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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创口贴贴在他的额头上:“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是我的心意,算是我对刚刚连累你摔倒做出的赔礼道歉了。” 夏东辰抚着额头上光滑的创口贴,紧锁的眉头也有一刻的舒展,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随身带着创口贴的?” “为某人准备的。”宋倾城不想解释得太过清楚,说得笼统。 “你回去吧。”夏东辰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冰冻三尺。 尽管脑袋里像是有千万白蚁在爬来爬去,胀得生疼,宋倾城仍旧稳稳地踏着骄傲的步子,即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逞强的骄傲里有多少的隐忍控制。 直到看不见宋倾城的身影,夏东辰才缓缓撤回视线。 宋倾城,你的身影一直在我眼眶里,在我心上,在我脑子里,在我血液里,在我每一个或喧嚣或沉寂的细胞里,我还能安好吗? 突兀的铃声突然响彻了整个安静的车厢,夏东辰一眼便看到宋倾城落下的手机。 一会儿的时间便沉寂了。 夏东辰拿起手机,心想着明天再拿去还给宋倾城,没想到手机在他的手心里再一次欢畅地颤抖着,歌唱着。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担忧的责备声:“蔚蓝说你今天发烧了,宋倾城,你他妈是不是女人,老子才离开几天,你就把自己搞得发烧了。你说你照顾不了小西西,照顾不了□□糖就够了,你现在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 宋倾城的手机上存得是好人的备注,夏东城听得出来那是温钰时的声音,那样的责备里包含的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吧。 宋倾城现在应该还没有走太远,夏东辰挂掉了电话,打开车门跑出去,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想要把手机还给她,还是因为她生病而担心。 在那条路的转角,他发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倾城。 他没有半点犹豫地跑过去蹲到地上,宋倾城一张脸通红,摸了摸她的额头,灼热的温度让他心惊。 这女人竟然忍了一路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声,夏东辰有些气恼,也有些无奈。 他赶紧将她抱起来朝着停车的地方跑回去。 夏东辰开车的速度并不亚于宋倾城的疯狂,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幸好到达中心医院的路畅通无阻,一路上没有遇到红灯。 她血管本就纤细难找,护士下针至少要三四次才能成功。她又极其怕疼,清醒的时候生再大的病都是不会输液打针的。 宝木胡氏常说宋倾城是个磨人精,夏东辰知道一点儿不假。 别人发烧都是晕呼呼地躺在床上,她发烧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躺在床上手舞足蹈,但是她的左手还吊着点滴。 夏东辰看着针头处有血液顺着输液管回流,生怕要再次扎针,赶紧一手压住她扑腾在空中的手,一手抬高吊着点滴的手。看着血液又随着液体流进她的体内,他才放下心来。 夏东辰长手长脚,站在床边弯着腰,两只手压着宋倾城,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半个小时,她才慢慢地深睡过去。 他轻轻地放开手,发现全身都是酸疼的。摇着发酸的胳膊,看着静静睡着的她,弯弯的睫毛在眼睑下布下沉沉的阴影,鼻翼精致,粉嫩的唇瓣不时的蠕动,看得他情不自禁,赶紧趁着理智还未抽离的时候转过头去。 纵然是成长了良多的夏东辰也不得不承认,宋倾城这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让人惊艳的。 夏东辰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打量六年后的宋倾城,她只要清醒的时候就会为自己穿上坚硬的外壳,表现出一副刀枪不入,铜皮铁骨的样子。 现在她安安分分地睡着了,双手合十乖巧地贴着脸颊,嘴角带着恬淡纯真的笑意。那是六年前的宋倾城常有的笑意,虽然没有如今这般妩媚动人,却更能掀起夏东辰心湖的惊涛骇浪。 而此时此刻的宋倾城正做着美梦,她第一次梦到温钰时。 宋倾城离家出走,身上带的钱不多,况且也没有很多钱让她带。于是她只能趁着课余时间做零工来扶持自己的生活和下半学期的学费。她没有交朋友的时间,却不知不觉地在朋友的心中树立了故作清高的形象,人人疏远她,甚至排挤她。 冬天的被单突然湿透,新买的牙膏被剪坏,牙刷出现在马桶,好不容易买的一条新裙子不翼而飞,教室的走廊被偶然经过的人撞得人仰马翻,这一切的一切宋倾城都独自承受着。 那时的温钰时是整个C大女生心驰神往的王子,时常将坏笑挂在嘴角,他的身边总是情书翻飞,课桌上的奶茶巧克力变着样的翻新。温钰时却早早的把心交给了扇他一耳光的她,那些零食和情书全都贡献给她,供她饱腹和逗乐。 不仅如此,他还细心地保护着她的自尊。 起初宋倾城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直到身边的人突然对她出奇地友好,准确的来说是将她当做女王一样对待的时候,她才知道那是温钰时给她争来的权力。 他不要求她改,让她保持自己的清高,并且让别人来迎合她的清高。 六年里,宋倾城每天都像陀螺一样生活,温钰时却始终没有因为她的冷淡尖锐而远离她。 睡梦中,宋倾城露出真心的笑容,喃喃自语:“钰时,谢谢你。” 夏东辰伸向她面庞的手猛地收了回来,眼角的柔情转瞬凝结了一层寒冰。 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宋倾城,要是我像你一样健忘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在这一千八百多个夜晚里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 我怨你,怨恨你的无情,我因你而伤了腿竟然成为你推开我的理由。恨到极致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找到你然后毁了你。可到了最后,那些恨意还是被你曾经给予我的美好中和干净。更让我觉得悲哀的是,我好像宁愿毁了我自己,也不想伤到你。 夏东辰看着床上一无所知却吐露真心话的宋倾城,手中的拳头捏得死紧。 万籁俱寂的夜里,响起一声捶墙的声音,亮白得刺眼的墙上留下惊心动魄的血迹。 他想就此离去,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可迈开步子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又转了回来,坐到床边。 一个晚上,夏东辰就盯着宋倾城熟睡的容颜,视线细细地描摹着她的轮廓,还是很熟悉的感觉,因为她的脸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千百遍。 夏东辰不知不觉就这么坐了一整夜,天快要亮的时候,他去早市买了些白粥和白糖交给护士,嘱咐她等到宋倾城醒过来让她吃了。 宋倾城是最讨厌白粥的,但她又的确不挑食,只要白粥里加上些许白糖,她就能够欢欣鼓舞地吃上几大碗。 夏东辰没有等到她醒过来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宋倾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