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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宋安非一愣,就听陆啸昆说:“别说了。”宋安非就默不作声了,他躺在那里,心里头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这时候他跟陆啸昆没有被绑了手脚就好了,最起码他临死之前,还能抱着陆啸昆相互取暖。在山洞里和陆啸昆取暖的感觉,他到现在都忘不了。不只是忘不了,反而很怀念,很渴望,越是冷,越是濒临死亡,就越渴望。可他是一个男人,陆啸昆要跟他做兄弟,陆啸昆是他的救命恩人,拿命对待他,这么好的男人,他不该临死了,还不知道感恩,厚着脸皮,躲到他怀里去,让他把自己当成女人那样怜爱保护。“你是不是病了?”黑暗中,陆啸昆忽然尝试着用手去摸他的脸颊,接触到的,却是远比手要火热的额头。宋安非说:“不用管,反正都是要死了。”他似乎觉得越来越冷了,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陆啸昆心里一惊,忽然被宋安非抓住了手:“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宋安非的语气都带着颤抖,似乎冷的厉害:“我母亲……我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天死的,也不知道她埋在哪里……你帮我找找,如果找到,每年清明,替我给她烧点纸钱,我……”“宋安非,宋安非,”陆啸昆靠近了他,他手腕被绑着,两只手艰难地分开,去摸宋安非的脸颊,宋安非的脸似乎在抽动着,说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歇一会,有点累,我还要见何文才……我还要去求情……”他的声音却渐渐地微弱了下去了,但呼吸还在,而且粗重。陆啸昆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他拼尽全力去想要挣开自己身上捆绑的绳索,却徒劳无功,他绝望地躺在那里。他知道,宋安非要死了,要死在他跟前。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只是一介农夫。他无权无势,说的话没人会听,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如此渺小,如同蝼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安非嗓子里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身体一颤,陆啸昆立即喊道:“宋安非!”宋安非睁着眼睛,看着无尽黑暗。陆啸昆的声音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冷还是冷,身体都似乎要僵掉了,眼皮子更是guntang,眼里都是热泪,他有些焦急的样子,喊道:“陆啸昆,陆啸昆……”陆啸昆捧着他的脸,几乎整个人都跟他贴在一起:“我在这。”宋安非眼里头的热泪流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他满腔所有的,全是一种温热的爱意,他从没有如此清晰的,不逃避地,感受到自己对陆啸昆的爱意。他一直都爱着他,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我,我还有个请求……你答不答应都行,不答应,就当我临死了胡说八道。”陆啸昆转而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十指交缠,他有些恍然,问说:“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媳妇……”话音刚落,宋安非就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一紧,他忽然臊了起来,说:“我果然是胡说八道,我……”他想要把手从陆啸昆的手里抽出来,却被陆啸昆抓着,陆啸昆的身体朝他挪进了,贴着他的额头,问:“真要听?”宋安非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索性一闭眼,说:“真要听。”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脸面做什么。不管陆啸昆会怎么觉得他变态,临死之前能听到这个男人这样喊他一声,他觉得也值了,自己也算有了归宿。陆啸昆贴着他的额头,呼吸灼热,喷到他的脸颊上:“媳妇。”一刹那间,他心里头仿佛冰川融化,春花灿烂,竟然是说不出的欣喜和悸动。明明是他经常会听到的两个字,为什么从陆啸昆的嘴里喊出来,就是不一样呢。他欣喜地热泪盈眶,好像一下子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从懂事以来,就觉得自己命苦,最后能遇到陆啸昆,真好。“媳妇,媳妇……”陆啸昆忽然亲上他干裂的嘴唇,嘴里还呢喃着,像是在强调给他听:“你是我陆啸昆的媳妇。我是你男人。”宋安非觉得他找到了归属,不再是无根之人。这是他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他终于得到。第127章绝处逢生陆啸昆想要抱紧宋安非,可是他没有办法,手脚都被捆着,他只能尽可能地贴近他,让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暖。仿佛死亡之前的相依为命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他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他怀抱里的,不是个男人,也不是个女人,只是宋安非,和他相依为命的宋安非。他们却不知道,卧虎山早已经血雨腥风,不再是他们离开时候的卧虎山了。短短一个时辰,这个山已经换了主人,流下无尽血泪。牢房里一片黑暗,一个窗口也没有,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陆啸昆还没有坐起来,就被人按在了地上,紧接着宋安非被人搀扶起来了,来人解开了他腿上的绳子,手上的绳子却没给解开:“跟我们走!”陆啸昆叫道:“安非!”“老实点!”两个大汉按着地上的陆啸昆不让他动弹,宋安非模模糊糊地说:“我要……我要见二当家。”那人笑道:“这就是带你去见二当家。”宋安非回头看了陆啸昆一眼,没来及说什么,就被人拽着衣领推了出去。外头不知道何时天色已亮,只是那大雪还下着,积雪比昨天晚上还要厚,宋安非几乎不能行走,完全靠着那人拖着。他们被带到了一处院落,就见大厅里坐着何文才,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两个人在旁边站着,大厅里再没有其他的人。宋安非的精神好了一点,立即跪了下来,说:“求二当家饶了陆啸昆的性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旁边有人喝道:“哪里还有什么二当家,这里坐着的,可是何大当家。”宋安非跪着抬起头来,却发现何文才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让他惊骇的是,何文才额头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都还没有结疤,原本一直梳理的有条不紊的头发如今散落下来,遮住了他半边眉眼,那没有了眼镜遮挡的眼睛,细长,微微眯着。“宋安非。”宋安非又匍匐下来:“要杀,杀我就够了,陆啸昆一介农夫,微小如蝼蚁,你就算杀十个他,王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文才在他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宋安非看着何文才,眼睛却仿佛没有焦距。何文才说:“要我不杀他可以,甚至连你那个小丫头,我也可以放了,还有你,我也可以放了。”宋安非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