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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穆修白的求饶噎在喉咙里,静静地听着周遭。“徐染,那便继续打吧。我晚上再过来看。”穆修白慌了,道:“陛下,望月知错。”祁千祉道:“知道求饶了便好……”他其实并未准备走,顺势又向前了几步,俯下身,抬起人的下巴吻了上去。穆修白并没料到这个吻,一时恶心泛上心头,强忍着才没咬了对方的舌头。祁千祉浅尝辄止,直了身体道:“可惜我的望月我从不知道能不能信。继续打……”最后一句还带上些笑意:“打到他哭了就停罢。”穆修白的红衣上染了血,虽然并不能看出来。好似这一身都是穆修白的血染的似的。精致的绫罗料子被鞭子的梢尾划破,露出不再白皙的肌肤和斑驳的血痕。徐染下手的时候得了祁千祉的嘱托,并不见血。最后的鞭子是祁千祉自己动手打的。做为刑罚的收尾,这几十鞭子打得十分好看,通身的红衣和浑身的鞭痕无时无刻不再挑动着执鞭人的神经,祁千祉餍足地赞叹着,欣赏着鲜血本身的妖冶。他打他这几鞭子为了问他裘公子之事。穆修白自然是答不上来的。不过,这也无妨了。长达一日一夜的鞭刑宣告结束后,穆修白光着上半身盘腿在龙床上呆坐着。和穆修白度过的黑暗截然不同,周遭金碧辉煌,亮得刺目。穆修白的眼睛习惯不了这光亮,一直缩在龙床一脚。不说,祁千祉那顿鞭子真的打得他怕事的懦弱的一面重出江湖了。祁千祉替他抹上了最珍贵的金疮药,防他落疤。虽然他身上的疤也早就落了不少了。这是祁夏行启元年夏,寒山灭后的第三年,第二个十年正走了个开始。是夜,彗星下西南。作者有话要说: 5000字的一更,上卷完了,我要开学了可能稍微有些忙。☆、章三十引狼入室(一)素秋一支木簪挽着垂云髻,簪了一两躲铜色的小花,一面素银,一身纤白。面具之下,素秋的美是极其中正的美。往日千金难买一笑,消受了过多的浮华,故而寡居医馆,一切从简。有些矫枉过正了。江烟紧锁着眉头,看着素秋里里外外忙碌,不多时又叹了一声。素秋道:“有那功夫叹气,过去前堂还有些病人。”江烟闻言十分不乐意地起了身,继续唉声叹气地往外走。素秋看着江烟拖着步子的样子,也叹了口气。这样子还算好的,刚回来那阵每天把自己往语谰池自个儿的房间锁着,连医馆都不下来。会跑来医馆叹气给她听,怕是也想明白了。李瑄城也回来了,本来也想罚江烟,看他那副样子,只训了一顿,连镜寒洞都没蹲。只不过江小少爷已经开始研究蛊虫,没日没夜的。他说他要研制一种蛊,叫星孛蛊。他特意研究给喻朝河用的。星孛,也就是彗星,是祸星。这蛊的用途不出意外,是让中蛊的人时运下行。李瑄城哼笑了一声,你去捣鼓罢,捣鼓出来我喊你师父。江小少爷正色道,不行,我弄出来后你认我当爹。李瑄城不再搭理他。江小少爷成蛊的那一晚,正好见了一颗数十年难见的彗星往西南面去了。至于蛊虫,肥肥大大,长势壮硕,功效未知。穆修白懒懒地靠在石床上。这处是昭华宫水边上的一处石窟,祁千祉专门搬了张石床过来给他纳凉的。日光透过水面反射过来,倒是把这处洞xue照得有些光亮。他的日子非常闲散,看看医书练练剑。平心而论,祁千祉待他不错。除了那一顿鞭子以外,一切还是照旧。他很听话,祁千祉也没再打过他。其实,也不是太坏。人实在奇特,往日叫嚣得最狠的东西,真到了那当儿,发现也不过如此。穆修白这日突发奇想,他问:“陛下喜欢我什么?”祁千祉笑着看他,捧住他的脑袋,把穆修白整个儿映在眼睛里,他道:“我也不知道,你跑了第一次,我就知道不能让你跑。”穆修白本也就不在意答案是什么。又问:“有朝一日望月再入不得陛下的眼,陛下又当如何?”祁千祉道:“望月,你想得太多,不会有那一天的。”穆修白从身后抱住他,冰凉的手探到祁千祉的衣领里,舒服得祁千祉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穆修白在他耳边认真道:“我身份未明,是南梁探子也未可知。陛下现在喜欢我,所以信我。等厌弃了,自然就会想着了……”“我信你,自然就是信你,望月莫非信不过我?”“陛下答应我,若有那一日,给我留一条生路罢。”祁千祉道:“别说这些傻话,朕这就写一封圣旨给你可好?”帝王在朝堂之上都称朕,私下未必,祁千祉称朕,是意指金口玉言不会违背。穆修白道:“那倒不用。陛下答应了我就安心了。”祁千祉换了个话题道:“太学你真不去?”穆修白笑了声,道:“不必了。”祁千祉皱了皱眉。以穆修白现下的功夫,祁千祉不肯像以前一样让人指点他。穆修白又不去太学,祁千祉自觉多有亏欠,将一溜儿御医的办公之处都搬到这昭华宫里来,随时为穆修白解惑。穆修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潜修医学,时而练剑打拳,日子过得甚是平淡。也随着御医看一些病人,都是宫里的人。金舒菀已经封了后,去岁穆修白走后不久她便临了盆,产了一子,名叫祁琮。金舒菀不忌讳和穆修白见面,但是祁琮绝对不让穆修白见到一面。穆修白本来还没有觉察,待到有一日祁琮起了高热,苏慈问诊。苏慈只说让穆修白在一旁看着时,金舒菀忽然便疾言厉色了起来。金舒菀像受了惊的鸟,穆修白像被啄了的猫。入了夜,祁千祉还是会说些政事。穆修白便听着。祁千祉见他爱听,也便乐得说。直至狼烟升于西南,广沙王反。广沙王祁嵊以二事反。一以翟陵皇城宫中的除沉珠为假,称前朝李蹇将军托梦,亲手讲一个锦盒交给了他,他梦醒便在广沙王王宫中内的纳华池里捞出了一对珠子,正是一除一沉。除沉珠有两颗的传言正在江湖盛传,一时祁嵊的诳语竟有人信以为真。二以祁千祉作风不检,行事放荡,只好男色不近女身,祁琮不是龙子,而他人之子。祁千祉妄图以此李代桃僵,污皇室血脉。祁千祉虽然早知道祁嵊一定会有一番说辞,听闻此事还是差点气得把龙印都摔了,道:“一派胡言!”祁琮才几个月大,一张小脸生得语焉不详,穆修白心道这流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