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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手脚。” “可即便做了手脚...他们还是输了瑜公主......”穆清静了心思,幽幽叹道。 “不,是他们做了手脚,刻意输了比试。”宋修远看着穆清,眸色深沉。 “什么?”穆清不敢置信,正欲再问,坐在身前的宋修远却环过了她的腰,大半身子紧紧靠着她的腰腹。 “保家卫国本是吾等男儿的责任,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将幼妹推了出来。”宋修远语气闷闷,暗含一份隐忍的怒意与不甘。 “他们恐一辈子都不知晓我与一众同袍在雁门淌了多少血,历了多少劫难。嫡公主和亲,丢的不仅是夏王朝对凉国的威仪,还有数万边境将士的心。” “我们拼杀的一切,竟都无法换回一个嫡公主。” “......” 穆清搂过宋修远,轻抚他的背脊。她亦是父兄的挡箭牌,是和亲过来的公主,面对这样的质问,她一时心酸,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细细回味大长公主所言。 一阵思来想去,穆清却不得不认同宋修远的猜测。他们祸害了胞妹。 至于为何,大抵就与她自己的境遇一样,唯有姻亲,才能真正换得边境长久的安宁。夏朝不可能屈尊降贵提出和亲,亦不能让凉国轻而易举地娶到公主,只能出此下策,让申屠骁以微弱的优势胜了比试。 只是...... “乐试的出题者是我...莫非他们连我会跳什么舞都算计进去了?”穆清蹙眉,细细回想着乐试的始末,“不对,郑良娣心性娴静文雅,难以应对如此大的场面,这般想来,太子殿下算计的不是我,是郑良娣。” 未几,突然穆清突然又想起了一桩困扰她多时的事。 “说来有一事很奇怪,杜郎君赠我舞谱一事本是私务,但不知为何,褚大人与东宫太子妃皆知悉了。” 宋修远放开穆清,垂首沉思,悦世客栈是褚遂的暗桩,褚遂知晓并不奇怪。至于东宫太子妃...... “褚遂是太子的人!”先前宋修远还只是猜测,眼下舞谱一出,便算敲定了褚遂与太子的关系。 难道想要掳走穆清的人不是褚遂,而是太子姜怀信? ☆、贰心 这一年的正月过得不太平,宋修远只向明安帝告了二十日的假,这还是因为明安帝看在姑母裕阳大长公主的面上勉强应下的。是以宋修远不敢久留,二月十三日一早便带着林俨出了归云山。 大长公主一年难得见上孙儿一面,去岁更是因为雁门战事,连消息都不曾递入山中。这日一早也不去那庄子后的林子了,与穆清一起送别宋修远。 有大长公主在身边戳着,穆清便不好意思再多嘱咐宋修远注意右臂上的伤,只得趁大长公主不注意时暗中提点林俨多加照看。 林俨哈着腰称诺,忠心耿耿地跟着宋修远出山回京。 穆清本以为再见时应在数月之后,还未养出别离愁绪,没想到第二日就见到了去而复返的林俨...和他身后的母牛。 “夫人!青衿娘子!” 彼时穆清正与青衿在坐在庄子外头的土堆上,拔了身边的狗尾巴草,看着沈梨翻飞的双手有样学样地编草环。 “林大哥?你怎回来了?”青衿闻声抬眸,惊呼道。 见是来者是林俨,穆清下意识地偏头向他周围望去。而林俨身边唯一的活物,不是宋修远,竟是头母牛? 林俨看到了穆清的神色,抓着脑袋道:“郎君出山后连夜托人买了头母牛,道是给顾嫂子家的赔礼。” 沈梨闻言,随手将手中编成的草环戴到穆清发上,起身拍了拍衣裙,走到林俨身前,笑道:“我与顾嫂子相识,这牛我替郎君送去吧。” 林俨望着沈梨,抱拳道:“多谢李夫人。” 被唤作沈夫人的沈梨面上红了红,牵着牛往村口走去。 见林俨并无离去的迹象,穆清疑道:“郎君可是还吩咐了其他事?需我带你去寻祖母吗?” 既是自己开口命穆清留在庄子里的,大长公主便也不再日日钻到庄子后头的林子里了。这日她便只想着安心窝在庄子里端出一副孙儿环绕颐养天年的模样。 但她本就不是拘于礼教之人,二十多年的结庐避世更是将她养回了及笄前的野模样,面对穆清的晨昏定省与嘘寒问暖,硬生生地挨了半日她便受不住了。大长公主只觉这样的日子,穆清拘谨不安,她亦闷得慌,是以便放任小辈们自个儿玩闹去了。 左右她将穆清留下来,就不是为了让孙妇侍奉她的。 窝在庄子里的大长公主听见青衿的大呼小叫,心中好奇,走到庄口,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偷觑着小辈们的嬉闹。从穆清的话语中听见了自己,她正想整理鬓角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时,那厢林俨又开口了:“不必不必。郎君吩咐了,庄子里皆是女子,恐诸多,便命属下留在庄子里行护卫之职。” 啧!她从前一人独居于此,也未见宋修远如此上心。 这个耽于美色的孙子哟! *************** 宋修远回京后未出一月,四皇子姜怀瑾年满二十,开牙建府,行冠礼,封宣王。明安帝年前令礼部着手从功勋戚家中挑选形貌品性俱佳的贵女,最终在观礼次日宣诰册太尉府嫡女柳氏微瑕为宣王妃。 柳微瑕...... 宋修远站于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梅树,沉思。他对这颗烫手山芋印象颇深,从前周翰欲与太尉府结亲,求娶的便是她。只是这桩亲事最终却不了了之,他本以为是柳柏安瞧不上周翰曲意逢迎的面目,原来除此之外,竟还因为太尉府背后藏着四皇子这样一个人物? 太子资质平庸,入主东宫数年来政绩平平,权谋之术却玩了不少,反观四皇子近年来留于京中的日子渐长,挂职礼部,初显治世之才,是以朝廷中已有不少官员起了异心。 太子姜怀信与宣王姜怀瑾...... 宋修远阖起双眸,复又徐徐睁开。 太子为故皇后严氏嫡子,亦是明安帝的嫡长子,而宣王则是薛后所出......他二人的兄弟情谊本就淡薄,以眼下的时局来分析,二人绝无可能联手在比试中做手脚。 宋修远相信祖母不会给他无用的警醒,既然公主和亲是太子与宣王有意为之,而他们事前又无通气,那么便是宣王提前预料到了太子的计谋? 思及此,宋修远吸了口气。 这个姜怀瑾不过二十岁,便由如此深沉的心机与谋划,果真是个祸害,比太子更可怕的祸害。 “吱呀——”门被推开,海棠端着药与白纱进入屋内。 宋修远回身,看着海棠,不咸不淡道:“人寻出来了?” “是,已关在柴房,有是十家仆看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