喝,暖暖身子更好。” 姜伯庸有些着急,鸡吃虫子,想来若是到时候真的有蝗虫过境,那他就把上千上万的鸡放出去,见到天敌且看蝗虫还能剩多少。 ☆、第274章 想想就热血沸腾 姜元羲心下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五哥似乎...太过急躁。 且养猪与养鸡,当然是养猪才是最好的选择,小猪仔几个月大就能长成,鸡养几个月,也就那么一点rou,能顶什么事呢? 行军打仗若说非要喝汤,猪rou干煮汤再放点青菜也是使得的,又不是在家里享受。 但最终姜元羲还是应了,五哥的态度让她心中即便有疑惑,仍然答应此事,把养鸡跟养猪一样,分给百姓们来饲养就好了。 见五娘应允,姜伯庸再松一口气,紧接着他说起了最后一件事,也是最为重要的事,“五娘,矿山那边地,我们自个儿圈起来吧。” 姜伯庸说的自个儿,是指五娘,是指姜家,而不是指县衙,铁矿之所,必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那片地本就是一座荒芜之山,要想合情合理的圈下来,直接在县衙里头交上一笔银钱,登记造册过户,就能得到一份地契,只要地契上是姜元羲的名字,姜伯庸一个字都不会反对。 就算被人说以权谋私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