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权贵的五指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顾立轩顷刻便呼吸一紧,下意识的拿眼去看身侧的沈晚。

    沈晚回看过去,见那顾立轩此刻眼中传达的几许焦急又有几分莫名的示意,心里纳罕了片刻,却也懒得细想,又转了眸不去与他对视。

    顾立轩顿时急恼,明明之前已经同意,如今这般装模作样岂不是要在霍侯爷面前给他难堪?

    此间一时便有些诡异的沉默。

    顾家其他人不知道霍侯爷突然沉脸的原因,唯恐说错话火上加油,便不敢突兀开口,遂亭榭中的气氛愈发的死寂。

    而顾立轩虽是有心开口纠正座次,可当着尚不知情的顾父顾母的面,当真有几分难以启齿。心中对那沈晚便更多了几分恼恨。

    感到身侧顾立轩对她散发的莫名恼意,沈晚只觉得莫名其妙。

    好半会,已然吃过两盏茶的霍侯爷方沉声开口:“上酒。”

    秦九忙应。遂大步到亭下,吩咐在亭下候着的刘管家速去备酒。

    不过一会功夫,烫好的上好烈酒便陆续端到了亭中,替换了桌面上的茶水。

    在秦九的示意下,府内管家亲自给在座的每人面前的杯盏都斟满了酒,然后便躬身退于亭下。

    指腹摩挲着杯沿,霍殷沉眸不明意味道:“今日诸位所至为何,应不用本候细说了罢?”

    此言一出,没等那冷汗直冒的顾立轩回话,却是那顾父自认为已明了此间深意,忙诚惶诚恐的起身道:“承蒙霍侯爷抬举,陇西顾家真是……真是何德何能,焉能得侯爷青眼眷顾?能与侯府攀亲,着实是咱陇西顾家三生之幸啊,之后学生定修书本家,此后陇西顾家定为侯爷驱使,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

    霍殷持杯的手一顿,目光淡淡的扫过首下的顾立轩。

    顾立轩愈发的冷汗如瀑。

    “候……侯爷……”

    没等顾立轩战战兢兢的起身解释,霍殷已沉声打断:“顾家既然有此心,本候便心领了。如此,便饮过此杯罢。”

    沈晚此刻隐约觉得气氛貌似不太对。心中暗忖,莫不是要酒过三巡,方要让人领了那女子过来,如前世电视剧演绎般,或弹琴或起舞,然后顺势将人赐予顾家?

    这般想着,手上也不得不执杯凑近唇边。浓烈的酒香侵入鼻间,沈晚微微敛了眉,抬袖掩面将其饮尽的时候还隐约暗叹,便是到这古代也不消停,依旧少不得这这般应酬的场合。

    顾母平日甚少饮酒,更何况此等烈酒?饮罢之后便侧身捂嘴剧烈咳嗽起来,沈晚见状忙起身,于其身后轻拍抚顺,好一会顾母方消停了些。

    接过沈晚递来的帕子擦净了嘴,顾母面上有些发白,忙颤着身对上座的霍侯爷连声告罪。

    霍殷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好一会。

    沈晚身体陡然一僵。之后便重新落座,借由顾立轩的身体挡了些许那肆意的打量,心下微冷,只觉得那霍侯爷不是酒后失礼那便是生性浪荡。于是愈发的感到待在此处难耐。

    顾立轩也觉得身体僵得很,隐约凑近沈晚,小声嘱咐:“还不快去给侯爷敬杯酒。”

    沈晚猛地看向他,见他眸中示意频频,显然是她刚才没有听差,顿时眸光震惊充斥了不可思议之色,俨然一副他莫不是疯了的模样。

    顾立轩也觉得此刻他要疯了,事到如今,莫不是她欲反悔?

    霍殷冷眼旁观,沉脸静默片刻后,方抚着乌木扇骨淡淡开口:“顾家娘子。”声音微顿,颇有些意味深长:“今日前来,你可知具体为何?”

    骤然被问话的沈晚明显惊了下。勉强收回对顾立轩的怒视,她垂眉敛目刚欲出口回话,那厢顾立轩却抢先答道:“回侯爷的话,她自然知晓的,且之前已然答应那厢。”

    霍殷扫过顾立轩一眼,面无表情:“如此,甚好。”

    随即沉声道:“嬷嬷,那你且带那顾家娘子下去罢。”

    却原来那秦嬷嬷也一直候在亭下。闻言赶紧几步上了台阶,行礼罢,就拉过沈晚的胳膊欲带她下了这亭榭。

    沈晚顿觉身体一阵觳觫。

    饶是再无知也能察觉到此间情形不对。

    她用力抓住亭中石桌桌沿方未被秦嬷嬷那巨大力道拉走,骇然盯住顾立轩,急切开口便欲说清此事:“今日不是本该……”

    “顾家娘子。”霍殷猛地出口打断,声音凉薄,却有股不容置疑的意味:“此事,断无再行反悔的道理。”

    沈晚到底还是失了礼,惊疑之下猛然抬眼看向那上座的男子。

    恰那霍殷也径直看向她,目光相对,沈晚只觉得那沉浮明灭的眸中隐约有杀伐之意,仅一眼便看的人心中狂跳。

    第35章 顾立轩,你此生误我……

    沈晚这一慌神,整个人便让秦嬷嬷给拉了下去,直待走下亭榭很远,方娇躯一颤,猛然看向身旁那面带喜色的秦嬷嬷。

    “嬷嬷,您,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秦嬷嬷闻言诧异的看向她:“自然是带你下去准备一番的。”仔细打量她面色,见她面上略带惊惶之色,遂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你且莫要怕,过了第一遭,往后便没什么的。”

    沈晚惊疑不定,声音都有些发颤:“准备?要准备什么?嬷嬷所言的……何为第一遭?”

    秦嬷嬷不由狐疑,但见她面白如纸,神色惊疑不似作伪,遂略停了脚步,斟酌试探道:“之前不是已然问过了你,你也同意了那厢吗?即便如此,你又何须惊惶不安?”

    沈晚急切开口解释:“是的嬷嬷,给相公纳妾一事我自然是同意的,既然是侯府的恩典,晚娘又岂敢有丝毫迟疑……”

    “谁道是给你那相公纳妾了?”秦嬷嬷骤然停住了步,沉声打断,亦纳罕的看向她:“原来个中缘由你竟还不知?顾主事没跟你说过?”

    沈晚只觉得轰雷惊过。

    果真不是顾立轩纳妾一事。

    一股不好的预感骤然兜头而下,沈晚顿感手脚发冷,对着秦嬷嬷竟是连抹笑都难以扯出:“嬷嬷,他未曾与我明说……是我误认为是他纳妾之事……嬷嬷,我,我近日来总觉得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告退,待来日再向您告罪此厢……”

    秦嬷嬷沉了脸。

    撩起褶皱的眼皮,她颇有些严厉的将沈晚从上打量到下,而后厉声道:“晚娘,我素知你是个心思敏捷又极为聪慧的娘子。事到临头,此厢事无论你提前知晓也好,不知也罢,便也改变不了什么。若你肯听我一言,此刻便收好你那惊慌失措之态,别再多想其他,欢欢喜喜的随我下去准备,日后自有你的好子日等着享受;若是冥顽不灵,非要拿鸡蛋去碰硬石头,惹了侯爷不快,别说你自个,便是整个顾府都没甚好果子吃。”

    说罢,便强硬的拉过沈晚,不由分说的往那古木掩映中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