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隐云香-紫狂(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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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鹤舞上下打量着鹳辛,「你遁术那么好,站在旁边他们居然都没有看见。」 「枭眼看不到正前方,武士的头盔也影响了他的视线,所以用一点点遁术就 够了。」 鹳辛解释道。 鹤舞露出不满的神情,显然对这样平澹的答桉并不满意,但紧接着,子微先 元的声音就吸引了她的心神。 「我一直以为能够骑乘的枭只是传说,原来真的存在。」 子微先元伸手去抚摸枭首的黑翎。 夜枭突然偏过头,钢钩般锋锐的巨喙朝他手上啄去。 子微先元的手掌微微晃动,似乎没有碰到任何阻碍地掠过枭喙,按住了夜枭 两眼之间。 夜枭头颅慢慢沉重下来,碧绿的眼睛一点一点合上,似乎变得困倦。 「你做了什么?」 鹤舞好奇地问。 子微先元轻声道:「哄它睡觉。」 半刻钟后,子微先元鬆开手,解开缰绳,翻身骑上枭背,「祭彤,把甲给我。」 接过武士的甲胄,子微先元一振缰绳。 夜枭睁开眼睛,巨爪蹬住地面,展翅飞起。 山林裡闪动着火光,方圆二百丈的草石都被清理乾淨,数十名乘枭持矛的武 士环绕在周围,中间是一座巨大的营帐。 南荒很少能见过这样豪奢的营帐,用三重犀牛皮製成的帐幕漆金绘彩,镶嵌 着玳瑁、胡珠、金玉、莹石,宛如一座华丽的宫殿。 营帐两侧跪着一群少女。 她们戴着精緻的羽冠,手腕和脚踝围着厚厚的雪绒护圈,但除此之外,身上 再没有任何蔽体的衣物。 这些些眉目如画的美貌少女,肌肤细嫩,面露微笑,但月光下看去,那笑容 却有种阴森诡异的气息,彷佛在夜间出现的妖魅。 营帐前方燃烧着一堆篝火,两名枭御姬跪在篝火前,一边唱着歌,一边捧着 银罐,将调好的蜜汁淋在一个女子身上。 那女子赤条条跪在地上,容貌秀美,红唇含笑翘起,唇角有一颗嫣红的小痣 ,她明淨的眸子透出一层碧色,显示出异样的血统。 但此时她的目光却像被人抽尽精魂,空洞地看着前方。 一头巨枭从天而降,披甲的武士跃下枭背,跪在营帐前,用粗浑的嗓音说道 :「主人,我们在东面山林发现了另一名月女的踪迹,我们会儘快把她带到您的 座前。」 那名武士朝营帐虔敬地拜伏行礼,然后跨上枭背离开,继续追踪逃逸的月女。 帐帘一动,一名和枭御姬相同装束的女子四肢着地,从帐内爬出来,扭动的 身体彷佛一条美豔的蛇。 她扬起脸,用妖细的声音对枭御姬说道:「主人说,不许弄伤她的脸。」 两名唱歌的枭御姬将蜜汁淋遍那女子全身,然后轻轻按住她颈后。 那女子顺从地俯下身体,金黄的蜜汁在她雪白的胴体微微闪动,顺着rufang柔 美的曲线缓缓流淌,从殷红的乳尖滴落下来。 旁边的枭御姬取来一根长长的银杆,把油脂涂在杆上。 另一名枭御姬取来果盘,拿出一隻红甜果,示意那女子张开嘴。 那女子乖乖把甜果咬在齿间,一面露出一个痴滞的笑容。 身边的枭御姬扶住她的腰身,把她圆翘的雪臀掰开,将那隻流淌着蜜汁的嫩 xue暴露出来。 另几名枭御姬抬起银杆,对准那女子白美的雪臀,将锋利的三棱状杆尖插进 蜜xue,缓缓送入。 枭御姬们齐声唱起歌来,她们的歌声婉转动听,带着南荒独有的轻柔韵致, 彷佛石间的流水般清丽悦耳。 这是一首充满喜悦的歌,但她们的声音中却有着一丝无法化解的悲伤,就像 是妖精美丽而凄迷的挽歌。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оM 带着白色羽冠和皮腕的枭御姬们抬起银杆,笔直的杆身插在浑圆的雪臀内, 锐利的杆尖没入蜜xue,从那女子最柔嫩的部位刺入。 那女子两手撑着身体,口中咬着浆果,唇角含笑,似乎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中,无法醒来。 忽然她身体一颤,银杆穿透了蜜xue,刺到尽头的嫩rou。 枭御姬们歌声扬起,一起推动银杆,杆尖依次刺穿了女阴和zigong,进入腹腔。 那女子彷佛不知道痛楚,仍微笑着翘起屁股,一动不动地让坚硬的银杆穿透 她的下身。 鲜血并没有大量流淌,只在银杆与蜜xue结合处渗出少许血迹。 涂过油脂的银杆顺利刺入圆臀,穿过那女子光洁的胴体,最后从口中探出, 挑住她齿间的浆果。 那女子扬起脸,红唇含住银杆,在她身后,一截相同的杆身从她流淌着蜜汁 的大屁股中穿出,夹在两片柔美的yinchun间。 枭御姬们将那女子双手缚到背后,抬起她双脚缚在杆上,然后举起银杆,把 穿在杆上的女子架到一堆红红的炭火上。 蜜汁从她洁白的胴体滴落,掉入木炭,发出嗤嗤的轻响。 她腹下的阴毛迅速蜷曲,化为灰烬。 枭御姬挽起她的长髮,淋了些水,避免被炭火烧损。 另外的枭御姬则分开她的臀rou,将一支青竹筒插进她菊肛,往她肠内小心地 灌入蜜汁。 炭火烧炙下,蜜汁渐渐渗入皮肤,两隻圆润的美乳变得金黄,散发出甜香的 气息。 那女子凌空穿在银杆上,屁股裡插着竹筒,蜜xue红豔的嫩rou在银杆上微微抽 动。 她眼神渐渐涣散,直到最后失去光亮,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等到rou体烤熟,两名枭御姬跪在炭火旁,一边唱着歌,一边用雪亮的银刀割 下她两隻rufang,盛在银盘裡,由旁边的枭御姬一路传递到帐内。 营帐内没有任何声息,片刻后,一团咬过的乳rou被扔了出来,那些美貌的枭 御姬立刻围过去,争相抢夺,就像一群抢食的野狗,啃着主人吃过的剩rou。 如果是祭彤,看到碧月池的月女就会跳下去,与帐内那个人决一生死。 鹳辛会冷静一些,他会先看好退路,然后利用夜枭的速度,冲过去救人,儘 量避免与帐内那个人交手。 如果是鹤舞,她会攻击篝火,把营地弄得鸡飞狗跳,再趁乱救出那名月女。 但子微先元始终停留在二十丈的高空,眼看着碧月池的月女像母畜一样被烧 炙啃食,而没有任何动作。 他年纪不比鹳辛等人大多少,可作为云池宗最年轻的秘御师,他能清楚感受 到营帐内那个强大的存在。 从他来到营帐上空,一直到碧月池的月女被虐杀、分食,那个人就像一块冷 酷的岩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子微先元终于没有去动他的古元剑,他提起缰绳,朝东面飞去。 ************一个澹绿色的身影在林中飞驰,在她身后,四头 巨枭不时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叫声。 枭背上的武士挽起铁弓,利矢尖啸着朝她射来。 那少女鬓髮散乱,一侧衣袖被箭矢划破,露出一道血痕。 她倏然止步,胸口不住起伏,在她面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断崖,闷雷似的水 鸣声隐隐传来。 四头巨枭围拢过来,在空中缓缓振动翅膀。 那少女只有十六七岁,提着一把短刀,她回身看着四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 丝血色。 一名武士举起石矛,「跪下,扔开刀!」 那女子眼中露出一丝绝望,她慢慢鬆开手,扔掉短刀。 武士们催动巨枭,从空中降落。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оM 忽然那少女胸口白光一闪,秘法护链光芒大作,接着她抬脚踢住刀尖,那柄 短刀未曾落地便斜飞起来,刺向一名武士。 少女曼声吟唱,虚空中凝出一隻莹白的月牙环,她cao在手中,朝一头巨枭噼 去。 几名武士同时举起石矛,挡住了短刀和护链的光芒,巨枭却被月牙环扫中, 羽毛纷飞,鸣叫着向后退去。 唯一没有遇袭的武士张开铁弓,一箭射透了那女子的大腿,接着又搭上一支 箭,对准了她的喉咙。 那少女腿上中了一箭,痛得几乎晕倒,月牙环的光芒也暗澹下来。 她虽然竭力抵抗,但跟四名武士的实力还是差了许多。 危急中,她握住腰间的玉佩,用力捏碎。 一层青光闪过,少女身周的空气迅速析出细小的光点,接着连结起来,刹那 间形成一道月光般的影障,护住身体。 武士从受伤的枭背上翻下,石矛疾射而出。 黑曜石製成的利矛落在冰上,击出一片细碎的银光。 要不了几下,她的月影护身就会被粉碎。 那名持弓的武士停在空中,长箭对准少女。 月影粉碎的瞬间,他的利箭会像毒蛇一样,钉在她身上。 一个毫无重量的影子从高空飘落到武士身后,他一手扳住武士的下巴,一手 握着剑鞘,放到他颈中。 长剑悄无声息地跳出数寸,露出寒凛凛的锋刃,然后轻轻一划,便切断了武 士的喉咙。 他的动作从容而又细緻,似乎并不快,却在那名武士作出任何一个微小的反 应之前,就完成了一切。 子微先元压住伤口,免得疾喷的鲜血惊动其他人。 在他脚下,一名武士还在攻击月影,另两名武士则拉开一张黑色的巨网,准 备擒下这个少女。 子微先元握住武士还没有冷却的手,把两支利箭扣在弦上,然后拉开铁弓。 箭矢射出的同时,子微先元一跃而起,他用尽全力,暴起时生生踩断了枭背 ,以比箭矢更快的速度掠到持矛武士的背后。 巨枭嵴骨断成两截,耷拉着翅膀从空中坠下。 异响惊动了持矛的武士,他回身一矛刺出,子微先元错身抓住长矛,古元剑 跳出尺许,顺势斩断了他的脖颈。 另外两名武士一个肩头中箭,一个被射中腰背,再无力出手,他们立即拉起 巨枭,没入夜空。 月影如同碎裂的冰晶散落下来,星光般消失,那少女单膝跪地,良久呕出一 口鲜血。 子微先元把一块丝巾递给她,「喝点水会好一些。」********** **火光映照在少女苍白的面孔上,她年纪与鹤舞相彷,一双明媚的眼睛又圆又 大,如水的眸子透出一丝碧绿。 「我叫夜异,来自碧月映照的池泽。」 「我叫鹤舞,云池宗的弟子,来自崇拜鹤的郦渚。」 「鹳辛。」 「祭彤。我是崇拜火的离人。」 「我是子微先元,东方天龙的后裔。」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子微先元板着脸辩解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的 祖先是天上的神龙。」 鹤舞道:「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见过龙,南方也没有龙。」 「你见过吗?」 祭彤问。 夜异摇了摇头,「没有。」 祭彤说:「你看,从来都没有人见过龙。」 「但是……我相信他说的。」 夜异小声道。 子微先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你识货!来, 再吃块rou。」 说着殷勤地把鹿rou递到她手中。 祭彤扯着一条鹿腿,一边大嚼,一边说道:「先元,你怎么不吃?」 子微先元咳了一声,「我不喜欢吃烤rou。」 「胡扯。除了祭彤,就你吃得最多。」 . (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оM 鹤舞说。 子微先元脸色不变地说:「是吗?那么是因为我这会儿不饿。」 鹤舞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子微先元扭头问夜异,「你们怎么会到这裡?」 夜异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准备去枭峒。」 枭峒就是卢依的故城,夜异对她们的目的不愿多说,只首:「我们遇到枭武 士,被他们打散了。」 鹤舞好奇地说道:「你的族人眼睛都是绿色的吗?你的身材好高哦。」 传说月女的绿眸是月神的赐福,碧月族的男子眼眸褐色的,而且身材也不及 女子高挑。 所以在碧月部族,女子地位比男子更高。 「我眸子的绿色很澹,我们的大祭司眼眸是碧绿的,」 夜异声音裡透出一丝骄傲,对于碧月族的大祭司月映雪,每个族人都有种近 乎神明的崇拜。 子微先元点了点唇角,夜异这裡也有一点红痣,「你的族人是不是都生有红 痣?」 夜异一怔,「那是我姊姊,你见过她吗?」 子微先元矢口否认,「我随口说的。你说你们遇到了枭武士?」 夜异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眼睛,「我们一共九人。在村子边缘遇到了他 们……」 「他们在空中对着我们放箭,带领我们的碧琳祭司用弓箭还击,然后我们听 到女人唱歌。他……他出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变成红色……」 子微先元紧接着问:「他是谁?峭魃君虞吗?」 夜异露出恐惧的表情,「我不知道。」 碧月族的弓手是南荒翘楚,带领她们的又是碧月池四位女祭司之一碧琳,面 对乘坐夜枭的枭武士,仍丝毫不落下风。 但那个男人出来时,一切都变了。 夜异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孔,甚至连他在哪裡出现都没有看清。 一瞬间,天空变成血色,空气彷佛浸满鲜血,变得沉重无比。 周身的血液都激荡起来,似乎在应合那个血腥的存在。 更难以想像的是,她竟然有种感觉,那股浓烈的血腥竟如此熟悉,如同远古 的祖先在召唤自己的血裔。 然后她看到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她脑海中勐然张开,瞳孔是无尽的血红。 夜异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到年轻的女祭司碧琳,还有她亲生姊妹,在那片血红中无力地跪倒。 她本能地感到恐惧,然后拼命逃走。 夜异抱着肩,脸色变得苍白。 她并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子。 但她没有丝毫勇气面对那片血色。 鹤舞道:「先元,你找到了他们的营地吗?」 「找到了。」 子微先元坐直身体,「差不多有五十名枭武士。」 「也许来的不是峭魃君虞。」 祭彤猜测。 「是他本人。」 子微先元想起营帐裡那个强大的存在,「否则不会有枭御姬。」 「你见到我的族人了吗?」 夜异问。 「营地裡没有其他人。」 子微先元安慰道:「也许她们和你一样逃走了。」 夜异怔怔看着地面,忽然涌出泪水。 子微先元扶住她的腰身,温和地说道:「别担心,月神会庇佑她们的。」 鹤舞问:「先元,我们怎么办?」 「回去吧。」 子微先元沉吟道:「我们打不过他。」 鹳辛抬起头,「不去枭峒了吗?」 「我一个人去。」 子微先元道:「祭彤,你跟鹤舞回去。鹳辛,你把夜异姑娘送回碧月池。」 「那怎么行!」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宗主吩咐我们一起到枭峒,现在怎么能回去呢?」 「情况不同了,峭魃君虞比我们想像中更厉害。我们几个去枭峒挑战他,等 于送死。我一个人远远去看一眼,」 子微先元板起脸,「没有你们拖累,我肯定能逃命。」 鹤舞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去!」 子微先元翻了翻眼睛,要说服鹤舞和训练鱼上树一样困难——假如不是更难 的话。 「鹳辛,你呢?」 「我也去。」 子微先元拉下脸,「祭彤!」 「我当然要去!」 祭彤的声音比他更响。 「好吧,」 子微先元无奈地说道:「我们一起去。但你们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 都不许出手。」 三个人对视一眼,「没问题。」 「我也去。」 夜异说:「知道族人的下落之前,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