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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肖忆转头朝不远处忙碌的消防车指,“我还跑去专门让人家找你,你觉得这种事情是儿戏么?!”第一次听肖忆直白地说出“我担心你”这几个字,肖恒有种被雷劈的错觉,怔在原地。“肖恒啊肖恒,我特么是真不知道你到底还想怎么给我找麻烦!”双眸冒火,肖忆冷声,脸色铁青,“这么些年了你到底想怎么折腾?昂?非得把自己弄死来跟我示威么!”“……”哑然原地,肖恒愣愣盯着肖忆决然的脸,竟半天没想起反驳。“你要真这么恨我就直说,用不着整这种有的没的瞎胡闹!”伸手扯了扯衣领,肖忆眼神几乎将傻在原地的肖恒贯穿。坐在不远处的其他伤员听到这边的争执声忍不住纷纷朝他们投来好奇目光。知道自己今天在公众场合失态,肖忆努力平息着情绪,一边调整鼻息一边伸手揉入发梢微微收紧。第一次被肖忆这么直接的劈头盖脸一番斥责,肖恒蹲在地上垂下脑袋,看不清他情绪。肖忆直起身,冷冷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了对方一会儿,随后跟等在旁边已经快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的吴朔迁疲惫道:“小子,带他回去。”肖恒蹲在地上没动,吴朔迁也露出一抹勉强笑。“我叫你带他回去,没听懂么?”肖忆声线沉了些。吴朔迁颤了下肩膀,急忙形式上慢慢蹲到肖恒身边,为难地用手小心翼翼地捅着另外一定|时|炸|弹的胳膊,绵声道:“那、那个……恒哥……走吧……”“我要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着。”垂着脑袋,肖恒像是跟谁赌气般闷声。然而那句话音方落,吴朔迁便看到肖忆颀长身躯突然蹲下,一把扯起肖恒衣领把那体型相对单薄的小子硬生生提到自己面前。眯缝着一双精明锐利的眸,肖忆深深看进肖恒诧异的眼,斩钉截铁:“你不给我好好滚回家去信不信我现在打扁你的脸?”被肖忆气势彻底震住,肖恒沉静了许久才想起来伸手恶狠狠地拨开肖忆手腕。没打算再嘴贱说什么燎火的话,他讪讪斜了肖忆一眼,那样子真是和掏干祖坟有什么深仇大恨般不情愿。不过对峙没再继续,最终肖恒乖乖转身,在吴朔迁护送下离开了伤员庇护区。目送肖恒身影远去,肖忆原地站了许久竟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正如他之前吼的,那小子除了给他惹麻烦真是实实在在没有任何建树。对方那句“干你什么事”问得真好,他也想知道这小混蛋到底干自己屁事,不过是养母家没有血缘关系更谈不上亲昵的陌生人,他完全可以对这小子保持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但说到底,他还是对肖恒放心不下。不为别的,只为当初进家门时,对方曾真心唤过他一声“哥”。这么些年来,他几乎感觉那时的情形仿佛从未发生,想让对方再发自肺腑地那么唤自己一声简直是奢望。兀自沉思片刻,肖忆才又回归现实。他急切地赶回先前后勤队,一番询问才意识到魏卓炎和晋洋几个人仍然没出来。这下担忧的心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泛滥起来,肖忆双手环胸在后勤队内来回踱步,恨不得飞到上面楼层将魏卓炎硬生生带离。这种状态又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图书馆三层却又发生了一次骇人爆炸。这一响,把先前还躁然不堪的肖忆震得直接木桩般定在原地,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他戳在原地几乎有种要当即昏厥的倾向。上方火光妖冶地宣布着胜利,肖忆绝望地仰着头,感觉自己离发狂就差不远了。目光几欲滴血地凝视着图书馆一楼正厅,他俨然开始盘算着等下干脆抢一套消防服强行冲进去算了。不过这种极端念头刚成形,视野中便戳入几个磕磕绊绊一瘸一拐向外痛苦拖行的男人身影。视线倏然一亮,肖忆立刻跟着几个后勤队员快步向那几个消防员疾去。冲近了,他才看到几个人正合伙架着一个完全没什么动静的身躯往外快速移动。那被架起的尸体般身躯面容已被烟熏得漆黑一片,软绵绵无骨般搭在众人中间,肖忆一番辨识,即便被烟黑覆盖,他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那身躯后颈部露出的纵横交错的伤疤。“卓炎!”一声惊呼,肖忆有那么一瞬感觉心脏停跳。☆、30决堤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肖忆已经有些恍惚,只知道强撑意识的自己浑浑噩噩跟着救护车赶到医院,视野中红蓝光线交织一片,将本身静谧的夜扭曲得模糊异常。当魏卓炎的病床被推入手术室时,肖忆发梢凌乱衣衫不整地站在凌晨相对安静的医院长廊,无言地靠着侧壁像是等待什么判决。他隐隐约约听着一同跟来的几个消防员一脸急躁地讨论说他们魏队本来可以提前撤出,但因为一直在搜救一个人无果才在三楼多逗留了一会儿——刚巧被爆炸劲风击中。肖忆缓缓闭眼。心下恼火和后悔交织的鲜明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指尖微颤,他蹭着侧墙一点点蹲到地上,单手覆着面容辨识不清表情。身上也挂了不少彩的晋洋注意到这边蜷缩起来憔悴不堪的肖忆,免不得步履蹒跚地迈过来,废了点力气伸手拍了拍肖忆肩膀,缓声道:“放心,魏队命大的很,会没事的。”晋洋和魏卓炎出生入死多次,那刚毅的男人以前经历过比现在更为揪心危险的情况,但都顽强地撑了过来。晋洋默默在心下替魏卓炎祈祷。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肖忆和几个消防战士一直等到将近天亮魏卓炎才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图书馆那边的火势暂时被控制住,魏卓炎却也陷入昏睡一躺就是整整三天。期间,肖忆一边尽力高效地处理公司那边焦头烂额的烂摊子一边下班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守在魏卓炎身边。魏卓炎陷入昏迷的第三天晚上,肖忆照常来医院看望对方。这两天肖忆情绪衰到极点,在公司也沉着张脸,连平日最熟悉他脾性的纪依也不敢轻易出任何差错。病房冷得像冰窟,肖忆进入后顺手关了窗,搬了个圆凳坐在魏卓炎床边,视线凝滞地落在床上男人略显苍白的脸上。唇角有些干裂,魏卓炎躺在床上呼吸绵长而平稳。像是沉浸自己世界,肖忆就那么观察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病房入口将门关上。顺然,来自走廊上的嘈杂声线急急褪去,整个狭小空间内只剩下他和那个让他快神思崩溃的男人。步履缓慢而沉重地重新迈至魏卓炎床边,肖忆脱去外套,朝对方坐近了些。室内乳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