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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凤和鸣 作者:百柏桦 因为背上谋逆造反的罪名,姜元羲在她十四岁那年,跟着她的族人走完了短短的一生。 睁眼回到十二岁,想着如何洗刷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时,姜元羲不小心发现——她家上辈子确确实实是谋反了,只是不成功而已。 当站在生死的分岔路口,姜元羲撸起了袖子,雄心勃勃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是一个女主很帅的故事。 大女主文,无男主。 作者自定义标签:女强 轻松 ================== ☆、第1章 快要死了 三月桃花开,此时正是春光正好,姜府的下人们不自觉被盛放的桃花感染,脸上绽放出笑容。 与喜乐融融格格不入的,是一个小姑娘脸上的愁绪。 姜元羲无精打采的倚靠在临窗边的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桃花。 这样怏怏的小主子她们很久没有见过了,更让她们焦急的是,小主子维持这样的神态已经将近一个多时辰。 阿方坐不住了。 她上前站在姜元羲身边,微微弯腰,柔声试探的问:“五娘,日头正好,你要不要去花园里逛逛?” 五娘是府中最年幼的小主子,在家中备受宠爱,又才年方十二,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往常见到府中桃花盛开,总会让她们备好吃食,去桃花树下一边赏景,一边享用点心。 阿方在嗓子眼上的“快去备好点心和茶水,五娘要去赏花”的话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姜元羲点头了。 姜元羲慢慢的回头看了阿方一眼,又转过头去,闷声道:“不想去。” 阿方在嗓子眼上的话哽住了,不上不下的,难受至极。 阿方不死心,又轻声问道:“是五娘见日头太晒吗?我们会撑伞的,五娘不用担心会晒着。” 姜元羲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空,对阿方口中的“日头正好”无语了一瞬。 “阿方,我不想动咧。” 姜元羲懒洋洋的,好似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团子,只是她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情绪让阿方实在无法将之当成是春乏的兆头。 阿方想了想,眼光余光瞥见在姜元羲手边的书册,她心中又有了计较。 “五娘,既然不想动弹,不如我给你念书可好?” 阿方身为姜元羲身边的贴身侍女,在这个读书识字都来得艰难的时代,却粗通文墨,做文章不行,但给小主子念书倒是没有问题。 姜元羲手撑着下颌,眼皮子都不抬,懒洋洋的拒绝了,“阿方,难得休沐一天,我可不想还在书册里度过。” 要是府中其他小娘子们说这话,阿方还能觉得理所当然,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五娘。 阿方脑海中只浮现了一句话——“糟了,莫非五娘遭受了打击,竟然连书册都扔开了!” 外人不知,她们这些府中有头有脸、惯常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又怎会不清楚,五娘是府中最出色的后辈,在姜家八个郎君、五个小娘子里,最顶尖的那一个。 五娘一岁能言,三岁成诗,五岁成章,自来就得姜太爷的喜爱,从小更是姜太爷一手一脚教导出来的,家中上下能得到姜太爷如此悉心教导的小辈,只有五娘的嫡亲大哥大郎君。 可众人皆知,大郎君以后是要接掌整个姜家的,被姜太爷带在身边教导是理所当然之事,除此之外,余下的小辈中只有五娘能有此殊荣,足可见五娘在姜太爷心中的地位。 五娘一直手不释卷,就算族学休沐的时候,也是要读一个时辰书的,如今竟然连最爱的书册都不想看了,阿方如何能不焦灼? 可她不敢表露,怕刺激到五娘,只得绞尽脑汁开始引起五娘的兴致。 “五娘,不如我们来玩翻绳?” “那是三岁孩子才玩的玩乐,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站在两人身后,平时喜欢玩翻绳,一直当壁花、全都年满十三岁以上的众侍女们:...... “那我们不如去荡秋千?” “阿方,今日无风又沉闷,荡秋千可不好玩。” “那玩接石子?我前些日子做了好些个小福包。” 阿方从怀里掏出五个只有两个手指粗细的小福袋,在掌中抛了抛,听到了福袋里石子细碎的碰撞声。 “阿方的手比我的大,每次玩接石子都输,不想玩。” 对于一个每次玩都会输的游戏,姜元羲表示实在是没有兴致。 “那我们去扑蝶?” “不想动咧。” 连续问了好几个平时姜元羲喜欢玩的游戏,都无法提起她的兴致,阿方恨恨的一跺脚,就想转身出去找夫人。 五娘实在不对劲极了,偏偏她又试探不出,一定要上禀夫人才行。 “阿方,过来陪我说说话。” 姜元羲懒洋洋的一句话,成功的让阿方止住了脚步,她顿了顿,从旁边另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一个蒲团,放在床榻边,跽坐在上面。 “阿方,这样的日子你满足吗?” 姜元羲回过身,微微低头很认真的问。 阿方一愣,继而一笑,“五娘,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做姜家的侍女,能吃饱、有衣服穿,可以读书识字,这样的日子,已经比外面许多百姓好很多了。” 姜元羲看着阿方脸上的笑容,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 “阿方,你想过自己会活多久吗?” 姜元羲突然问出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阿方一笑,“五娘,人到该死的时候,就会死去了。” 姜元羲一怔,见到阿方脸上有着一种豁然,但更多的是隐隐的、对她的担忧,她佯装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又变回了刚才懒洋洋的模样。 “阿方,不用担心,我只是春乏了,你先带着其余人去忙吧,我歇过这会儿劲就没事了。” 姜元羲怕阿方小题大做,引来阿娘的担忧,又嘱咐道:“不用去告诉阿娘了,我好着呢。” 阿方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带着人出去忙活了。 姜元羲等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脸色一垮,眸中罕见的带上了迷茫。 “人到该死的时候,就会死去了。” 她喃喃重复着刚才阿方的话,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委屈、难过、茫然、不安、恐惧等等情绪。 “那我两年后死去,就是说我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姜家上下全族连带奴仆将近五千多人,难道他们都该死吗?” “如果注定要死,为何又让我回到两年前?莫不是我得罪了老天爷,想让我再遭受一次斩头的痛苦?” “嘶——看来我真的是得罪了老天爷,想不到老天爷也是个记仇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