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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大致能猜到首领的心思,表面依然镇定自若地回答:“秋凤越擅用双刀,身手辛辣诡异、刀法多变,尤其使用第三把雪见时泯灭人性凶残噬血,属下自知不是对手”。夏景桐颇感好笑:“你当然不是对手,你资质平庸、根骨一般,被九弟选为贴身暗卫已是侥幸。如今护不得主子周全,还要你们何用?”“――回七殿下,那秋凤越可是连祈将军都不是对手的狠角色,樽败了也在常理之中”,绿盈扑通跪在地上,乞求道:“奴婢自知失职,还望殿下看在奴婢和樽跟随主子多年的份儿上,赏赐一个机会,昭示您的仁德!”樽也跪下,抿着嘴,眉宇间十二分执着。“口笨舌拙,连个求情的话儿都不会说!”夏景桐忿忿然进了房间,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出来:“再有下次,九弟舍不得你们,我可舍得!”熟睡的夏景鸢自然不知道自家七哥惊吓连带恐吓了自己的暗卫和侍女,梦中一片混浊,不远处隐约可见一道绰约的人影,无论他怎么靠近,仍是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梦外,夏景桐没敢打扰,帮他诊脉,意外发现心如止水的九弟竟然宝贝地抱着一副画轴,不觉心痒难耐。夏景桐费了好大劲儿才在没惊动九弟的情况下抽出画卷,打开,立即失望了。不就是一副丹青么,估计时间久远的缘故,丹青已经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莫不是九弟的意中人?夏景桐惊到了。夏景鸢在画卷离体时就醒了,见七哥惊讶的神色,便知道这人又胡思乱想了,出言解释:“画中人是传说中的萧家第九代家主萧雪歌,百年前神秘消失的人物。我要寻找的宝藏,应是他的陪葬品”。夏景桐愣住了,问:“何以见得?”夏景鸢无奈,只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推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萧雪歌富可敌国,我实在想象不出小小的有匪岛能装下整个宝藏。何况,祈将军从老爷子嘴里撬出了不少东西,证实了有匪岛的村民正是萧雪歌心腹以及亲人的后裔。萧雪歌花了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建造有匪岛,你觉得他就为了寻个安身立命之所?”“或许……他是为了躲避世俗眼光,和笑倾隐居”,夏景桐思索着,猜测:“毕竟以他的身份,这段恋情太过惊世骇俗,为世人不容”。“……”夏景鸢也曾如此猜测。可是仔细斟酌一番,夏景桐又有疑问:“根据传说,萧雪歌权势倾天,与寰朝分庭抗礼。这样翻云覆雨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选择最软弱的方式跑去隐居?再者,隐居需要抹杀自己的存在,建岛,领着一帮子的亲信跑到海上逍遥快活吗?”“我也这样觉得”两兄弟相视而笑,夏景桐见九弟珍惜地收好画卷,又想起祈将军说的“九皇子对海盗头子秋凤越有情”这句话,一时也不猜不透这位九弟的心思。夏景鸢自顾自地收了画卷,郑重其事道:“有匪岛不仅是安身立命的场所,很有可能会是宝藏的指向针。接下来,我们只要能参透一首民谣的玄机,宝藏就唾手可得了”。说罢,翻出笔墨纸砚来。就见纸上写道:沧浪崖底仙人住仙人萧萧引你来血如玉月满舟龙舟飘过金银雪歌声漫过水晶湾龙舟搁浅桃花盛开仙人笑迎客人来夏景桐记得这首不像民谣的民谣,儿时偷溜出宫,就见张灯结彩的大街上同龄孩子都在唱这首歌,他还不依不饶缠着母后要学唱来着。“直觉告诉我,这首民谣是寻找宝藏的关键。”夏景桐在听见“直觉”两字时是想笑的,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太正经了,即使是在祭祖、商议军机要事时也不曾见过这般正经的神色。九弟是老幺,身体的虚弱注定他一生不能大喜大悲,以至于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中意的、迷恋的,对什么人什么东西也都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这是第一次,夏景桐在这位九弟的神色里看到了“在意”的神色,也是此时才真的发觉寻找宝藏对他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恰在此时,夏景鸢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眸里不容忽视的认真,以致清冷的声音竟夹带了几分哀求:“七哥,我想亲手找到宝藏,可以吗?”☆、第三十一回死劫半路杀出来个胡三,秋凤越才得以带上无忧逃走,一路轻功,遭遇了埋伏也是一招解决,根本不敢稍作停歇。这一路上,无忧全身颤抖得缩在秋凤越的怀里,一直瞪大了红红的、湿润的眼睛盯着秋凤越,秋凤越以为是吓坏了这孩子,放柔了声音问:“你是在怕我吗?”无忧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秋凤越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噎死自己,气哼哼:“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老子为了救你命都搭上了好几条,你居然怕老子,早知道就烧死你得了,一了百了!哦,要不……现在掐死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也不迟!”秋凤越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来。无忧缩了缩脖子,赶忙摇头,抱住“恩人”的脖子撒娇:“越越,不要用第三把刀了好不好,以后遇到危险了,我保护你!”“得了吧,就你还保护我呢,你不拖累我就烧香拜佛了!”无忧挣扎了很久才做出的伟大决定瞬间被打击成一片儿一片儿。秋凤越的轻功很好,无忧基本没怎么感觉到颠簸。突然又遭到埋伏,秋凤越眼疾手快,雪见双刀拦腰割开,鲜血淋漓,昏暗的夜色下,秋凤越满脸的斑斑血迹,无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觉那应该是恶鬼才有的模样,自从知道秋凤越是有匪岛的海盗头子,无忧就明白这个人绝不是仁慈的善类,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他的表面,遇事不容易生气的好脾气也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挑战到他的底线。或许秋凤越的底线就是认可的同伴们,一旦同伴们受到伤害,他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真正变身为凶神恶煞的有匪岛的海盗头子。无忧紧紧攀住秋凤越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蓦然觉得:这个夜晚将是我一生中最动人的美梦,那个人护着我,以命相搏,手起刀落间不曾迟疑。二十年后的某一夜,无忧,也是奉越帝午夜梦回,疾笔作诗一首:夜空花落人静初,疾步耳听百鬼伏;一袭东风夜愈稠,煞尽千秋无百岁。浊空不见尔变色,躲寒趋暖逃命人;不信苍天不问佛,我自无情守一秋。浴血的秋凤越忽感到胸前一股湿意,杀气凛冽的眼中不觉染上了几丝怜惜。苏吟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苏吟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