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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越逾了。”大汉哈哈大笑,“你这小公子倒也识趣。”夏景鸢陪同一笑,随即使了眼色,莫愁便上前挽起大汉的胳膊,娇笑:“这位公子好眼生,奴家还未见过如此强悍的男人呢!”“哈哈哈……你这小嘴儿真甜!”夏景鸢见两人亲密上了,便俏声离开,自己寻了个房间休息去了。那名大汉显然不是一般人物,莫愁长袖善舞,应是应付得来,只是不知道能探多少口风。夏景鸢回想起今日的际遇,那双明亮而深邃的、仿佛敛尽日月星辰的眸子突然浮现在眼前,细看之下,它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滴泪……几欲滴落。为什么会有人拥有这样的一双眼呢?夏景鸢轻声呢喃,很快坠入了梦境。☆、第三回笑雪居的桃花三日后,夏景鸢如约前来,仍是萧伯迎接,态度已是恭敬:“夏公子,我家庄主已久候多时,请随小的来!”目光似无意扫过夏景鸢身后的男子,见他一身黑色劲装,手握长剑,吐纳平稳有力、气息绵长,应是个练家子。夏景鸢斜睨过去,引得萧伯寒颤,不敢再放肆。三人一路无言山庄景色雅致颇有江南气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只是夏景鸢自小便在御花园玩耍,见过的美景布局数不胜数。七拐八绕之后,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夏景鸢神色悠然自得,玉扇轻摇自是风流,反观樽……面目生硬。最后三人走到了一座院落前,周围树木疯长杂草丛生,触目所及阴暗潮湿。看着院落门楣三字草书――“笑雪居”夏景鸢跟着萧伯进去,入目几棵参天枯木,根部更是散落着霉菌。那人远站在废墟前,今日一袭月牙色华服,如墨长发随意扎起,显得他越加丰姿俊秀。夏景鸢收了折扇,边走边道:“不知庄主这是何意?”那人回过头来,几不可闻地一声叹息,笑容似是无奈:“那位传说中的萧家当家是萧家第九代家主。在萧家,第九代是禁忌,他富可敌国的财宝却仍让无数萧家子孙趋之若鹜,祖父父亲如此,家母亦是。”夏景鸢半垂着眼睑,像是琢磨着什么,嘴角噙着半抹讥讽的笑意,很快他敛去笑意,露出疑惑的神色,沉吟道:“萧庄主,恕本皇子不解其意”。萧慕白指着面前大片废墟,语气越加苦涩:“那日在玉上看到桃花,我第一印象便是这笑雪居。这里曾经被祖父一把火烧了,又被父亲掘地三尺,料想是与那位第九代有关。”“所以,庄主打算如何?”夏景鸢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回去。萧慕白拱手行礼,郑重其事:“对于笑雪居,我萧家实在无能为力,还请皇子大显身手”。夏景鸢了然,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皇子先前的条件,我萧家便都应了”,顿了顿,又问:“可需字据为证?”夏景鸢回以一笑,“庄主多虑,你我信得过便可。”话虽如此,心里敲得小九九又是另一回事了萧慕白找借口回了书房,见萧母和几位长老、萧伯等人已到齐,便拱手行礼:“本不愿麻烦各位叔伯,只是此事重大,实在需要叔伯们相助。”“贤侄不必客气”萧慕白客套了一番,然后提笔写了句“先下手为强”,问:“叔伯觉得如何?”借朝廷之手找到宝藏,再除去九皇子,因为此事是朝廷机密,只要给朝廷足够好处,并将皇子之死归到意外,想是朝廷也会大事化小;即便朝廷借口生事,料想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话虽如此,我儿可有把握做得滴水不漏?”萧母是前太师之女,对朝廷的能力不敢小觑,自是极为忌惮。“本来没有把握,但夏景鸢让我随行,我就能布好这部局了。”众人不语,没人愿意得罪朝廷,第九代无数的财宝又实在诱人。“即使最后没有成功,我们也有三成的财宝,怎么算都不吃亏。”“如果……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呢?”这也正是众人的担忧萧慕白听了,笑得竟有些释然,“虽然生意是亏本了,可是能进入朝廷。有了朝廷这个靠山,比什么都强。”众人的神色在听了这句话之后,明显轻松了许多。没人愿意将财宝拱手相让给朝廷,潜意识里,他们都认为这是独属于萧家的,朝廷也没有资格占有分毫。此时,夏景鸢和暗卫樽正面对着笑雪居的废墟沉思:烧也烧了,挖也挖了,还能怎么办?“樽,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属下不知”“唉”,仰头望天,“时辰不早了,先用午膳吧!”夏景鸢笑得无奈还没走出山庄,就有两个仆人尾随,两人貌似毫无察觉,仍一派悠然。一个花匠抱着一盆儿白色茶花走过,不知是不是夏景鸢的错觉,总觉得这人的背影很眼熟,而且这花香……夏景鸢轻摇折扇,忽指着假山下的一丛野茶花,吟道:“试问花留春几日?略无人管风和雨。瞥向绿珠楼下见,坠残红。”樽会意,接道:“公子可是喜欢这茶花?”夏景鸢摇头,纸扇一合,遥指刚才花匠走的背影,“那应是白宝珠,可是香气不对,怪哉!莫非是我不知道的品种?”“属下明白。这就去截下花匠,求取茶花。”夏景鸢莞尔:“知我意者,莫若樽了”樽朝花匠追去,夏景鸢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时不时对山庄评头论足一番。他走得很慢,却将身后尾随的人越甩越远,入了竹林,等他眼前豁然开朗,见到一汪清泉时,百丈之内已感觉不到生人的气息。随即,夏景鸢凝神搜寻了花匠的气息,找到后,就见他的身形虚化,竹林清风徐来,他的身影随着虚化成风。樽跟着花匠,见他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不知为何身体愈加沉重,头脑也昏沉起来。樽惊觉:“花香有问题!”那茶花香气袭人,隔如此远的距离仍能嗅到清甜的香味儿。当意识到这点,樽的身体已呈摇摇欲坠之势。――忽然一把折扇压上樽的肩头,樽反射性拔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住。夏景鸢绕到前面,轻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樽的身体也恢复过来,他甚至不知皇子做了什么,就这样解了花香的药性。两人见花匠绕进了假山,放下茶花,确定附近没人,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竟是那日的书生,苏吟。有人前来接应,是一位持剑的青年。青年周身气势锐不可当,如一把出鞘的绝世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