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书迷正在阅读:栩栩如你、淡淡的幸福味道、[阴阳师]今天抽到SSR了吗?、流光法则、他的白月光、丹素、优雅的智障、为了成神、小情歌、仇敌/与渣攻分手的错误方式
往往有些茶坊酒肆。雨季已经过了,便是秋老虎咬上夏季的尾头,都是挥洒的日光,热辣辣的。穆修白从他的驴子身上下来,牵着,一家家问着人家缺不缺人手。然而那些小二本是欢喜的面孔过来招呼,一听是找活计的,便拉下脸来:“不缺不缺,你边儿去罢,别打扰本店生意。”再便是哪儿的掌柜,道:“哟还是京里的口音,到我这小地方来能有什么你能干的活计?”穆修白面皮子薄,遭了这许多冷眼,心下怵怵,面红耳赤。问了几家便赌气一般不问了,就牵着他的小毛驴在静水桥的桥头逛了一圈,见到那些画匠买字画的,算命测字的也有,再有就是卖些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再多便是卖小吃的,并没有什么糖葫芦之类,但是有牢丸棋子面,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穆修白便往小摊子上坐下,要了碗冷淘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这东西就和凉皮似的,穆修白方往嘴里塞了两口,觉得顺溜爽滑,齿舌生香,确实好吃得不行,心情倒也好起来一些。吃饱后便走两步到那卖字画的摊子上,向那先生道:“先生这边的画是怎么卖的?”那先生便一幅一幅指着道:“这是尚山河早年的一幅帖,这个作价二十两……”“这是七晋山人的戏蝶图,作价二十八两。”“这是当朝太子的……”穆修白道:“你这的字画可是真迹?”那先生摸摸他的红鼻头,歪头晃脑地道:“自然自然。”穆修白道:“我这里有几副真迹卖给你,你要也不要?”那先生眼睛可尖,道:“你方才就在我隔壁吃冷淘面,你手头能有什么好字画,别忽悠人了。”穆修白上前握住那先生乱晃的手,凑近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要什么,我便有什么。便是现在没有,明日也会有。”那先生狐疑得看了穆修白半晌,也凑近小声道:“你会画画还是会写字啊?”“会写字。”“你写得如何?”“先生看过便知。”……穆修白便在静水桥的字画摊子上伪起了字画。字是穆修白本来就会,画是那先生逼着他学的。卖字画的先生名为何竟,在这静水桥上卖字画已经卖了有几个年头了。“为什么要你学画?因为字是画的功底,字写得好的人画画就有势!光练画是练不好的!你这种写字的底子就可作画了,这气韵都是相通的!”穆修白默默临着尚山河的金门贴,听着何竟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副写完你就画画去。你这画是一定要学的。一天多练几遍。”穆修白住人家的房子吃人家的饭,何竟叫他学他当然就学。雨季在祁夏东南盘亘了两个月终于结束了,洪水且行且退。祁夏东南面连同吴喾的一些城池都受了灾。南梁无恙。祁夏朝明面上奖励入谷太仓,捐金国库,而赐商人虚爵,使四方富商大贾纷纷慷慨解囊周济天下,一时颇为成风。而世人独不知宣室丞淮九兆乱法卖爵,图谋私利。祁景凉时隔一年回京玩耍,结果就听外面天花乱坠地歌颂着商人重义,嘲道:“商人向来重利轻义,这世道又不是回去了上古治世……“”小太子卖爵却说赐爵,杜正真能给他气活了。”“不过是好事,总比泥古不化强些。”听闻这缺德主意还是冷池笙左右无法去走穆修白的路子,穆修白给想的。思及此处不禁笑出声音来。真是有意思,若是他在京师,他会怎么解决这事?便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碧空如洗,声自沉潭深涧:“等水退了,我们往哪边去?”……凛冬侍于侧而不语。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期末要请假的,大概我们要七月初再见了。先说声抱歉。默默遁走。☆、章二十四且行且住(三)在戍禾,卖字画的只有这静水桥“一品字画”一家。也就是何竟的摊子。何竟的字画生意说好算不上好,说差算不上差,十天半个月卖出去一副。穆修白卖出去的第一副倒是画,摹的是张花鸟图。何竟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根了,欢喜地夸了穆修白一通,给了他一两银子。穆修白拿着那小碎银,托在手心里完全没感受到重量,惊道:“一两?”何竟道:“这纸五两银子!那些大家哪会用那些草纸!我还要花时间给它做旧!笔墨用的也是我的!颜料用的也是我的!你以为颜料很便宜!”穆修白看看那些各种矿物的粉末,这些颜料用着麻烦,买起来还贵。穆修白深深感受到古人作画的不易,默默把银子收了起来。其实何竟这人挺喜欢画画的,除了仿那些名画外,自己也偶尔画两幅小品,但是都只拿最差的纸,也不太舍得那些颜料。他有了穆修白这个小徒弟之后异常开怀,倒是往往催着穆修白画画。穆修白连看看医书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些不耐,道:“我画那些名画就成了,画这些做什么?”何竟听他这句,甚是不快,骂道:“兔崽子,我是你师父,我说画什么就画什么!”穆修白觉得自己好容易歇下脚,之前看得医书都快忘了一半,实在不想所有时间都扑在画上。他觉得自己画画只不过是为了糊口,不禁有些不满道:“这些又卖不出价钱……”哪想何竟脖子一埂,气得浑身颤抖,半张口连说了好几声我我我,就是不知骂穆修白什么,面色颓丧地出了屋子去了。一日摊子上来了位看字画的公子,生了张大圆脸,但是眉目都算清秀,衣着也是鲜亮,讲起话来生生涩涩的,一看就是人傻钱多。何竟又开始大言不惭地说“真迹,都是真迹”的时候,那人没忍住笑了出来。何竟面上挂不住,道:“你买回去就知道!这副字往你家墙上一挂,那屋子的书香气刷地就出来了。”隔壁买小吃的摊子接了句道:“对对对,挂上了避邪!”穆修白差点也没忍住。却听那位衣着鲜亮的主顾道:“避邪好。我正要避避邪。”便顺手往摊子上挂着的指了几副,道,“那这几幅这都要了罢。”这几副全是穆修白仿的,何竟也莫名觉得有些邪乎,但是本着生意人的职业cao守,他把钱收了才说了句:“好眼力啊。”那人却不准备走,只道:“敢问我能否见见写这字的人?”何竟差点张口就说不能,只见他面色一换,就开始打着哈哈:“这些名门大家岂是说见就见,你还要买画吗?”言下之意,你买完了赶紧走。那人便又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往何竟眼前一晃:“我弟弟要请个写字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