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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见过么?因为不能控制,所以使用起来,几乎不分敌我。他从来没有被教导用华山剑法以外的武功,妄加使用,只是反被这一身不想要的血液控制。他有过教训。那是很多年前了。梁徵说,师兄愿意再试一试看吗?试一试?水瑗眯起眼睛。我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真的赢过烈云。梁徵提起松雪剑,我不会被师兄杀死的,师兄和我比武一次怎样?谢欢一转眼睛看着他。你那时候还小,根本不记得他有多恐怖。水瑗缓慢地说。我记得。梁徵道,那时候我以为二师兄疯了,而三师兄已经被杀死,大师兄护着我从这里逃走,我吓哭了。他说得口气平常,但这是没有提过的往事。在场四人,荀士祯吩咐乔子麟、越岫与水瑗都守口如瓶,而梁徵不用他说,梁徵那时候幼小,问他发生了什么,都说不知道,连荀士祯都以为他惊吓得太厉害致使忘记。谢欢隐约意识到这是梁徵要示范给他的坦诚。水瑗探究地望着梁徵,脸上渐渐找回笑容来,小梁真能藏。此地没有外人。梁徵说,我想师兄也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事牵连这么多人不是吗?如果能够亲手解决的话,那就光明正大地解决这件事。水瑗还要再说,越岫一斜身,挡在他和梁徵中间,对梁徵说了可以。说完之后,才回头去看水瑗的脸色。当然地,水瑗脸色不好。可以什么?也许我可以控制。我不信。小梁。越岫说,转回来看梁徵,师父真的梁徵困惑于他要表达的意思。水瑗不耐烦地添上一句上来,师父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和他亲爹一样,也是那么想。小梁你最好已经够强,否则他真会杀掉你总之越岫你不要胡来!水瑗始终还是忍耐不住,跳下窗来指了越岫鼻子,你要试试可以,不要跟小梁打。跟我打。越岫看似为难。水瑗收回手指指着自己,你总不能连我也杀了吧。兄弟比武,点到即止。梁徵说。水瑗盯着越岫的眼睛,你能做到的话。越岫点点头。我真的可以。越岫取下腰上宝剑,随手掷向梁徵。梁徵一手接了,拿着也无用,就转手递给谢欢,同时传音说了:等下不可稍离我身边。谢欢听完那么多,也知道厉害,点头应了。出去吧。水瑗说。屋外是炫目春光。这的确令人惊奇。春色迟来,以至于满目浓花淡叶像是时光倒流。谢欢再次环视四周,果然是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可到底人难见,花不同。梁徵拉着他一直退到元真涧旁的山石上,只为了在能援助越岫或水瑗的距离内离他们尽量遥远,不能叫谢欢被波及。稍微的居高临下,梁徵并不因自己在比武之外而懈怠,按剑站立。梁徵。谢欢说。等等再和我说话。梁徵精神紧绷。但谢欢没有听他的,自顾自地说:烈云既然已经离开皇宫,现在只能以青皇所赐十枚淬药金针维持神智。我难得能碰到,实在不能不偷他一根。梁徵正专心于眼前,极迟钝地才解读出耳边听到的话,什么?虽然拿到之后才想起应该是不会有用,反正无论烈云是不是完全清醒,他都确实厌恶你们华山。而且你们都打他不过,只有等他自己死去。谢欢说,不过你好像不这么打算。你说什么?梁徵有点不信自己听到的话。我偷了烈云一枚金针。谢欢重新表述了一遍,他以此针稳住神智,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并没有他疯狂时那么强大。你藏在哪里?梁徵回头。离他在华山上被烈云带走过去许多日,不提其他时候,单说他昏迷那几天,谢欢洗浴更衣都由他经手,并不曾发现他藏过什么金针。就是有,说不定也被无意中丢弃了。你记不记得以前我用暗器打过你师弟?带的。谢欢说。他曾在口中安放机括,自己并不为针上影响。水瑗左手拔剑出来,指向七步外越岫。他没有因大家都心里有数的差距而先出手为强,仍耐心等待越岫找出他不同于荀士祯所授剑法的力量。越岫看起来几乎找不到它了,几次抬手,又是放下。你在犹豫什么?水瑗带着并无恶意的嘲笑问。你。越岫望着他的右肩。之前重伤过之故,水瑗不能用常用的手持剑,这等同于功力大减。既然水瑗无法使出全力,只会让自己多一重危险。啰嗦。水瑗笑道。越岫闭上眼睛。魔道之力。那是本能。无需教导也能领会。反而是教导他如同被打捞上岸的鱼,其实脚边就是河水,却被指引必须学会在陆地上呼吸,不能回望,低头即魔道。穷尽所能才能压制重新入水的渴望,而水波,却不过俯身即是。天生为魔。但是我自己想做一个人。他踏出第一步时,水瑗的剑也动了。当年是为什么会忘记师父教训而出手。哦,我少时好胜,却输给师弟。一念之差,误入魔道。若不是那时天魔恰访华山,凭她妙手回春,水瑗早已死了。不能再发生第二回。赢不赢得过他有什么要紧。水瑗在剑要触及他胸口前撤剑后退,叫你收敛控制,没让你不出手。话到此地又笑,你也不想动手是吗,那就正好算了,把小梁赶走就是。梁徵本分心与谢欢说话,突然听到已经名字这么出现,哭笑不得。谢欢已经移动机括,小心不使唇齿碰到针身,将金针弹出扎在衣袖上,他伸手拈了针尾,举到梁徵鼻子跟前。你不是说了,他神智清醒,也一样不会停战。梁徵说,但都递到眼前,还是接过来认真看了。他是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战胜他的可能。谢欢说。你不是想赢过他么?他说得没错。真是糟糕的手段。梁徵在思考之后,才说。谢欢听到,就劈手要从他手里把金针夺回,梁徵反怕他大意被刺伤,一手按住了他,一手好好地把金针递回。真不要啊?谢欢倒是惊讶了。烈云那样的高手,不会让人有机会把暗器打入他体内。我做不到。梁徵说,仍转头看向越岫。在水瑗随口笑过之后,越岫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四面平静,山风吹动崖边新叶与花瓣,流水之声潺潺,春意之中,只有一片安宁。但水瑗逐渐收了笑容,横剑眼前。越岫睁开眼来。他轻轻对水瑗挥了挥掌。水瑗手腕一抖,剑锋迎上。他倾力相迎,本打算强行接这一掌,只道这轻飘是假象,谁知一剑落下,真刺入一片虚空。脚下险些不稳,眼前越岫忽然失去踪影,水瑗并不用回头确定,身体随剑转动,一剑挥向身后。可剑尖落入两指之间。越岫稍微用力,二指把剑从自己颈侧稍稍推开。水瑗一凛,已然撒手。剑身寸寸碎裂。水瑗及时旋身退开。越岫站定了,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