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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有几分谪仙气质。他态度温和地安抚了仆从,管事的便为他们安排了房间,又差人将备好的冰一一放入各间屋子。一路奔波,大家都有些累了,各自回到房间歇息。沈寄傲在下山后便给青黎沈府递过信,让他们暗中去查如今的折枝教是谁掌教,又为何会针对到沈府头上。夜深之后,他派人去请司空骞,将掌握的情报摊开,同他商议对策。半个月前。白鸢被沈寄傲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休养了两天便跟着他们下山了。他的记忆断了片,完全不记得那一场有所准备的性`事做没做到最后。他只记得那个又甜又带着血腥味的温柔的吻,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他缠着骞哥哥教他练剑,两人玩闹交手间,他划破了赵骞的手掌,慌乱心疼之下,他捧着他的手掌,去舔他的伤口。味道好像是一样的。白鸢醒过来的时候,司空骞在他身边。他察觉到有guntang的双指碰了碰他的脖颈,像是确认他真的活着。白鸢吃力地张嘴开口:“我……怎么了?”司空骞的声音出奇得温柔:“沈寄傲的一味配药放过了。没事,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样的温柔渐渐与印象中重合,白鸢难受得有点委屈,小小地吸了一下鼻子,“骞、骞……”司空骞转身给他端了药,没听清楚他嘟囔了什么词,只说:“先别说话了,把药喝了。”白鸢把那点软弱压下去,微笑点头,被司空骞扶着半坐起来,小口抿着药。药喝到一半时,他忽然停顿了一下,司空骞以为他嫌苦,正要把桌上的甜味糕点拿来给他,就听白鸢说:“你没事吧?我们……你……”司空骞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下头。白鸢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他又喝了两口,又小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彻底好呀?”司空骞顿了顿,低沉道:“很难说。不过……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等我把我的事情做完,就不必保持清醒,可以放你离开了。”白鸢皱了皱眉,“我不能完全治好你吗?”司空骞愣了一下,看着白鸢苍白的脸色,慢慢说道:“也许可以,但代价很可能是你的命。毕竟这个方法会让你反复流血,让你喝的药也不是对你的体质有利,而是为了让我……让我喝起你的血来效果更好。”白鸢低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垂眸喝药。司空骞看着他这幅样子,忽然脱口而出:“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白鸢端碗的手心在一霎那出了冷汗。他忽然发现自己很矛盾,既想不管不顾告诉他自己是谁,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是跟他身后的那个小屁孩。他那时候跟赵骞表达过心意的,换来的只是他一点如往常般的笑容,和一句不甚敷衍的“我也喜欢小隽”。可他只是小,又不是傻,他明白他说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不是一回事。他不想变回赵骞眼里那个小孩子。他不想当他的弟弟,他想当他的爱人。而在司空骞眼里,白鸢只是怔了一瞬,缓缓抬起头,朝他慢悠悠一笑,嗓音虽然发哑,但掩不住戏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十出讲情爱的戏本有七出都有这句词。”司空骞一时哑然,却不知道白鸢也是一掌心的汗,几乎握不住碗。白鸢掩饰地一口气将药喝完,让自己冷静下来。司空骞见他喝完了药,便把一碟糕点放到他面前。白鸢虽然喝惯了苦药,但绝对不是喜欢喝苦药,反而更热爱甜食。他拈了一块咬进嘴里,这安静暧昧的气氛让他头晕目眩,心跳又急又重,大抵还是身体不适的缘故。白鸢不想看司空骞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率先转了话题:“明天要离开?去哪里?”“青黎。”白鸢鼓着腮帮子,眼睛一亮。星野大陆有五洲:白垣、青黎、黄磋、赤瑱、黑涯。青黎不是面积最大的,但却是灵气最浓郁的。也因此,那里各大门派林立,修行风气之盛,远超别处。白鸢离家时,第一目标本就是青黎,但青黎不少门派都缔结了华景盟约,他怕躲不了几天就会被抓回去,最终选择直接从白垣出海,前往远离华景盟势力的水阙大陆。水阙以落月沙漠之南闻名,他便去了落月之南。新奇景象看了不少,罪也遭了不少。如今要回星野,白鸢竟有几分激动。司空骞敏锐察觉到了白鸢的心情,“你家在青黎?”白鸢摇了摇头,含糊道:“我只是……一直很向往青黎。”下山没有白鸢想象中险峻困难,倘若他当初聪明一点,绕着沈府查看一圈,或许能找到那条后来顾流带他们下山的小道。那条小道甚至削出了还算平整的台阶,虽窄,但比之白鸢之前贸然走的路,已经顺畅好走许多。一路上,司空骞都密切关注着白鸢的状态。白鸢算是大病初愈,多恨山上的饮食有限,他几次三番被折腾得瘦了许多,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多走一会儿路便手脚发软无力。他们一行,除了顾流,都或伤或病。白鸢倒没喊苦喊累,一来他清楚喊也没用,二来他看着那小姑娘都能坚持,他便咬牙跟她较着劲。其实他比她稍微小一点儿的时候,也想过自己的病痊愈了,能打通经脉,修习家传的功法,展露自己的天赋。他想过,自己说不定是个天才呢,那从小缠绵在身上的病只是天道的一点考验,他熬过去了,便能如jiejie和赵骞一样,淬体洗髓,打拳练剑,纳天地灵气,再不叫人嘲他是个病秧子。可是即便他不再生病,医师也说他经脉脆弱,不宜修行。他哭闹过,爹爹却从未松过口,那部家传的、在江湖享有盛名的功法,他连一页书角都没摸到过。离家之后,他不提本名,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只是想有朝一日,他名盛江湖之后,能够衣锦荣归。他不是谁的儿子,谁的弟弟。他只是他。可如今……白鸢被司空骞扶了一把,低声道谢后,惆怅地想:自己身无所长,在这六人的队伍里,最大的价值仅是做司空骞的药。他拧不过顾流和青莎的一根手指头,连年纪最小的沈小姐都无一战之力。他还记得刚意识到救自己的人是沈府公子时的震惊与兴奋,以为上天终于眷顾自己,如今想来却觉可笑。从落月之北坐船出海,前往青黎。在海上,白鸢的状况更糟了些,身体病弱,情绪也低落无比。快靠岸时,沈寄傲掐算着日子,又熬了碗药,把药与白鸢一同送到司空骞房中。司空骞轻握着白鸢的手腕,根本不敢用力。白鸢看着他,笑道:“还等什么?”他已喝完那碗药,耳边又开始有长久嗡鸣,眼神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人。沈寄傲并没有顾忌到他的身体状况而减轻配药,白鸢只能强撑着精神。他勉强从脑海里拎出一点清明思绪,自己动手割开手掌,微微用劲让血留得更多更快。司空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