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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塞缪尔唯一的遗物。运送灵柩的火车花了十四天时间,沿着林肯当年赴任前往华盛顿的路线原路返回,在早春寒冷的雾气与朦胧的山河之间,走完了一千六百六十二英里的返乡之路。后来发生在春田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只记得我买到了一本诗集,里面有这样一首诗:棺木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日夜顶着那使大地昏暗的巨幅乌云卷起的旌旗十分壮观,城市披上了黑纱,……哀歌的凄凉声音倾泻在棺木的四周,灯火暗淡的教堂,颤抖着的风琴——你就在其中行进,钟声在不断地敲响着,敲响着,就在这里,缓缓经过的棺木啊,我献给你我那小小的一枝丁香花。***我最后带着卡斯尔回到了英国,找到了莱安当年留给他的那栋房子。他似乎清醒了许多,醒来的时候就和我说话,但说不了几句就又会沉睡过去。黛芙妮让我不要担心,他只是一时不能适应没有十年休眠期的状态。我一直守在他身边,半跪在他的床头,紧握他的手。那双灰眼睛慢慢合上了。我的脸贴上他冰冷的手,那上面再也没有阳光的温度了。他问我:“为什么要握着我的手?”“因为你的手很冷。”“我又要睡过去了。”他说,“抱歉。”“当你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卡斯尔。”“我真幸运,我的爱人在我熟睡前,再一次爱上了我。”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抵在他胸口。我不是再一次爱上你,而是第一次爱你,而我会一直爱下去,如你爱我,直到永远。我悄悄吻上了他的唇,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拉上窗帘,与他一同沉睡。——end番外一圣瓦伦汀之吻KissofSt.Valentine1866年2月的某一天,我从伦敦市区匆匆返回郊区的家。是的,我将它称为“家”,因为对我最重要的人也住在那里。驱魔人在伦敦大肆猎杀吸血鬼,我接到信,完成了信上所写的任务,准备赶回家。今夜过去,就是15日,此时已经接近黄昏,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先生,不买一束花送给心上人吗?”有人叫住我,那是一个很稚嫩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提着一只花篮向我走来,她的衣着并不算好,我知道伦敦有很多这样的孩子。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谢绝了她:“我家里种了很多玫瑰。”“有多少?”她仰起脸问我。“很多很多。”我说着,伸直胳膊对她比划了一下,“它们都很美。”“但是卖不完花,mama会打我。”她嗫嚅着,眼看天就要黑下来,她更紧张了,“求您了,先生。”我把口袋里的钱都交给她,然后帮她整理了一下花篮里剩下的玫瑰花,那些花已经蔫萎,估计也不会有人买了。我蹲下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带这些钱回去,和mama好好过节吧。”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从花篮里挑出最鲜艳的一枝花,将它别在我胸口,脚步轻快地跑开:“谢谢您,好心的先生!”我雇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我报了一个地名,马车就飞快地奔驰起来。等到达目的地,马车停在我的住所前,我才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多余的钱付车费。年轻人看上去有些为难。“我带您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他犹豫着开口。“你结婚了没有?”我问他。他被我突如其来毫无关系的问题吓到,然后说:“我上个月刚刚结婚,今天是我和凯瑟琳的第一个婚后情人节。”“但你的车里没有花。”我打量了车子一眼。“我买不起。”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本以为送您回来会有丰厚的车费……”“这么晚,你也买不到花了。”我说着推开花园的栅栏,向他展示我的花园,里面栽种着大片大片如血般鲜红的玫瑰,我从工具箱里取出剪刀,剪下九支玫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带简单包扎一下,递给车夫。“够不够付车费?”我笑着问他。车夫的表情由失望变为欣喜,他接过花,轻轻嗅着,欢快地将它们放回车里,向我道了谢,哼着轻快的调子驾着马车消失在夜幕中。我打开门,回到家里。走廊里很安静,像是没有人住。我悄悄将小女孩送的玫瑰藏好,走上楼梯,准备去卧室。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我,来人将他的头压在我肩膀上,几缕银白色的发丝落在我身上,我头也没回地摸了摸身后人的脸,另一只手轻轻一推,卧室的门就打开了。我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卡斯尔用一块柔软的丝带蒙住我的眼睛。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我用手摸了摸脑袋后面的结,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吻了吻我后颈,将我的外套脱了下来。“我们的节日。”他低低的话语擦过我的耳边,即使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仍能让我后颈发麻。“告诉我,卡斯尔。”我用右手抚摸他紧贴着我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哪天不是我们的节日?”他又开始笑,把我推进卧室里。我看不见,只能半摸索着去找床的位置,卡斯尔走过来一把将我按坐到床边,手不安分地从我的脖子向下摸,他将我放在胸前口袋里的玫瑰取出来,用花瓣轻轻拂过我的嘴唇:“送给我的吗?”我点点头,舔了舔嘴唇。他吻了上来。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与我的交缠起来。这样的长吻我们已经做过无数次,但我永远不觉得够。我喜欢卡斯尔,他的灵魂,他的身体,他的一切。安静的卧室里回荡着我们急促的喘息声,我搂着卡斯尔的脖子,慢慢躺到床上。他的长发落在我身上,他的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脸。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我们两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沉默了一会儿,我试图解开脑袋后面的那个结,被他制止了。然后他用低沉的嗓音凑近我耳边悄悄问:“想不想要特殊一点的礼物?”“特殊的?”我问。我们不是第一次了,但卡斯尔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一个意外惊喜。去年秋天,他时常昏睡的身体终于有了好转,我执行任务回来,看见他站在门口等我。他衣着单薄,就那样站在带着点寒气的秋风里,看着我,对我微笑,像一个大男孩。我走过去用胳膊一把抱住他,将他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