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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的布艺装饰阶段,实际上施工机器耿鸣也很想参加这种有艺术情调的创作活动,他太天真了,对一生都在购买和缝纫窗帘的乔月兰发表了一些他关于丝绸布料花色质地的看法,于是他就被从新房子里踢了出来。星期六的上午,外面阴雨绵绵,房间里有些潮热;张匣姑的心情不太好,对着装玩具的柜子又踢又踹,张仲文打开柜子要她自己挑,结果她用了半个多小时一件又一件地把所有的玩具都拖到了客厅中央,组织了一只军队,她坐在玩具中央的垫子上,拿着一把塑料枪,呜里哇啦地似乎在作战争演讲。耿鸣给乔月兰干了一大早上的活,满身是汗地回到了楼上,匆匆冲了一个凉之后又刮了刮胡子,抹着脸走进着客厅,看见屋里玩具山上的女劫匪吓了一跳。“天啊,她的玩具也太多了吧!”耿鸣看见张仲文正平躺在沙发上用遥控器乱换着电视频道,笑嘻嘻地用大屁股顶开他的腿找了个空坐了,抢过遥控器,固定了一个篮球节目,饶有兴味地看了起来。“啊啊!”张匣姑端着枪瞄着耿鸣。“笨宝宝,你拿反了。”耿鸣呲牙摇头。张匣姑严峻地低头望了一下手中朝前的枪托,然后毫不在乎地挥了一下,意思好像说我对武器的使用方式和你持不同看法。“为啥她有那么多男孩子的玩具啊!”耿鸣指着绒毛动物人偶娃娃皮球木马中散落的汽车坦克甚至变形金刚问道。“大多数都是我爸给买的,他有钱,想买啥就买啥。”张仲文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还是很喜欢看篮球比赛的,因为可以欣赏高个子男人们纤长健壮的大腿。“你爸挺宠孩子的。”耿鸣悄悄地把一只手藏到背后,捏张仲文的脚踝。“隔代亲。其实他买这么多男孩的玩具是他代偿心理的表现。我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任何玩具,任何。我的玩具啊游戏机什么的都是亲戚朋友送的,你看到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他老年后对我有亏欠感的集中爆发,我小的时候他没有给我买的东西,现在他就买给孙女。”张仲文得意洋洋地说。“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年代经济条件不好啊,谁家不是省吃俭用的。”耿鸣同情地看着张仲文说老话,结果换来张仲文细眼微睁露出鄙夷的精光。“好吧,男孩要穷养。或许,你爸不给你买玩具就是觉得你的玩具已经太多了,或者,你的儿童时代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对儿童对玩具应有的正常兴趣--这些东西对于你这种道行高深的老妖怪是不是低级幼稚了一点儿?你喜欢的玩具应该是什么血滴子金蛇剑万蛊壶人骨玛尼堆之类的吧!”耿鸣娴熟地用手指夹住了玩具山中朝他脸上飞来的击鼓小白兔,瞪了一眼暗器偷袭的匣姑,皮笑rou不笑地问张仲文。“嗯……情况和你描述的差不多。说实话我对一般小孩子玩的东西还真没什么兴头,你知道的,我即便不是蛇仙转世,从常规人类学的角度上来说我也是注定是个天才,生命对我来说是一个探索和发现宇宙奥秘与真知的旅程,我是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丢皮球堆积木过家家跳皮筋这种事情上的。我刚适应人类的双腿步行方式的时候起,就亟不可待地发动一切资源利用一切可能环境积极地投入到了对中华崛起至关重要个四个学术研究项目中去了。什么看漫画卡通啊玩游戏机啊这些低级幼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一分辛劳一分收获,看,我现在成神了吧!”张仲文大义凛然地指着自己的脸说。“学术项目?你?”耿鸣歪着脸问。“哦,惭愧啊,别告诉别人实际上这四个学术项目我都大志未成半途而废。这个四个项目用现代洋派一点儿的概念来描述就是:占星术、炼金术、招魂术和巫魅术。唉,没办法,五岁我爹妈就逼着我去上学了,学校教育极大地压缩了我的学术活动的时间分散了我的科研精力,不然的话……呵呵,世界可能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耿鸣伸了一个懒腰,难受地说:“我越来越觉得你的爸爸mama都是很伟大的人。”“我投胎之前提前通知他们了。如果他们觉得接待工作有困难可以回绝,县里的富户又不止他们一家!”张仲文吐着舌头说。“唉,宝宝啊,你长大了以后可一定要孝顺你的爷爷奶奶啊,因为你的爸爸如果不是正在被我殴打,就是在被我追打逃跑的路上。”耿鸣小心翼翼地把击鼓小白兔捧在手上递给匣姑,边说边努力摆出一个良善的笑脸。“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永远不会原谅我爸。”张仲文侧过脑袋,怨气幽幽地说。张匣姑完全没有理会耿鸣的投诚示好,坐在垫子上用手捏一个充气绿豆蛙--这个意思好像是说我是蛇妖的女儿,我有我的食物链,闲杂人等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胡说八道,亲父子哪里有隔夜仇,你不原谅能咋样?”耿鸣生气地瞪着张仲文说。“当然不是仇恨,而是一个永远不会愈合的感情伤口,这个伤口会让我永远和他保持距离,永远不会产生你和你爸爸那样亲密的关系。你看见那个了么?”张仲文指了指匣姑身旁那蓝红相间威武帅气的擎天柱。“呃--这个机器人真帅,我都想拿来玩玩,很贵吧?我表弟谁的小时候也特别迷这个,这个东西对那个年代的小男孩来说是人人眼红的宝贝啊!”耿鸣赞叹着说。“是啊,它多漂亮,多潇洒啊!哪个热血的小男孩不会梦寐以求,得到了不会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带在身边,拿到学校里去炫,欣赏小朋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我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我和我爸爸mama一起在大城市逛商店,他们俩又买西装又买珠宝豪气干云的大撒钱,可是走到玩具柜台的时候,我就有那么一次,诚信诚意哀求我爸给我买这一样东西。结果我爸却恶狠狠地打了我,还不许我哭,不许我叫,非常恶心虚假地说这种东西玩物丧志影响学习不利于我的精神健康,和我妈一起把我含泪打滚的我拖出了商店……呵呵,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肯买玩具给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爸爸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的需要而已,我平时不是会要他给我买东西的小孩啊,而且就求过他这么一次啊,且这个东西也不贵啊,他打一晚上麻将手气不好时候输的钱都买下那个柜台了。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刺痛,我觉得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所有物,我是他的儿子,儿子就是他脑中的一个人生成功家庭完整的符号而已,至于这个儿子有什么感情和需要,他完全不在乎。从此以后,我就再没向他要求过任何东西,我的心灵也彻底向他关闭了,他对我没有爱,那我也不爱他。”张仲文说着说着眼神放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