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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理儿都说:“兄弟如手足,姘头如衣服。手足不可断,衣服却能换。”但花孔雀这身衣服,龙哥可是穿了十来年也没换过。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龙哥那里,有的事不能以常理来推论。至于龙哥玩的这个小招儿,王达厉根本就没当回事。什么磨合不磨合的,那都是小菜!龙哥既然有这个兴致想让他们玩玩,那他就配合着玩玩。别说现在只是让他跟花锦浩演演小情侣,就是让他假戏真做,只要龙哥没意见,他也能眼一闭撸袖子就上。论起脸皮的厚度和不要脸的程度,王达厉自认自己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怕花锦浩那装模作样的小白脸hold不住。所以对方最好识相点,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惹恼了自己,自己有的是法子让他服气!王达厉烟抽到一半,隐约听到远远的有琴声传来。叮叮咚咚,跟泉水流下来似的。王达厉虽说是个没什么文化的粗人,不通韵律。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玩意儿弹起来还挺好听的。王达厉在琴声里享受地把下半截儿抽完,这才伸了个懒腰往回走。等他拐回大厅,琴声早就停了,孙老爹也刚好迎上来。“王少爷,晚餐准备好了。”王达厉眼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真是高估了孙老爹的记性。不过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随便人家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行,正好肚子里也唱空城计了。”王达厉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问道,“刚是有人弹琴吗?”“是花少爷,他喜欢这些东西,这琴还是龙少爷特意给他弄过来的呢。他指不定哪次过来了,都会弹弹。”孙老爹不提,王达厉还差点忘了这号人的存在。心里头酸溜溜地想:哟,看不出,人还是这儿的常客。也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王达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常住在这里?”“那倒也没有,偶尔来一趟,坐坐就走。”这话到听得王达厉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明明是婊`子还要立牌坊吗?眼门前儿是一条铺着桌布的长桌子,正中间摆着烛台和花束,一头已经坐好了一个人,自然是花锦浩。王达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往哪儿坐。不过看着也只有桌子这头才有一张椅子,便一屁股坐过去。没事儿整这么长一桌子干嘛?说个话都费力。不过对方也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王达厉看清楚摆在前头的空盘子和刀叉以及大大小小的酒杯,不由得咂了下嘴。“孙老爹,这洋玩意儿我可整不了,没别的吃了?”孙老爹一愣,“花少爷不是说晚上用西餐吗?”花锦浩闻言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道,“是我吩咐的,你吃不惯?”语气里的不屑简直都快往外漏。很好,头一天吃饭就给老子下马威。还以为老子没吃过西餐啊,不就一块儿煎得半生不熟的牛rou吗?王达厉点点头,“成,西餐就西餐吧,孙老爹,麻烦给我整双筷子来。”结果这一顿饭,王达厉举着双筷子对付牛排,吃得唏哩呼噜,满嘴流汁儿。花锦浩被恶心得胃口全无。“牛嚼牡丹,粗俗!”花锦浩抽过餐巾擦嘴,起身上楼。王达厉嘴里叼着半块牛排,冲着对方的背影露出胜利的微笑。吃过牛排,王达厉叼了根牙签咬在嘴里,这才摸着肚皮惬意地盘踞在大厅沙发上,边剔牙边打开了电视。你还别说,种菜那个星期,天天晚上没事儿陪着龙老太太看一抗日谍战剧,竟然也看出点瘾头来。片子正好演到男主为了窃取情报,刻意接近日本大佐的女儿。他歪戴着小礼帽从一辆黑色Nash里钻出来,一身合体的洋装三件套,衬得身形修长而又挺拔。站在车边眼神一扫,随即露出一个带点邪性的笑容。那种富家公子的风流形象,演得真是入木三分。王达厉记得,每次龙老太太只要一看到男主以这种形象出场,都会少女心泛滥,不停地唠叨,“这小伙子,也不知道咋长的,怎么能这么俊啊。”虽然王达厉也觉得这个男主确实挺英俊的,但不好意思,他还是觉得草寇出身的男二更有气概。男人嘛,就该阳刚点,粗犷点。整得比女人还养眼,那这世界上还要女人干嘛?王达厉看着看着,忽然发现男主偶尔换上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态时,竟然十足十地像花锦浩那模样。念一至此,王达厉再看男主,就总觉得各种sao包做作惹人厌。当看到女主因为误会男主移情别恋喜欢上日本大佐的女儿,男二怒气冲冲找上男主二话不说一通猛揍时,王达厉乐得一拍大腿:打得好!兄弟,逮着机会再揍他奶奶的几次!客厅里的大挂钟当当地响了起来,正好十下。王达厉挪了挪沙发里的屁股,有点犯犹豫。电视里头YY得再过瘾,现实里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跟人家睡同一间房,钻同一个被窝。王达厉一咋舌:不就睡一个被窝么,又不是让他真把人给干了。反正自己沾枕头数到三就能睡着,灯一关,眼一闭,中间再隔条楚河汉界,什么牛鬼蛇神花孔雀,统统扰不了自己的清梦。这么一想,便迈开两条大长腿麻溜上楼。王达厉拧开门把儿,被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蒙了一脸。他抽了抽鼻子定睛一看,花锦浩正穿着丝质的睡衣,坐在台子前也不知道正准备往脸上抹啥。听见他开门,花锦浩也转过脸来。略带湿意的额发垂在前额上,与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显得稚嫩而又全无防备。王达厉差点不太敢认,而且莫名奇妙地竟觉得有点心跳加速。花锦浩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转回头去。但就是这一眼,就跟轻轻在王达厉心尖上拿羽毛扫了一下。这人本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还有一双过分好看的桃花眼。那朦朦胧胧的眼神,这样半遮半掩在额发底下,斜斜一扫而过,不是多情胜似多情。王达厉忽悠有种错觉:仿佛坐在凳子上的,是刚刚跟他干完那事儿的小羽毛。眼神儿偶一飘忽,跟自己接个正着,情意绵绵。王达厉瞬间觉得有点喉咙痒,他摸了摸口袋,从里头抽出一支烟,正准备坐到床边点上,就被人给制止了。“这是睡房,抽烟请出去!”花锦浩其实也没有老想着要挤兑王达厉。而且自从那天酒醉被对方逼得失态,到现在只要王达厉一靠近,他还是会不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自在。而且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看到别人穿着外面的衣服往床上坐,就跟上了厕所没洗手一样让他难受。王达厉把烟揉进掌心,嘴巴动了动,竟什么也没说。最后干脆一拐进了浴室,弄得花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