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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就要冲上来和他拼命。没想到小贩却蓄力已久,待守卫过来时“啪”地就打了他一个巴掌,自己却又往驿馆方向连滚带爬地逃命,口中道:“别打我!别打我!”守卫恼羞成怒,抓住小贩一阵猛打,小贩被打得连连告饶,不多时口中吐了一口鲜血。对面楼上的吴喾使臣一直看着这番闹剧。谢微达道:“子更,你瞧这小贩,可瞧出什么名堂来没?”孟代便也到窗子边上,看了一会道:“这个小贩虽然被打得很惨,实则身姿灵巧,被打中的地方都避开了要害。要说他的功夫,恐怕比守卫高上了不少罢。”谢微达赞道:“聪明。这戏恐怕有趣得紧。”孟代也便听在窗前托着腮帮子看着。“你猜,会不会和那天的那个姑娘有关?”“子更不知。”周围的人都被引过来了,不多时连巡逻的人也过来了,李瑄城眼见好不容易能行使一下他校尉的职责,便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甄如意被下面的吵闹吸引,便下楼来,道:“何事吵闹?”守卫道:“两位大人,此人油嘴滑舌,说使臣大人欠他米粉钱。”甄如意一见站在一旁的李瑄城,官服之下还有几分威严。边上便有人对甄如意耳语道:“此人是李瑄城,官职校尉,与长公主的关系非比寻常,大人还是小心为好。”甄如意真准备说什么,小贩从地上坐起,争辩道:“是米粉钱和酒钱,两样!”甄如意被他中气十足一声吼,吓了一跳,对李瑄城歉意地揖了一揖,道一声“校尉见谅,此事我会处理”,便转向小贩道:“这位兄台,我何时欠过你米粉钱和酒钱?”小贩还坐在地上揉眼睛,一边道:“十日之前欠的!那天下雨,我记得的!”“甄某自认确实没有见过你,也更不会吃过你的米粉和桃花酒。”小贩此时终于揉完眼睛站起来,伸了脖子往甄如意一瞧,惊道:“不是你呀!来吃米粉的不是你!”甄如意耐心道:“那是谁人?”“我只知道他说他是这个南梁来的使臣,他说他会派人给我送钱,如果他不慎忘了,便让我到此地找他。”甄如意一看围观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李瑄城在一边一副势要为民做主的德行,便道:“那我让我这的人都出来,你认认可好?”小贩道:“大人忒明理,多谢大人!”甄如意便让此次来使的十余人均下楼来,由小贩指认。小贩对着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不时皱皱眉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望,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也不是……”最后奄奄道:“没有一个人是的……小的,小的也许是遭骗了。”然后便一个劲地作揖,“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见着那个人,身长八尺,发间参白,仪表堂堂,小的就真的信了他的话……大人恕罪!大人恕罪!”甄如意眼皮一跳,知道他说的应当是风陵君。风陵君在巫蛊事发当日就出城了,自然不会在这。李瑄城适时道:“使臣此处真的没有此人么?听这小贩说的头头是道的。”甄如意道:“确实没有。不过此处守卫打了他,甄某理应赔罪,来人,赏这小贩十两银子。”小贩接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一瘸一拐的。李瑄城道:“既然无事,我也走了,大人自便。”“校尉慢走。”“设这局之人你猜是谁?”孟代道:“莫非是那个校尉?看着不太像……设局人便是不现身也无妨啊。”“这校尉若不是无用至极,便是有大才之人。”“昌卿也不知道,就来考我。”谢微达微哂,道:“我猜便是他,不过是不想将话说太满。”孟代不语,继续看着楼下,却见那校尉回身欲走时瞥来了一眼,瞥过来的眼神让孟代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他看见我们了。”谢微达看着人走远,道:“他和那天的姑娘果真是一块的。还和我们打了个招呼,看样子是友非敌。”驿馆的事总逃不过上面人的眼睛,尤其是皇城封锁时,人数这种敏感的话题自然引起了注意。“南梁驿馆应当是少了人,这十日南梁的人和吴喾的人都没有离开过驿馆周围,那小贩又说那天下雨,那个南梁人一定是巫蛊事发当日出的城。”“要是南梁人不是知道宫里的事,我倒还不信了。一定是因为此事出城。”“可是此人是怎么避过哨兵出城的?”“十日之前,能出城的,除了卫将军程省礼,就只有国师尹天禄了。”程省礼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便道:“我怎么可能放人出城?”又道,“国师常出入风月,和南梁人有过照面也未可知。”宣室卿顾成尹道:“卫将军莫急,我们自然是信你的。”顿了一会后又道,“但是国师也是和卫将军同去,照理也没有什么疑点。”“也不一定是卫将军和国师的失误,应当是守卫失职。”有人赞同道:“南梁人向来狡猾,此事还是应该尽快禀明陛下。”“所言甚是。”南梁使者私自出京一事没有牵出什么风浪,毕竟两国言好。祁钺便暗里让人去查探。眼下是立储之事如火如荼。祁钺的身体状况毕竟还是糟糕,语谰池主人开了副药,好叫祁钺可以撑得过立储大典。立储大典之后紧接着便是云平公主的及笄之礼,此后车架向南。李瑄城穿着朝服站在下首,勉勉强强算是上了次朝。他可没脸和长公主讲他平日都是告假不上朝的。祁景凉在大殿之上接旨时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听着那些褒奖自己的词语完全和自己搭不上边,心里将李瑄城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骂了个遍。祁答雁已在宗正的主持下完成了及笄之礼,来见祁钺之时,俨然端庄娴秀。祁钺道:“雁儿出嫁之后,要贤良淑德……”祁答雁道:“我听闻父皇要杀太子哥哥身边的人?”“此事你不该管。”“父皇,雁儿已经行了及笄之礼,不是小孩子了。雁儿只求父皇能放过诏狱中的数百人,雁儿只求父皇这一件事。太子哥哥身边,有人曾经救了雁儿一命。”“那人是谁?父皇替雁儿留下他。”“不是的,父皇,不是这样……雁儿求父皇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所有人。雁儿将要出嫁,不想血腥气这样重啊父皇!”祁钺见着祁答雁明明还稚气未脱的面颊,耳后梳着高高的髻子。双眼一合一开之间,泪水已经落了下来。祁钺道:“答应雁儿的,父皇会做到。便当替雁儿积德了。”祁答雁扑倒祁钺枯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