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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退路,只好与李瑄城交手。直至与李瑄城接掌,才发现自己所跟踪之人竟然武功甚高。李瑄城这边,却也是发现来人似乎比他预料得棘手。对方只是想脱身,但是已经被引得深了,不便脱逃,总是和李瑄城交手两招便往屋顶上方试图遁走,却回回被李瑄城的攻势逼回来。对方知道李瑄城怕就是要拿他。一个心急招招都用的杀招。李瑄城却要考虑将人送去给祁钺,不能伤他性命,被逼得守势居多。一不留意竟然被掌风袭到,只好一个后仰避开,再踩了檐角的鸱吻回身上前,化了对方的攻势。李瑄城既然不慎受伤,心知不将人尽快拿下恐怕不妙。遂以攻为守,也都发些凌厉招式,对方见状却欺身上前,扯了他的面具,他也将人一掌劈得从屋顶掉下。李瑄城旋即也从屋檐落下,袍袖翻飞,将地上勉强支撑之人一脚踩住。那人道:“李瑄城?”李瑄城冷冷哼了一声,手中蓄起一掌正欲结果人的性命,想了想却只是抽出两枚银针,手中掌风一过,银针入了人脑。那人闷哼一声,瘫软了下来。李瑄城从人手里拿回面具戴上,将人交给了长公主。此人很快便由长公主送去了祁钺那里。刺杀长公主可不是小罪,虽然证据未必齐备不能动摇尹天禄的根基,找个不痛快绰绰有余。穆修白面上没有什么血色。连日来的折磨和他三次自杀所弄出来的伤已经让他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他瘦得面颊上都能辨出浅浅的凹陷,脸的轮廓都显得不那么柔和了。但是自那日后穆修白少有自杀之举。他清醒的时候却越来越少,好像宁愿疯着不想醒来一般。偶尔晚上的时候清醒过来那么一瞬,躺在房中盯着黑漆漆的夜看了一会儿,很快便又失去意识。李瑄城□□乏术,便是有个凛冬也应付不了繁多的物事。更多时候只将穆修白一个人锁着。从长公主那回来,李瑄城也甚是心乱。自己和自己下着棋,想着祁嵊若是真的有领兵进京的打算,最早会在什么时候到达京城。李瑄城不止一次让长公主调萧麒回京。长公主却不以为然,只道:“将萧麒从北海调回来,怎么解释?况且祁嵊并没有多少兵力。便是他真敢做这一出,到时再调援兵也来得及。”穆修白在一旁坐着,也很听话。一会儿突然拿了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一招断,将黑子的优势瞬间瓦解。李瑄城看了下棋盘,又看了看穆修白:“你醒了?”穆修白道:“一直醒的。”李瑄城听着他这一句,调子都滑了去,知道他还是不清醒。果然一会儿穆修白突然道:“我的珠子呢,不见了!”李瑄城道:“什么珠子?”穆修白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会:“除沉珠!”李瑄城眉毛一挑,当即问道:“长什么样子?怎么不见的?”穆修白道:“我把它给太子了……”说道太子两字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似乎甚是惊恐,弓着身子迅速地就爬到书案底下去了。李瑄城却不罢休,只是将人从书案地下拎出来,好声好气地追着问道:“你说清楚……什么除沉珠?”穆修白死死抱着书案的一条腿,口里便道:“我不知道……”“你说除沉珠,你说你把除沉珠给了太子……”穆修白哭着道:“是啊,给了太子……别,别把我交给太子……”李瑄城道:“你哪里拿到的除沉珠?”穆修白见他面上稍显严厉,以为他生气了,便抱着李瑄城的脖子亲吻,身子在他的身上蹭着。李瑄城本来就不喜欢男人,此次想问的也没有问出结果,一掌就将穆修白推开去。没想到穆修白却更慌张了,手上动作灵巧地扯掉了李瑄城的腰封,把一双光洁修长的手探进去。李瑄城被他弄得恶心,一脚将人踢开了,站起身来。穆修白坐在地上,仰起头来望他,茫然不知所措。他的衣物对于穆修白来说过于宽大了,衣摆散着,衬得穆修白的身形更加瘦削。李瑄城突然觉得有点心疼。祁钺时而得到一些有关国师的消息,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地听着,直到有人来报说国师此前确实和南梁使臣在醉玉阁同席吃酒。祁钺听此心下不禁有些烦躁,时语谰池主人为他施针,便思量等施针完毕便叫尹天禄过来问个明白。李瑄城心料祁钺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便道:“陛下的国师,我此前倒是见过一面,如今才想起来。”祁钺正心烦尹天禄的事,也不留心李瑄城的声音像是着了风寒,带着些浓重的鼻音。“神医果真见过他?”“我前些年在南梁游医时,那家主人同时请我和国师大人同去。”“南梁?这么说他是南梁人?”“正是。”“那你以为他本事如何?”“我以为国师大人确实是颇有几分本事的。”祁钺听他这样一说,露出了赞成的笑容。稍有些安下心来。“只不过,我确实和他有隙,一家之言,陛下听过便罢。”祁钺眉头一皱道:“你说。”“国师虽然长于风水堪舆,也略通术数,但是却不擅长治病。我用的是治病的药,他却下些迷药。那家主人服了药病气已退,只是仍旧头晕发胀。国师趁势说是病气虽去,灾气未去。然后给主人了个符,做了个法事。主人得此符果然不再头晕,也给了国师许多银两。”“你何以知之?”李瑄城知道祁钺是问他如何知道尹天禄下了迷药,便道:“我懂医术,迷药的药效自然辨别得了一二。后来便向那主人说了此事,奈何也没有证据,人家不信我罢了。”祁钺听了此事,又想起长公主嘲他的话,面上的神情冷得可怕,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道:“那你又为何说国师颇有几分本事?”李瑄城道:“陛下以为,术数大成者是什么样?”“知往知来。”“这便是了,尹天禄擅往而不知来。”“你何以这么说?”“知往知来之人,往往不会入世。尹天禄确实有几分能耐,能知往,已经非常不易。但是要知来,却又差了不止几层的境界。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高人,不过是我天赋不佳,未能入得此门。”祁钺心下动摇了一番,面上的神情变得愈加阴冷,他道:“多谢语谰池主人。”李瑄城看效果差不多达成,手上的针也施好了,便要告辞离去。祁钺这时却道:“敢问语谰池主人为何一直带着面具?”李瑄城道:“形陋恐惊圣驾。”“我堂堂一国之主,要是还被一张丑陋的面孔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