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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池中忘情地扭动身体,角落里的dj随着节奏疯狂地摇头摆尾,手下娴熟的调音动作却一刻不停,尽管正值大年初二,但pub里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群年轻人的狂欢力度丝毫不逊平时。角落里的一张小圆桌旁,一个身着浅灰色卫衣的年轻男子轻微地晃动着手里的威士忌,男子容貌俊美地惊人,柔顺的刘海垂落在饱满的额上,给人一种无害甚至想要保护的怜惜感,细长的凤眼半开半合,眼底蕴满了颓靡的灰败,或许因为摄入过多酒精,他面色迷离,时而把杯中的黄色液体灌进口中,时而趴下|身,紧盯着四棱八角的杯体看,玻璃将周身的五彩光线折射地七零八落,不远处忘情扭动的人群影影绰绰,他对着那左右摆动的幻影,发出痴痴的低笑。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陌生人坐在那里,自然引得pub内的“好色之徒”纷纷上前搭讪,这群人里男女皆有,甚至男性比重更甚,每个人几乎动作一致,端起两个装满酒的酒杯,请这位俊美男子喝一杯,自己灌一杯,再以“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酒”这样的恶俗开场白搭讪。不论前来搭话的人帅气或美艳,金主或达官,年轻男子一一不予理睬,只顾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瓶里的威士忌,那些前来搭讪的人见此人丝毫颜面不给,纷纷泄气地离开,没一会儿,留下的酒杯摆满了整张桌,他却碰也未碰。这样壮观的景象立马惹得客人议论纷纷,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聚在一起,打赌谁能先让这俊美男子开口说话,今晚点的酒水就全部免费。其中一位帅气的金发碧眼男子不甘心地举起酒杯,在众人的哄闹中走向角落里的男人,他把桌面上那些未动的酒统统清理干净,把自己手里的杯子轻轻地放在男子眼前,接着在他对面坐下,甩了甩垂肩的卷翘金发,一开口,声音空灵如天籁:“Hello,MynameisVi,What’syouname?”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年轻男子破天荒地抬眼皮瞟了对方一眼,然后轻蔑地抽了抽嘴角:“哼,你也配叫Vi。”说完又灌了口洋酒。“What?”虽然周围声音嘈杂,金发男子还是捕捉到了年轻人脸上显而易见的蔑视,瞬间黑脸,把小圆桌拍得“啪啪”响,用极不标准的中文重复,“你说什么?”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极不客气地射出一记冷光:“我说,滚!”担心对方没听懂,又贴心地补了句英文,“Getaway!”金发男子立马燃起一丛怒火,扬手要在对方白嫩的脸上挥一巴掌,谁知掌心还未落下,就被另一只凭空伸出的手捏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男子宽厚的肩膀,中指被反向拉扯,直向手背,关节处随即发出“咔咔”的响声,金发男子疼得冷汗直冒,别扭的侧过脸,却发现拧着自己胳膊的竟然是位美艳的年轻女子。“Don'tyouuand?Hesaid,get!away!”女子眼色凛冽,恶狠狠地盯向这个痛得青筋直爆的金发人,后者一脸不服气,斜视的眼中满是挑衅,骂骂咧咧地怒道:“Whoareyou?”那豪放女子抿紧双唇,手上的力度随之加大了几分,中指掰弯的角度越来越扭曲,后者疼得要发疯,这才连连求饶,抖抖索索地喊:“OK,OK!”女子这才松开手,从牙缝间挤出一个“滚”!金发男人揉着发疼的手指,麻溜地滚开了。整个过程,圆桌旁的年轻男子都未抬头看一眼,只在那女子落座后,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从喉间咕哝出一个字:“姐。”在这人声鼎沸的pub里买醉的,正是从常钦家离开的郗苓,而刚刚那位彪悍地令人汗颜的女子,就是他jiejie郗茯。郗茯跟服务生要了个空杯子,拿过桌上的威士忌倒满,解渴似地一口气灌完,这才仔细地审视她弟弟,半温不火地说:“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郗苓自嘲地笑笑,仰头喝了一口酒。“是常钦打电话给我的,说你饭吃到一半就逃出来了,并且找借口说要来我家看月牙,跟着就关机玩儿失踪,要不是我了解你,知道你一有不开心就会来这家酒吧,我跟你姐夫指不定还在满大街地找你呢。不过距离你上次来这儿,都四年了吧,亏得这地方还没倒闭。”郗茯环顾了眼装修浮夸的四面墙,“自从爸爸去世后,你做什么事儿都深思熟虑,再不会冲动任性,这次又是怎么了?跟常钦吵架了?”郗茯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郗苓却无动于衷,一直低着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在听到“常钦”两个字时,浓密的睫毛轻微一颤。郗茯看在眼里,长叹口气,缓和了下心情,用极耐心的口吻说:“是因为他,对么?”郗苓紧握酒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抖了抖,郗茯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其实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过年,我就料到了,我弟弟是原则何其强烈的人,宁愿自己一个人过年,也万万不会跑到人家家里,跟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一起跨年,再说了,你每次忙完几宗案子,都必须空出一个月的时间远游,年前你休了一整个月的假期,怎么却哪儿也没去?”郗苓瘦弱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郗茯以为他在哭,不安地伸出一只手,覆上对方紧紧拽住酒杯的手背,触及表面的肌肤,竟然一片冰凉,感受到郗茯的手温,男孩终于抬起头,迷离的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却并不见一滴泪。郗茯这才想起来,她的弟弟是不会流泪的,自从爸爸去世后,不管经历多大的风起云涌,她都未再见郗苓掉过一滴泪。她把郗苓冰凉的手从酒杯上拿开,紧紧握在自己掌心中,给对方输送一丝暖意,心疼地说:“既然你这样执迷,为何不告诉他?”郗苓看向她,乌黑的瞳仁中是深不见底的苦涩,他嗤笑一声,自言自语似地沉吟:“告诉他?图什么?jiejie,你不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哪种场合下,你也不是不记得,当初谢容儿跟他在一起时,找你痛斥那个人的种种不是,哭得有多伤心。”“就算这样……”郗茯感同身受地接口。“就算这样,我也还是喜欢他。”郗苓自嘲地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把酒杯斟满,“我知道他本性难改,所以从不强求拥有,反正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我忍受他们在我面前甜甜蜜蜜,忍过了这一阵,他又会恢复一个人。我甚至以为,只要能讨得他爸爸mama欢心,到时连他爸爸mama都会站在我这边,可我现在才明白,所有的假设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我在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