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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驾?”魏卓炎声线颇为沉缓。肖忆闭眸一笑。顿了顿,他又喝了口酒,转首直直望向魏卓炎。对方黝黑的眸在漆黑夜中依然闪烁若星点,肖忆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魏卓炎时也曾被对方这双专注而认真的眸吸引。而此刻的他就像明知自己只是那微不足道的飞蛾,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为对方这团火焰跃动。“不是。”捕捉到魏卓炎眼中的质询,肖忆垂眸望了眼手中啤酒,“我开过来之后才喝的。”“你开过来之后?”魏卓炎有点挫败,“就这么点时间能喝这么多?”——对方身上酒气实在不是一两口就搞出来的。肖忆捏着酒罐没开口。夜风轻抚他额前刘海带起阵阵乱眼的浮动,肖忆没再看魏卓炎,只是将手中喝空的酒罐轻松捏扁,顺手丢入脚边一个纸袋。无言地看着那男人侧颜,魏卓炎立了一会儿,突然凝然开口:“你在外面等了多久?”肖忆没回应他,只是掏了一罐新啤酒。然而刚要猛灌,魏卓炎却一把按住他手腕,脸色像是承接了夜的所有寒意,冷飒逼人:“肖忆。”止下动作,肖忆像是雕像般没再动弹。“你到底等了多久?”魏卓炎突然有种错觉这家伙等了可能真不是几分钟那么简单。“这重要么?”“废话。”魏卓炎黯淡道,“这天气你小子想冻死自己?”肖忆没回话。知道这大概就是对方默认了的表现,魏卓炎伸手捏了下眉,脱力叹了一声,摇头:“怎么没早打电话?在外面等这么久是搞什么?”肖忆举起手中酒罐,开玩笑似的在魏卓炎面前再次晃了晃:“我以为用不了这种东西我就能给你打电话。”“……”魏卓炎望着肖忆,脸色微变。肖忆那一向沉静的面庞此刻有了那么点不常见的慵懒意味。观望了一会儿,魏卓炎忍不住抬脚踢了踢对方身边装喝空啤酒罐的废弃纸袋。旋即,嘀哩当啷一阵脆响暗示里面不少被压扁的酒罐兄弟正合唱得high。肖忆瞄了眼魏卓炎那简直如墨染的脸,忍不住淡笑出声。抬首看着完全没把这些当回事的肖忆,魏卓炎压着隐隐躁动的神经,一只手拳头攥了攥,又重新松开:“就给我打个电话,你非得把自己搞成这样么。”听到魏卓炎这句颇为挫败的话,肖忆一扬手,再次对上酒罐。眼疾手快地捉住肖忆手腕,魏卓炎强行抢下对方那罐酒。动作太激烈,不少液体登时溅上肖忆胸膛,魏卓炎只得下意识伸手替对方挡了一下。酒罐坠上地面时,魏卓炎正单手扯着肖忆领子手忙脚乱地帮对方拨拉溅出的酒水。无言地任魏卓炎帮自己整理,肖忆手臂滞在空中,视线灼热却克制地压在对方面颊上,逡巡来回,久久无法移开。等魏卓炎重新抬眸时,他就那么直直望进对方那幽谷般令他着迷的眸,一语不发。和肖忆对视了几秒,魏卓炎当即辨识出对方眸中的异样情绪,不自在地移开眸,从肖忆面前撤开身。两个男人都倚上了车身,在夜风中默契地沉默,不知在等待什么。肖忆单手整理着领口,面颊带着些酒意绯红,动作稍显迟钝;魏卓炎则干脆双手插兜,视线在灰暗地面上游移,像是在寻找什么稀有纹路。“你不是想谈谈么。”当魏卓炎感觉几个世纪已然走过时,身边肖忆却突然淡淡开口,“谈吧。”动了动肩膀,肖忆仰首望着夜空一叹,“我这不来了么。”先前两人明明已在电话里确定了方向,但魏卓炎不知怎的,在面对面见到肖忆后,又突然有种开不了口的憋闷感。对方大概是斟酌了许久才给他回了这个电话——脚边那袋空易拉罐已经暗示了一切。身边的男人微醺,更给两人间的气氛添加了那么点微妙。魏卓炎不知现在的谈话还能不能算有意义——因为肖忆到底是否清醒,他实在无法下结论。有的人看上去酩酊大醉,意识还真不一定模糊;相反,也有人看上去沉静安然,实际脑子早一团浆糊。魏卓炎不知肖忆属于哪一类。像是研究战术般在脑子里辗转了数个询问方式,他自己也终于颇为疲累地摇了摇头。从未想过在肖忆面前也需要如此拘谨,魏卓炎长叹一声,像是放弃般突然开口:“肖忆。”“听着呢。”肖忆一直垂着脑袋,隔了几秒才回应。“你说你对我有感觉,那你——”“有感觉?”肖忆哧了一声,单手覆上面颊轻轻捋了捋。魏卓炎侧首望向他。“俩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相亲有好感,那叫‘有感觉’。”声线沉闷地指正着魏卓炎,肖忆一直低着头,听起来十分疲惫,“我对你早就不是有感觉的问题了懂么,那是……”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淡淡闭上了眸,任夜风带走一切。竖着耳朵倾听,魏卓炎插在口袋的手再次捏了捏。脑海滑过千万话题,他选来选去,终究还是挑了个自己最觉得无法理解的开口:“所以你……为什么喜欢我?”他会给肖忆打电话就是想尝试理解对方心绪。很显然,这种男人对男人的情爱方面谈话是他从未想过会跟肖忆一起谈论的东西。即便心下叫嚣着抵触,但他明白对方毕竟是他兄弟,支持和理解是他应该选择的。肖忆那边又是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耐心等待着,魏卓炎几乎要将面前地上有几块地砖数得一清二楚。“你——大概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没被放弃的人吧。”就在魏卓炎等得几乎要绝望时,肖忆突然叹笑了一声开口。说完,他又习惯性地拿了罐酒。魏卓炎瞅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想阻止的不悦,肖忆只是笑着勾唇,朝对方扬下巴:“这东西让我清醒。”本来是想让对方笑笑,但肖忆发现魏卓炎脸上一根肌rou都没牵动,仍然是那霜冻般的郑重脸。“被放弃?”盯着肖忆,魏卓炎重复着对方先前的话,“——什么意思?”这次突然露出一抹笑,肖忆仰首一口酒,却没解释的意思。“肖忆。”魏卓炎表示自己很想搞清楚对方那句话是何用意。“这东西说来话长。”肖忆晃着手中酒罐,伸手扯了扯领口,看着前方被夜色侵袭的消防局大楼耸了耸肩,“你知道我那很闹事的弟弟不是么。”魏卓炎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不悦事情般眉梢立时皱起:“肖恒,是吧。”“对。”肖忆修长手指在酒罐上缓缓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