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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坐着!”顾南枝坐在床沿,看着心里酸楚,“还难受吗?” 沈赢笑道:“一切都好,我就是身子弱,所以一掌出了血,其实伤势真的不重,还比不上你之前受伤。” 顾南枝眼睛越发红了,“你若下一次再那么干,我就真跑了!” 沈赢知道她跟他算昨晚的帐,咳嗽一声:“我若不那么做,死在那里的就是两个人,你拳脚好,若是快一些,还能活下去,干嘛非和我死在一起呢?” “意思也是这个意思,可我觉得关键时刻你推我走是真在乎我,要是踹我一脚,那我可不一定怪你,怎么我也得护着你好好逃出去啊!”顾南枝忍不住的笑。 沈赢面上笑着,可昨夜里顾南枝跌跌撞撞跑回来,吓得他心都不敢跳了,他死他不怕,可是他最怕她没了,半真半假的调侃道:“日后你在遇见这样的事情,就踹我一脚,套远一些。” 顾南枝没有说话,转头问道:“对了黎家的少爷如何了?还在府内吗?刘程璧呢?他伤势如何?” 那边的丫头正在听着二人说悄悄话,忽然被问起来,忙回道:“黎家少爷累坏了,在后院收拾了屋子出来,正歇着呢!晚些时候姑爷准备了宴席款待黎家少爷,刘家护院的儿子现在也歇息着,大夫瞧过了,只是轻伤不打紧。” 顾南枝听着点点头,“这般的话,你替我拿些吃食和补品分别送给他们,都要咱们院子里最好的。” 丫头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 沈赢见她这般,笑道:“这院子以后就你做主了,回头有什么事都去你屋里!” “你是见不得我给你做主吗?” “哪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渔留了黎晏书在沈府歇息一夜,为的是谢他搭救之恩,沈赢说是路上遇到劫匪,刘程璧会些功夫,挡在前面,他们四人先走了,可是没想到沈赢和顾南枝被追上了,所以受了伤,还好刘创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他们都是孩子,第一次遇到盗匪,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停下来,就一直赶回来了,连刘创生死也不知。 沈渔忙着安顿完几个人以后,请了大夫,着人熬药收拾,然后请了驿馆的人去打听,这一直到晚间都没有消息。 黎家在芦城颇有声望,所以何醒夫也正式款待了黎晏书,以作重视。 黎晏书不过十六七岁,虽然老成,但是在这一众有名望的长辈前面,也不禁束手束脚,吃完宴席,便急着去看沈赢了。 一到院子里,就闻到一股药味,忍不住的揪心。 “沈公子歇下来了吗?”黎晏书瞧见沈赢的小童子在外头打瞌睡,出声问道。 若松一激灵,赶紧直起身子,见到是下午来的少爷,便恭敬道:“少爷刚刚歇下了。” “哦,那你家夫人呢?” 若松嘿嘿笑,“她前脚刚走,少爷来的不巧!” 黎晏书无奈,“那你可知道刘程璧住哪个院落?我如何过去?” 若松想了想道:“出了院子,一直往北走,瞧见一座院门,院门后头左手边的院子就是了。” 黎晏书嗯了一声,“你家少爷醒了,便说我来瞧过了,让他放心。” 若松应了声,“是了黎公子。” 黎晏书本来担心沈赢身子,他似乎伤的重,可沈家又说他只是轻伤,想着自己来瞧瞧,可听说他睡下了,顾南枝也不再,想必是真的不重,便想去瞧一瞧刘程璧。 虽然他们平日里不对付,但是昨夜要不是刘程璧拼死抵挡,他们也逃不出来,白天吓坏了,也没顾得上看一眼刘程璧,现在想来十分后悔。 黎晖看他家少爷如此在意刘程璧,想着刘程璧平日里对他家少爷也不好,便嘟嘟囔囔道:“少爷,这刘公子没想到是刘家护院的儿子,我以为是沈公子远方的亲戚呢!瞧着气度不凡!” “你懂什么,别瞎说!”黎晏书瞥了一眼黎晖,“他是何人,我心里有数,怎么说刘公子也是秀才,不服气你也去考一个秀才!” 黎晖一噎,干脆不说话了。 按着小童子指点,黎晏书进了院子就瞧见一个丫头在外面站着,便知道顾南枝也来看刘程璧,当即提高声音道:“刘公子可在啊?” “黎晏书???”顾南枝果然是在里面,看来是说了好一会话,正开门出来了。 黎晏书笑道:“是了,我还没谢过他搭救的恩情,特来谢他的。” 顾南枝浅浅一笑,“他正难过着呢,昨日你不知道他爹爹来救我们的,叫我们先走了,可是他爹爹现在都无音讯,我和他说了会话,好不容易劝过来了,你莫要进去了,我带你转一转。” 黎晏书一愣,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原来以为他们幸运逃了出来,原来承人搭救,他立即道:“那我叫爹爹派一些衙役去寻,你和我他爹爹的面貌特征,我爹寻起来快一些。” 顾南枝点头,本来就打算让他帮忙,他自己提出来就更好,但是碍于刘程璧的身份,她实在是要叮嘱一番,“你来,我和你说一些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第四十五章死讯 顾南枝带着黎晏书走到院外面,见已经远远的避开了人,她才慢慢道:“程璧的父亲以前得罪了一位大臣,好不容易逃脱了,带着程璧几经辗转才安定下来,我和沈赢一直照拂他们,这一次却是他们拿命旧了我们,我只是担心出事,黎公子,程璧再不能有什么事了。” 黎晏书多么聪明,知道顾南枝提醒他不要将刘创的身份说出去,以免带来什么影响,话是这么说,但是黎晏书不觉对刘程璧的身份有了怀疑。 他们几次三番照顾刘程璧,一连串的刺杀,以及黎晖说的话,他根本不像是个护院之子,为何甘于平凡。 “我知道程璧难处,你的话我也记着,我会提醒父亲的,不叫其他人知晓了,只是” 顾南枝看着黎晏书的眼睛,“只是什么?” 黎晏书顿了一会,摇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多了,我立即修书,叫衙役送去,快快找到程璧父亲才好,我心里才好受些。” 顾南枝缓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叮嘱道:“黎公子,我们是过命的交谊,沈赢于你又有师恩,说我威胁也好,说我携恩报复也好,我只望你一定不要多看多想多问多事。” 黎晏书只是淡淡道:“我知道,沈夫人,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回去以后,顾南枝将刚刚和黎晏书的事情,说给了沈赢听。 沈赢白日里睡了许久,晚间睡不着,一醒来就听到顾南枝回来的动静,就拉着她说话。 “说来说去,都是信不过他。”沈赢眼皮耷拉着,一边捧着书看,一边说话。 顾南枝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