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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替家姐请御医过来,怀胎十月还有七个月,外加坐月子,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在高府呆着,故此小弟本来便有意请他们替高府女眷悉数把把脉调理调理身子骨儿。” 高华起初听他说“休怪”还以为他不答应,听到后头仿佛本有此意,大喜。不想贾琮向他拱了拱手:“表兄方才说的这事儿,还请二表嫂来对我jiejie说。” 高华一愣:“何须这么麻烦。” 贾琮道:“她是你大妇,小嫂子怀胎不稳是她的责任,自然当由她来cao心此事,她还能平白得一个贤良名声,岂非四角俱全?我若直接应了你,小嫂子与我jiejie没什么干息,二表嫂却时常与我jiejie往来的,恐怕她不高兴。” 高华笑着摆手道:“想哪儿去了!你二表嫂极贤良的,断然不会因此抱怨你jiejie。” 贾琮心道,我哪里是怕她埋怨,我是怕她迁怒报复我jiejie!面上只笑道:“既然二表嫂贤良,二表兄请她出面她岂能拒绝?兄长勿怪,小弟只这么一个亲jiejie,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险。” 高华见他果决,只得道:“罢了,我回去与她说。琮儿,我瞧你过得妥当,你父亲又疼你,怎的如此多虑?莫非你们太太……” 贾琮道:“大太太不错,从没使过心思对付我,后来我得了我爹的喜欢她还待我更好了些子。那是因为她无所出,我亲娘又走的早。她若有儿子,或是琏二哥哥的亲娘还在,我过的大约就是环哥哥那日子了。” 高华一愣:“环儿在你们家过得不好么?” 贾琮苦笑摇头,将贾环从前的日子添油加醋说了会子,听得高华目瞪口呆!贾琮又道:“也不止大老婆这么狠,小老婆一样狠。”乃又说了霍晟的故事。最后道,“总之,不论大老婆小老婆还是没名分的外室,女人对自己男人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都恨不能使劲浑身力气往死里踩。当日我jiejie要嫁过来的时候,我逼着姐夫赌咒发誓签字画押不得有小妾通房、在外头不得养私生子,就是这个缘故。” 高华怔了半日,尤不敢信:“她是大妇,纵老三与旁的女人养了儿子,不也是她的儿子么?” 贾琮哼道:“那是规矩,是表面功夫,是假的!那二太太还是环哥哥的母亲呢。” 高华道:“那是她做的不对。” 贾琮道:“我们大太太对我挺好的,没哪里不对的,偏我从没孝敬过她。出门买东西从来不会给她买什么,却不曾漏掉过我们东府养在我们家的四jiejie。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银子,是记不起来家里还有她这个人。我没有她的骨她的血。表哥,有骨血相连和没骨血相连,完全两回事。”其实他惦记惜春完全是因为自小到大有了姐弟之情,只是如今他们家与高家有了这份亲,须得加深高华心里头“琮表弟极重骨血”之印象,好替未出世的外甥甥女加些分量。 高华默然。 贾琮接着说:“不是我不肯卖表兄面子。我jiejie是个心思细的人,万一惹得二表嫂不高兴,她心里会难受的。横竖二表哥是你们家的一家之主,你命二表嫂去同我jiejie说她也不敢不去。” 高华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她心里想必是不愿意的。”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废话!” 高华叹了一声:“若这回生了儿子,我岂非要小心看护着、不使孩子被欺负?” 贾琮瞧他那模样就知道该小妾必然得宠,道:“你既说二表嫂贤良,纵然心里不痛快大约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忍呗!” 高华思忖了片刻,又叹一声:“你们府里那二太太,早年不也说贤良么。”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贾琮也赶忙跑去高芒院子向迎春说了此事,又拍脑袋:“环哥哥都提醒过我的,我一点儿都没想起来!不然昨儿就说请御医帮她们瞧瞧,二表哥当众提出来简直水到渠成!” 不想迎春因此时已经是大妇了,心思自然偏向大妇那头,皱眉道:“二房的绿梅有孕我是知道的。平日里二嫂子也并没少替她请大夫,何须拉上御医?只怕她这是借机邀宠。” 贾琮撇了撇嘴:“借机邀宠也是人家的本事,二表嫂若有本事也可以邀一邀啊!” 迎春瞧了他半日,摇头叹道:“罢了。”遂闭口不言。 贾琮在旁干坐了会子,劝道:“我猜jiejie心里大约替二表嫂不平。不平有何用?随意哪个女人生的儿子都是二表哥的骨血,对二表哥而言是一样的。” 迎春又摇了摇头。 贾琮又道:“靠贤良来讨好男人有个屁用。二表嫂家里如有父亲叔伯兄弟侄子有出息根本不用讨好,二表兄决计不敢慢待她;若没有,又想讨好二表兄,还是不要觉得自己是大老婆就高人一等的好。那个什么腊梅怎么讨好二表哥,她也照做就是。”言罢强做了个鬼脸儿跑了。迎春在他后头瞪大了眼。 次日,高华之妻古氏果然来寻贾迎春,求她请御医替那个有孕的小妾瞧瞧。 迎春瞧了她会子,叹道:“二嫂子,你这性子……” 古氏端庄而坐,笑道:“她身份虽低了些,终归腹中是我们爷的孩子。” 迎春思量再三,有心将昨儿她弟弟的话说出来,踌躇半日终咽了下去。“二嫂子委实贤良,我这就打发人去请候御医。” 古氏忙谢了她。见迎春满面关切,不禁红了眼圈子,半日,握了她的手道:“哪里有你命好……” 迎春反握她的手道:“虽有命数,也得靠自己使力气。规矩是靠不住的。”咬咬牙,竟是将贾琮年幼时“贤良无用”那番话说了出来。 古氏闻言呆了半日,道:“二爷说过许多回,贾家表弟极聪慧,果然不负此言。” 迎春道:“只是规矩也不能没有。横竖本来就想请御医替阖府女眷瞧一轮身子的,再如何也不能先瞧她。且不说二嫂子,上头还有太太与大嫂子呢。轮到去你们院子里替二嫂子瞧的时候,顺带也替她瞧一瞧便是了。” 古氏拭泪笑道:“三弟妹说的是,我还罢了,再如何也不能让她僭了太太与大嫂子的先。” 迎春瞧着她苦笑道:“方才我费了那许多口舌是白费力了不成?怎么我瞧着二嫂子竟如瞧见了早年的我似的!二嫂子,纵然在你们院子里,又岂能让她僭了你的先去。华二爷只说了请御医替她瞧瞧,又不曾说先瞧她。” 古氏闻言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