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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衣便要上床。高玉却仍是不依不饶,哑着嗓子弱弱地叫着:“你全脱了上来!”林冲脸上一红,但这事本是干惯了的,此时高玉又是病人,不得不依他,只得顶着高玉灼灼的目光自己动手解了小衣,在他贪馋的眼神中上了床。林冲一钻进被窝,高玉便如同蠕虫一样拱了过来,紧紧钻在林冲怀中,宛如寻母的乳羊一般。林冲这时也没了别的法子,只得伸手臂搂住他,就像搂着一个孩子一样,口中还要不断抚慰。高玉钻在一个火热热活生生的暖炉中,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吸着鼻子道:“林冲,现在也只有你疼我了,你可莫要丢了我去!”林冲心中有些好笑,道:“衙内又胡说,这府中哪个不爱惜衙内?太尉便把衙内放在心尖上,若让太尉听到你这句话,只怕要伤心了。”高玉拱着身子道:“我爹自然是爱我,但是旁人真心待我好的却只有你一个,林冲,你莫当我只是个荒唐人,我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如今我爹当着太尉,自然大家都来奉承我,若是有朝一日我爹不当官了,只怕半个人也不肯来理我,只有你断不会如此,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林冲含糊地“唔唔”应了两声,实在不知该怎样答言,其实他从心里实在是想立刻离开这太尉府的。第二十七章林教头风月太尉府27高衙内一连病了七八日,这些日子可把林冲折腾了个七荤八素。高玉病中没有胃口,看到什么饭菜都不想吃,鸡汤鸭汤只嫌油腻,扯着林冲的袖子道:“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只是发堵,差一点便要呕了出来。我记着从前我和你出去吃饭时,吃过的一碗辣鱼汤甚好,如今便想着鱼汤来吃,你让他们给我做一碗鱼汤上来,要鲜鱼,不要腌鱼。”林冲点头道:“我这就去说。”心中却道,如今数九寒天,打渔何其艰难,这衙内却偏偏要鲜鱼来做汤。太尉府的买办一听衙内说要吃鲜鱼汤,连忙到外面采买,高价买了十几尾十四五斤重的金色鲤鱼,乃是渔人从冰窟窿里打的鱼,拿一条给高玉造了加料点红的鱼汤,另一条烹调了供给高太尉享用,其余都放在盛水木桶里养了起来,留着后面再吃。高玉喝了鱼汤,果然觉得蛮好,这鱼汤不像rou汤那么油腻,却另有一种浓烈的鲜味,极是诱人,又有一股重重的酸辣味道,很是开胃,因此高玉看到别的都不想吃,只是一闻这鱼汤的味道,便觉得肚饿,就着林冲的手大口喝了。一碗鱼汤下肚,高玉鼻尖沁出许多汗珠,林冲给他擦了脸,见他眼中有了些精神,身上抖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便笑道:“这一碗汤倒像是一碗药一样,我看衙内气色好了许多。”高玉偎在他的胸口,糯糯地说:“我也是这么觉着,吃了这么一大碗连汤带rou的,肚子里也不空了,身上也长了气力。原本身子里像裹了一团寒气,把我的心肝肺都冻住了,如今觉得从里面热了起来,身上都没那么冷了。林冲,你可要好好待我,一会儿吃了药,便要用口哺了蜜饯给我吃,否则可是前功尽弃!”林冲含糊地应了一声,自去旁边吃饭,心中却道:“这小衙内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他怎的就能想出这许多磨人的花样?幸好喝牛乳的时候没让我口对着口哺给他。”高玉本来便是个荒诞任性之人,这一病更是把所有的脾气都激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如今病了,要做什么都是应该,因此把林冲使唤了个彻彻底底,鞠躬尽瘁。前几日高玉病得有些重,倒是还好,只是支使着林冲给他暖身喂药,贴着身儿亲近服侍,到后来他气力渐复,兴头儿便也高涨起来,高俅又不许他出房门,高玉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在房里直拘约得火星乱迸,眼前又有个林冲成日在他面前晃,更像是鱼游到猫口边一样,高玉的性子怎能耐得住?因此他好起来之后便将林冲看做口边rou一样,千方百计只是戏弄,每日里揽着林冲亲吻调笑,无所不至地让他伺候陪伴,恣意耍笑作乐,只差将他的心剖出来玩了。因此只过了半月,林冲便被他磨得眼冒金星,脚步虚浮,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便要病了。这小衙内怎的偏偏能想出那些法子整治自己?不但让自己给他按摩身上,连吃个果子都要自己把果子削成片衔在嘴里喂给他。这些都是小事,尤为难忍的是他解手的时候居然让自己陪着,要自己替他把裤带解开,再把里面的小鸟拿出来,嘴里还得嘘着给他催水。这一下可把林冲摧残得几乎要晕了过去,自己这是在带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么?还要把屎把尿!这衙内只不过是风寒受凉,可他此时的样子竟像是风瘫了四肢,才这个年纪便作起老太公来了!高玉这一顿好作连高俅看着都有些过不去,背着林冲悄悄和他说:“玉郎,你收收性子吧,差不多便成了!林冲乃是个武师,却不是丫鬟养娘,便是你的宠姬爱妾,也没有这样使唤的。你与他闹成这样,拆分不开一般,将来可要怎生安置?莫不真与他这样混一辈子?”高玉趴在父亲怀里,笑道:“爹爹何必忧心?林冲是个有良心之人,断不会害我,我还指望他将来也护着我呢!有他看顾,岂不强似雇来的保镖奶娘?至于娶妻生子,将来我便娶个贤德的罢了,就好像张氏娘子一般,从此内宅都归她管,我只和林冲在外面厮磨,左右也弄不出个庶出儿女来。爹爹,我直欲林冲一辈子守着我才好!”高俅暗暗叹息,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了,你这一场病,林冲也算尽心,且等我再看看,为你好好谋划一番,定要图我高家的长久。”高玉得了父亲的话,把所有后顾之忧都断了,这一下更加放心,晚间便和林冲厮闹了起来,脱了两人的衣裳腻在林冲怀里打滚。林冲被他搅闹不过,温声说:“衙内,天已黑了,安置了吧,你那身子还没大好,莫要如此闹。”高玉笑道:“我偏不睡!你要蒙谁?早早将我哄睡了,你便可清闲自在,省得当差,哪有那样的好事?我斋戒了这些日子,今日可下开禁,哪能这么早睡?林冲,你也莫要再叫我作‘衙内’,听着好生分也!今后你只管叫我‘玉郎’便了,就如同我家里人一般。”林冲喘息着道:“小人不敢!”高玉一边摸他下面,一边笑着说:“你有什么不敢的?连我的床都上了,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么?你若只管和我叫‘衙内’,我便是你的主子,凡事只有我差遣你,你却不得违背!若是管我叫‘玉郎’,那边是自家兄弟,若有事倒也可商量。你是愿意作奴才,还是喜欢和我作兄弟?”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