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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观众们,这种诱惑是带着攻击性的。大夏的使臣们坐在一旁,偷偷观察亚历山大的反应。亚历山大本来面无表情,手指拨弄着酒杯,淡淡看着。可是少女一出来,酒杯在指尖一顿,就被他遗忘了。接下来,他的瞳孔里只剩下这个少女。赫费斯提翁突然开始灌酒。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只要罗克珊娜勾起赫费斯提翁的醋劲,他就会酩酊大醉,那么他手上的戒指就好拿了。这算不算坐收渔翁之利?然而我很快发现了问题——亚历山大的表情好像不对。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情绪,那是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不是一见钟情,没有情,只有一种带着痛恨和怨愤的迷恋。我看不懂,可我觉得那不是一个陌生人看初次见面的人时的眼神。突然,他湛蓝的瞳孔一缩。当啷一声,酒杯落地,绛红的酒水染上地毯。他在害怕。虽然转瞬即逝,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她叫什么名字?”他轻轻问粟特使臣。“罗克珊娜,陛下,罗克珊娜的意思是光之美。”“把她带走。”“陛下?”“把她带走!”第55章亚历山大砸场子的功力真不是盖的,一句话扔下去所有人都没了声响。迈兰尼立马跳起来要把罗克珊娜请出去,大夏那几个胖子的脸也跟着拉下来。的确,主动上门表示俯首称臣,还送美女表示敬意,居然碰一鼻子灰,换我我也得不高兴。可是亚历山大……他生气地转过头去,闭上眼,双手抓紧扶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赫费斯提翁已经有些醉意朦胧,他想过来对亚历山大说话,刚站起就跟竹竿似的晃了晃,被旁边的仆人连忙扶住。他酒量还真是小。“看来我们似乎不受陛下的欢迎。”胖子道。“放松些亚历山大,使臣们还都在。”赫费斯提翁道。“别让所有人都怕你,陛下。”喀山德讥讽道。火光在噼里啪啦地响,忽明忽暗照到亚历山大深邃的五官上。偶尔民众低声交谈两句,没有人关心上层贵族的政治斗争。亚历山大还是不说话,盯着焰火发呆。将军们也是各怀鬼胎。坐在对面的克雷斯特一脸冷漠,托勒密对面前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他身侧的塞琉古微笑搂着舞姬的腰,淡然看向这边。眼看着使臣们越来越坐不住,观众们疑虑的讨论越来越响,气氛越来越不和谐,我冲他使眼色,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他也没看见。“陛下。”“陛下!”他终于收回目光,转向我:“什么?”“你到底在发什么……”突然感到周围聚集过来的强烈目光,我意识到自己的嗓门有点大,于是轻咳一声,舒缓口气道,“为什么不看看其他节目,说不定会很好看。”“我……”他轻轻张开嘴刚想对我说什么,扶着额头的手晃了一下,眼中的异样情绪转瞬间消失不见。“抱歉,刚才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我有些失态,”他起身招来侍者,端起酒樽逐步走下台阶,“迈兰尼,停下你无礼的举动,我要向这位舞者道歉。”周围的人默契地让开一条路,亚历山大缓缓走过去,马靴停在罗克珊娜身前。他闪着琉璃一般光泽的眼珠与她对视,而她毫不闪躲地回视他,蛇一样的眼眸带着冷漠。他举起酒杯对她示意,一饮而尽,然后朝她伸出手。指间的戒指金光灿灿。“舞蹈真的很惊喜,年轻的小姐,请原谅我一时的失态。”他轻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优雅又低沉。罗克珊娜看着眼前的手,犹疑一秒,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亚历山大弯起嘴角,轻吻一下指尖:“……我接受你们的友谊。”一时间欢呼声差点掀开屋顶。人群把我挤到后面,踮起脚也看不到亚历山大的身影。我莫名其妙觉得有点渴,随手拿起身边的酒灌了好几杯。放下酒杯才发现有人在做和我同样的动作,扭头一看,好嘛,冤家路窄,赫费斯提翁醉醺醺也在看我。我脑袋一热忍不住扶着桌哈哈大笑。瞧他那副落魄样,跟被带了绿帽似的,皱巴着一张脸,真难看。我就知道这家伙得吃醋。哼,活该!真解气!我越看他越觉得眼前模糊,揉眼想站起来,结果不知被谁推搡一把,又连椅子一起摔到地上。我就势靠到桌边捂住脸。那张英俊的面容一如既往,在黑暗中清晰地浮现出来。睁开眼,那张脸居然还在。“巴高斯,你说什么?”亚历山大低头看我,立体的五官放大,属于他的淡淡香气弥漫开来,宝石项链闪得我头昏脑胀。我晃晃头,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他面前。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听错了么,你是说你要跳舞?”啊,对了,我说我要跳舞来着,我狠狠点头。反正以后再见不到面了,哼,就让这帮古人开开眼界吧,让他们了解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舞蹈!我因酒意脸上发烫,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袍,只着一条亚麻长裤。好在腰带绑得比较紧。他拉住我,沉默了阵才道:“你喝了这么多酒,确定还能跳舞?”周围有人大声起哄,我有点兴奋过头,挣开他勾起嘴角,转头对乐师道:“等下看我做好准备,把刚才那段战舞的曲再弹一遍,但是尽量放柔放慢,鼓点迟点加。”说完后,我走到舞台中央,侧躺下来垂头看地。传说中天神居住的西方,有个名叫纳西索斯的美少年倾身伏在水畔垂影自怜。回音女神艾可为他倾倒,却因为无法开口的表白而伤心落泪。美少年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的影子,只剩回音女神悲泣的低语永远回荡在山林间。这是古希腊神话中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竖琴和长管不断交织响起,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娓娓道来的音乐中重获新生。纳西索斯浑然天成的美丽,纯真无暇的风情,一伸手如同天鹅般优雅,一低头却又似孩童一般羞怯。我赤脚踩着节奏,慢慢朝坐在最高处的亚历山大走去。他不安地移开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落回我身上。第二遍,曲调忽然峰回路转,加上鼓点和另一种琴声,变得隐晦暧昧。我立即化身为痴恋着少年的回音女神,一面追逐他,一面引诱他。抬高腿时,风恰好吹得白色亚麻长裤泛起波纹,有人大声吹口哨。我跳的正酣畅,干脆背过身去,一下子凭空倒立停住。还没等众人抬高的欢呼响完,就一点一点打开双腿,巨大的抽气声和尖叫迅速覆盖了欢呼。就让这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