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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可是要回自个家里去了?” “甚么?” “我意思是,先前因为你刚被孟大人救回来,身体虚弱,徐大人便给你腾出了间卧房,如今你身子大好,是打算回去家里头了?”老林头忽然咧嘴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姑娘别在意。” “老林头你说这话已经足够让我在意了的。”宋闻礼眯眯眼笑道,“可是先前我招惹你什么了?” “什么?”老林头。 “招惹你什么地方了?”宋闻礼重复,想半饷,“这事儿先暂且搁着,我如今还有件事儿问问你。” 老林头思忖半会儿:“说。” “观……”宋闻礼顿几秒,改口,“孟大人伤势如何?”自从前晚她从官府中醒来后,只听闻他负伤的消息,却再没能见过他一面,好似面前有道墙壁,怎么走也走不通似的。 老林头眼神动动,低着眉缓口说道:“孟大人现在无事,只不过琐事颇多,估计这些天都无法见你。”接着他提提腰际的大刀,上车预备驾马前,对她抱拳,“宋姑娘,在下便先走了,告辞。” 那时候乱臣当道战火聊生,连京都商富李家都未能幸免,她重伤于乱箭之内,死于梅花树下,闭眼,以为从此了却前生,一眨眼却回了如今这孩童年龄,高兴是有的,不真实也是有的,惊讶也还是有的,比如被她搅错的命运,或者是本不应当认识的人事,亦或是观孟那样的存在。 “如你所说,这里的花灯很好看。” 低沉沙哑地声音猛地窜入到她脑子里来,意识倏然清醒,她闭着眼皮的时候看东西,发现还是黑夜,她大多数睡在不清楚时辰的时辰,如今睁眼醒来,拉火点上灯,也不知自个睡了多少。脑子里还在盘旋刚刚的声音,她咬嘴,手指头不经意碰见烛火,倒没想象中那么烫。 旁边宋谢还睡着,嘴里支支吾吾地唠叨着梦话,躺在外面铺子那只大黑鸡咯咯地蹬着长腿走过来,一对傻鸡眼直直盯着她瞅。“没吃的。”宋闻礼道。 “………………” 上午收拾完铺子后,宋闻礼便招呼请离,将铺子交给宋谢及驼子看管,她穿好衣裳,去了徐大人府邸,接着交代在西山寨所发生之事,实则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是如今那些没被抓住的西山重身党在澄县深山,包括那大当家,所以百姓心里头自然慌得又慌。 “若是担心阿孟。”徐大人指指门外头,脸上温和委婉,“左拐尽头经过院子后,那间屋子,他就在那里养伤。” “多谢徐大人。”宋闻礼恭敬弯腰。 彼时是秋初,也许是她性子太急了些还是甚么,跑得略快,直到气喘。宋闻礼在屋子面前停下脚,定定神,才叩响门板。 踌躇许久,直到门被人打开。 宋闻礼的目光先是落在素白银线的锦袖上,再目光上移,看见腰际的观字玉佩,玲珑小刀,银色令牌。手腕倏然被他用力拽紧,掌心很热,她抬起眼皮子,便与观孟倾然间对上视线,嗔黑色的眸子,如碎玉般的微光打在他眼底,先前没那么仔细注意,原来这位少年也是生了如此俊美的双眼:“你身体难不成全好了可以任你跑来跑去?”她却听见这么句愠怒的低沉嗓音,再对他眼睛的时候,并不是笑眯眯地弯弯眼。 奇怪,平常这时候不是应该笑眯眯地弯弯眼说“哦呀,宋姑娘你腿儿什么时候这么利索?”的吗? 第035章 若说按照平常,眼前这位孟大人,铁定会先来眯眯眼阴沉笑着,再来句忒是悠闲的挑衅反问话来逗逗双方的趣味,她正是仗着这般铁定的以为,才冒冒然过来瞧瞧自己这位大恩人的伤势是如何重的程度,没想到对着自己的是另外副严峻的嘴脸。 偏偏还是无人的小屋角落,安静得刺耳,半面围墙爬满绿意藤叶,枝桠爪牙耸向蓝天,以及那半枯半燥的梅树隐隐约约地被风撬动枝芽,风声细尔乌阳满脸,就比如前生没有认识观孟这号人物时候,她大抵上也是如同此般风景随性地活了过来。可如今宋闻礼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情绪,因着对面人是这位少年,这位一直待她极好的少年,她自然也想加以对他双倍的好。 少年早前便听到鞋底踏响地面的细微声,他挑挑眉,搁下笔备着起来,因为不免会牵动伤口,索性速战速决,至门打开,入眼瞧见那宋姑娘紧矮矮的脑袋壳子,他眼瞳缩缩,眼底里划过丝不知深意的光芒。 宋闻礼忽然抬起脑袋,两人视线便直接对上了。见她嘴边带着笑涡儿的圆脸上略微苍白,汗水沾湿额角落发,上身边儿是宽敞的素衣外衫下裙则是藏青色的底纹,脖子还有上次被西山头头勒着留下的红色勒痕。少年脸色微变,说话口气便足足硬了几分:“你身体难不成全好了可以任你跑来跑去?” 见姑娘微微挑起眉头,很是坦然地问:“按着平常,孟大人你不是该说几句调侃我的话吗?”她揪揪眉,感觉甚是苦恼地嘀咕,“怕是伤得很重吧。” “…………” 观孟嘴角轻微地抽搐下,忽然抬手抓住她瘦弱的右臂,在宋闻礼脑子懵然的半饷内,少年用力将她拉扯进屋子,整个人蒙头便紧紧贴在观孟宽阔温实的胸膛……随着木门咯吱响响半阖着状态中,宋闻礼头顶传来他低低沉沉泛有磁性的嗓音:“你先别出声。” 宋闻礼当下反应便觉得外出是有什么人的,要不然观孟大人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她点点头暗自表示理解理解,于是僵持着不动弹……直到鼻尖真实性,闻见他身上的清香味道的时候,宋闻礼耳朵烫烫,脸颊才实实在在地guntang起来。 这反应着实不像她平日里的处事原则,宋闻礼难免对自己感慨不已。也未曾想到孟大人会将温实的掌心搁在她后脑勺,接着微微用力,迫得她不得不再次贴着。 观孟微微阖着眼皮,接着眼睛微沉地睁开:“当时你为了拖延时间挑衅那老虎头,知不知道很危险?” “…嗯?” 少年咬紧牙关:“也差那么几寸,刀子就会弄伤你。”手指头不觉已地拢着她的发丝,重复,“那么几寸。” 宋闻礼咋呼半饷,与他拉远些距离,再抬起脑袋眯眯眼朝他弯嘴笑道:“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思忖几秒,道,“况且那刀子若是真捅破了我还真是有些危险,不过阿谢没事儿就成……不过那时候还真得多谢您呀,若不是孟大人你,我铁定死定了。” “宋闻礼。”少年用力喊了她全名。黑发下的眼神阴沉沉地盯着大姑娘,顿半饷,微微垂下眼皮子,遮住眼眸里负复杂情绪,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拿命开玩笑的人。” 说罢。 宋闻礼笑容一下僵硬在脸上,半饷,她表情很认真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