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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答案。没有人能得到一切,我也不能。我能做到的就是保住已得到的一切,并且不断去寻求更多。”我低下头,不可抑制地抓紧胳膊。“你知道梦想的作用是什么吗?”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掺杂着苦涩与失落,“梦想,于我而言,就像你的那颗北极星。它虽然总是很难唾手可得,可是不管如何翻山越岭如何艰难险阻,只要抬头看见它,我就知道自己从未偏离方向,还有个东西可以令自己往前走。”我点头。我懂,人生之中,总有个东西会让我们为之奋不顾身地拼搏。哪怕在其中颠沛流离,哪怕在最孤独的夜晚像一匹踽踽独行的孤傲的雪狼,哪怕痛苦和困难将纯粹的心灵刺伤,惯性还会使我们不轻易停下脚步,在风雪里行走,走到麻木,走到光明中,走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记起最初的目的。亚历山大看着我的眼睛在闪烁:“我……我总是在……”“陛下!亚历山大陛下!”帐篷外突然传来响亮的叫喊声,一时盖过了帐篷里的争论,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那竟然是奈西的声音。亚历山大一愣,转头问迈兰尼:“怎么了?”迈兰尼出去一阵,回来道:“陛下,巴高斯的奴隶奈西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说。”“巴高斯的奴隶,自然是替巴高斯说话了!”喀山德嚷道。迈兰尼犹豫道:“巴高斯偷戒指一事,就是他告发的。”我心里一震。亚历山大看我一眼,径直道:“叫他进来。”奈西走进帐篷,看也不看眼前就扑通一声跪下:“亚历山大陛下,我就是奈西,身为巴高斯的奴隶,却告发了他。”众人一片哗然,指指点点。奈西继续道:“只是,他一偷戒指逃跑,我就立即跑过来向迈兰尼大人告发,陛下,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这样背叛自己的主人吗?”“不管你说什么,巴高斯偷戒指又畏罪潜逃都是事实!”喀山德又道。亚历山大单手支起下巴:“说。”奈西抬手一指,指尖正好对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陛下,这个人杀我父母囚我meimei,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就要将我meimei一点一点折磨死!”喀山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刷的站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疯了么!”“你坐下。”亚历山大脸色更加难看。奈西大笑:“陛下,你看看他,我才不过说了个开头他就怕成这个样子!可是他在背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我,活着的人没一个知道!”说完,他转眼看向喀山德,满满都是噬骨的恨意:“你以为你能制住我?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永远不可能!我知道你现在又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meimei!可是我告诉你,喀山德,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阿蒙在上,我的小meimei宁愿死,也不愿在你肮脏的囚笼里多活一刻!”第60章少年伊兹莫出生之时,天边有一道霞光经久不散,很多人都觉得惊奇,将这件事告诉当时的最高祭司。祭祀们觉得这个少年可能非同寻常,商议后便决定,等他十六岁以后把他带在身边抚养。伊兹莫逐渐长大,他聪明伶俐,骄傲自信,很受法老和祭司们的喜爱。十六岁时,他正式受封成为阿蒙的祭司,在祭坛上高高举起巫术权杖,一时间万人欢呼,顶礼膜拜。十七岁时,最高祭司退位,他终于继任成为神谕祭司,享受“神的第一先知”称号。太阳东升西落,百姓耕作自足。然后有一天,战火连天,烧到了家乡。士兵们一批批死去,祭司们悲泣请求神明的原谅。他隐约听说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亚历山大,每个人,不论是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变色。他们说他是战神,他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埃及注定要就此沦亡。他不相信。受阿蒙庇护的子民们,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蛮族人给打倒。军队攻入神殿时,愿意归顺的祭司们安然无恙,而那些坚持自己信仰的祭司大部分已携带家眷落荒而逃。他站在法老身后,岿然不动。法老忽然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孩子,赶紧走吧,你还小,就算不做神的仆人,也可以生存。”“不,”少年伊兹莫倔强地摇头,年轻的眼眸中带着不屈和希望,“不论是灾祸还是死亡,请让我与您一起见证。”法老叹一口气:“孩子,我有些口渴了,去帮我盛点水吧。”伊兹莫遵从地点点头,端着水罐出了门。正在水井边打水,忽然听到神殿内骤然响起的一声惨叫。伊兹莫手一颤,水罐摔得粉碎。他捡起一片瓦片,急急忙忙跑回神殿。法老从神殿正中央的御座上倒下,胸口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满了整个座位。伊兹莫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年轻男子弯腰塞匕首的动作。晨光顺着窗口倾泻下来,空气中的浮粒十分清晰。他身披铠甲,却有一头像女人一样直直长长的栗色头发,绿色的眸子奇异妖媚,像猫一样。回头一看到伊兹莫,他微微眯起眼睛,又专注地低下头,不慌不忙地将匕首塞到法老手里。这就是亚历山大么?“他是自杀的。”男人用低沉冰凉的嗓音这样说。伊兹莫听不懂,他只是警觉地盯着他,将手里的瓦片握紧。男人挺直腰杆,抱起双臂,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你是什么人?”说着便朝他走来。他杀了法老!他竟然就这样杀了法老!伊兹莫摇头,举起瓦片对着这个男人,他不害怕,可是他很生气。这些野蛮的异族入侵,就是这样践踏他们的国家么。“看你的衣着……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人,嗯……你叫什么名字?”伊兹莫低吼一声,抓着瓦片朝他刺去。男人侧身一躲,挑起眉毛:“你激动什么,他一见到我就自杀了,我能怎么样?”伊兹莫不答,再接再厉又朝他刺去,动作激烈,几乎有种至死方休的气势。男人又后退着避开几次,最终忍不住,一把将他制住:“你就非得杀了我么?”伊兹莫挣脱两下,挣不开,少年的眼睛因悲伤和气愤而变得通红。男人唤来人,将他锁住,押走囚禁。一向高傲爱干净的伊兹莫成了阶下囚,和很多埃及俘虏关在一起。但是很快男人便注意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一个画面,那就是所有埃及囚犯几乎都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非常敬畏,他只要动动嘴唇,就会有成片的人跪下低声跟着他念着什么。他们视他为神明,就好像他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被打散的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