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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礼摇摇头:“今儿不开店吗?” “掌柜的都不在,开什么店。”宋谢咧嘴笑道,“再说外面现在很乱,官府在查人,咱们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为好。” “嗯。” 宋闻礼大抵上想通了发生何事,眼下这西山余党前来伤人寻乐,官府自会快速清理,大家伙也估计都是打算大门不出。她摸了摸自个的双腿,嘴角随后翘起来,眼睛温温地瞧着二妹问,“阿谢……我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观孟来到唤客来,便见宋谢几个人满脸愁容地立在门口焦急不已,上去询问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氏才道:“我们还没说,闻礼那丫头便已经猜了出来。” 少年一愣,上了二楼。 彼时宋闻礼一直在屋里窗口看雪,外面白梅朵朵,皆是挨到了屋里头来散着股幽冷清香。有开门的动静,姑娘没回头,却听她独自一人说了句:“这梅花太艳丽了些。” “阿礼。” 宋闻礼只觉余光一抹玄青人影,愣半饷,能联想到的人只有孟大人,她勾勾嘴角,道:“孟大人救了我两三次,真的很感谢。” “不,是七次。” “六次。” “七次。” “…………” 第045章 “我问他们,可他们好像都不说实话,估摸着不想让我太伤心。我知道你……”宋闻礼微微侧过脸来,眼眸安静地瞧着他,嘴角掀起来,道,“但我知道孟大人你,不会顾及这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顾及。”少年顿半饷,眼睛低沉沉地望着她的脸,错觉是许久未曾看见她,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她满是伤痕的样子,这姑娘不给好好保护着,总会消失得极快。 他嘴角弯起来,宋姑娘却将脑袋弯到一旁,低着眼呢喃:“如今救我的人是你,让我活过来的人也是你。”她心底里的土墙仿佛在一点点地瓦解,等着视线在与他接触时,瞧见眼里点点沉溺的情绪,外面是撕裂般的风声,她却听不见,嘴巴动动,“阿孟,我这腿是不是废了?” “没有。”见少年一口咬定的语气神态,她稍微安心下来,她眼睛弯起来,嘴角有了几丝笑意:“孟大人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些。” 少年的表情才有丝笑意:“只不过暂且没法动弹,因为被石头压到又在雪堆里冻了会儿,难免会落下病症。”他将几案上的那碗药端过来,“先把这时辰的药喝了。” 宋闻礼照着意思喝得一滴不剩,只是舌头上稍微苦涩涩地很辣口,适才却见少年的手伸过来,头顶是低沉的嗓音:“来吃点甜的。”她点头,接过麦芽糖放进嘴里舔了舔。如今见他如此温柔态度地待人,姑娘还有些不习惯起来,毕竟先前强迫她喝药的时候,那态度简直就是来寻债的呀。 宋闻礼想起来那晚上刺她一刀的那个人,随即背后阴凉阵阵,于是试探性地问出口:“那么,前几天晚上,你救我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那伙人是西山寨的。” “西山的人?”宋闻礼迟疑不定,“如今大多已经被落了大牢里,怎么还有余力……” “这事儿你别想。”观孟抬手指,给她额角用力弹了下,宋闻礼吃疼地捂住额头,稍是怨气地盯着少年,少年这才有些笑意,“那伙人大部分被抓了,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嗯?” 少年忽然惆怅感慨起来:“前阵子大黑又出走了。” “……” “因着它将我刚熬好的大骨汤给打碎了,我本想抓它进锅里煮煮的,没想到给它溜走了。”少年指腹稍微敲打膝盖几下,接着眼底笑意盎然起来,“说起来宋姑娘你,大骨汤喜不喜欢吃?” 宋闻礼一愣,随即弯嘴笑道:“原来大骨汤是要熬给我喝的不成?”说罢,她暗想这话太是自恋了些,可话儿又不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接口,“大骨汤的话……自然喜欢……” “自然是给宋姑娘你熬的。” “欸?” 少年眉眼带着笑意:“就是怕不合口味,所以给大黑鸡尝了些,没料到它翅膀激动地把碗都给打翻了。” “…………” 宋闻礼心里颤颤,少年啊,大黑那心情恐怕不是激动,而是惧怕吧。 “若是姑娘有闲心,改日去我山林小屋子去瞧瞧如何?”少年刚说完这番话,在场的这位姑娘便错手掉了碗,他本事练家子反应很快,翻手便将那玩意儿捞住放在几案上稳着。瞧来对于宋闻礼这般反应有些压抑,少年思忖片刻后,才道,“我也不会将你拐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不用这么害怕。” 可她心中并不是如此想法,稍微想想对他慢腾腾地说:“孟大人到底还是不怎么清楚。你多次舍命救我,我怎么会怕你。” “嗯。”少年说,“既然这样,日后我在你这里还当真是可以拿些恩情来抵抵酒钱的。” 闻礼说:“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少年略显诧异地盯着她半饷,手指抵着唇角微微弯起来道:“说我年纪小?当真姑娘你是年长我几十岁的老太婆不成?” 宋闻礼压下心中不满,瞥他眼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谁老太婆。” 外出有宋谢敲门,说是林公子来探望她。眼下外处寒风瑟瑟大雪纷飞,林孝先还能赶来还真是尽了他的坦然性子,少年本想站起来,却被宋闻礼一把抓住手腕按在原位置上,她说:“我还有话与你讲,你待着便是。” 他迟疑点头。 李孝先进门,便见那旁躺着的宋闻礼,一脸苍白。再稍是移动视线,只见一旁坐着那位眼中刺的孟大人,他拧拧眉,并未当场发作,至少还是稳当地踏进门去仔细瞧她几眼说:“还以为你的双腿都会废了,如今瞧来有孟大人相伴,铁定好了很多。”这话里的醋意,任谁都会闻得出来,李孝先脸色不好,少年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宋闻礼说:“孟大人只是来看我的,李公子你这样随便说话,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那还真是失礼了。”李孝先压下心里不满,口气温婉起来,接着说,“旁人都说你中了一剑。我一贯晓得你怕疼,便给你带了些止疼的药丸,一日只得一粒,不可多服。” “多谢李公子记挂。”如此她与李孝先早已点明身份,也不怕对方来个意料之外,前生都是吃苦过来的伴,虽说是无缘,也总得是面对了好些年头的夫妻,如此平常的对话留给对方也是得有的。宋闻礼说,“不过如此大雪天劳烦李公子跑趟,还真是对不住。” “我们俩间没什么对不住。”李孝先表情温和下来,似是想起什么往常的事儿,他从兜里掏出什么玉佩出来,走上前硬是塞到她手里,“这本该是我要给你的,前面没给你,如今定要给你。”想来“前面”二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