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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是皇家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朕还是个孩子,暂时没有后宫。我爹爹娘亲又都不在,丞相大人不必顾虑什么。”九娆道,“而且摄政王叔叔也住在宫里。” 苏瑾嘴角一抽:“摄政王是陛下的尊长,前任女皇的皇夫,住在宫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确实是理所当然。 但南墨昊也有自己的府邸。 子曦退位之后,南墨昊其实完全可以搬去摄政王府住,但因为每天有太多的朝政要忙,天舒在玄隐殿受训,需要他时常指点一二,九娆的功课也挺多。 小女帝陛下又是个奇怪的性子,不太喜欢一本正经地去上书房上课,至今连个太傅都不要。 九娆打小的文课都是楚宸在教,武功则是跟着南墨昊学。 现在楚宸不在,苏瑾住在宫里除了就近照顾自己的儿子,政务结束之余也可以给两个孩子上上课。 也算是一举两得。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时日一天天接近年关,天气也一天天转凉。 楚宸一家离开之后,九阁之巅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静,九微全身心投入到九幽玄镜的修炼之中。 九幽玄镜是九阁每任阁主才能修炼的武功,也只有正式修习九幽玄镜之后,才有资格继任阁主。 修习此内功心法之后,不畏寒热,不畏剧毒,除了自身透支内力过度才会导致内伤之外,完全可以说是天下无人能敌。 所以九阁属下都知道,九阁阁主是如同神祇一般尊贵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管是身份还是在武功修为上,都无人能超越。 第1192章 雪狼裘大氅 秦裳以前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主人身份至高无上,武功修为也无人可及,容颜清贵,一袭雪衣飘然恍如世外谪仙。 永远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贵威仪。 可是最近,这样的心情和认知,悄然发生了一点变化。 天气一天天转冷。 九阁之巅上的气候比别处更冷一些,进入十月底就算真正进入了冬天。山上都是高手,对于寒冷并无多少感觉,因此入目所及,个个都是一身青衣薄衫,最多也就是一件长袍,从未见过谁穿着大氅或者厚厚的外袍。 他家主人也常年都是一袭轻薄雪白的轻袍,飘逸若风,淡泊如仙。 若是在以往,秦裳当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可今年不行。 帝修内伤未愈,虽然历经近三个月悉心调养,苍白的脸色却依然透着几分羸弱,想恢复以前的状态当真是一种奢望。 秦裳也才意识到,内力越高,真气透支时反噬的伤势越重,对元气造成的损伤也就越重,想要恢复谈何容易? 天色越冷,帝修的脸上看起来就更没有多少血色。 秦裳不太放心,早早就吩咐手下准备给主人做几件大氅给主人保暖。 然而有个资历久些的高手却告诉他,主人寝殿的柜子里有件雪狼裘大氅,保存了好些年。 秦裳听到这句话当时就愣住了,随即不知怎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帝宫寝殿里翻找了一通。 主人的衣柜里除了寝衣之外,大半都是白色雪衫和轻薄的袍服,找了半天,却连大氅的影子都没找到。 他想了很久,脑子里灵光一闪,试着按下了墙壁里侧的一个机关按钮,在一面从未打开过的柜子里看到了那件雪白的,纤尘不染的雪狼裘。 入目的色泽那么熟悉,熟悉到瞬间把他带回了曾经大雪纷飞的那一个冬季。 伸出手摸了摸,柔软而暖和的皮毛,顺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因为收得极为妥帖,皮毛还保持着十二年前的模样,完好无损,没有一点脏污灰尘,也没有一丝残留的血迹,雪一样纯净的白色。 秦裳盯着这间大氅看了很久,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此时浮上心头的想法倒并没有多少感慨,反而只是觉得——雪狼的皮毛真是又软又滑,手感无比的好,且还能保存这么久不变样。 果然不愧是狼中之王的皮毛。 主人此时正在跟九微对弈,这个时候秦裳一般不会去打扰他们,直到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小心地把大氅从橱子里拿出来,转身往外走去。 把大氅放到阴凉通风处,虽然足够干净,但秦裳还是觉得在给主人穿上之前,应该先好好清理一下。 帝修暂时还不知道大氅的事情。 这几天九微修炼九幽玄镜第一重刚闭关出来,帝修在教他一些心法,晚饭之后两人会对弈半个时辰。 连续三日,秦裳都会在帝修和九微对弈的时候,独自对着这件大氅发一会呆。 第1193章 据理力争 徘徊在心头的最大疑问就是,这件大氅当真是十二年前自己拼着一身伤猎到的那两只雪狼做成的? 两头雪狼的皮毛,足够做成一件大氅吗? 秦裳也不太确定。 但他知道,自他认识主人以来,他从未听主人吩咐任何人做过披风大氅之类的御寒衣物,也未见那个手下送来过如此御寒衣物。 如果这真是十二年前那两头雪狼做的,是不是证明,主人其实并没有对他当初的举动无动于衷?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主人却对此事只字未提。 甚至就在他当年差点死在那一次杖毙之下,重伤在陵国皇宫养伤,以及主人看到他的手记之后,都从未跟他提过一句。 想到这里,秦裳心里越发不确定了起来。 时间进入十一月初,一场小雨之后,空气骤然降温,早晨起床之时,秦裳就把大氅拿了过来。 伺候帝修洗漱之后,他把大氅拿过来披在帝修肩头:“天气寒凉,主人以后得注意保暖。” 帝修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侧过目光,看着自己肩上的雪白毛裘。 “哪里来的?”他问。 秦裳沉默。 帝修抬眼看着他,语气淡淡:“从哪里拿来的,现在给本座放回哪里去。” 秦裳闻言,眉头微蹙:“大氅的作用就是御寒,眼下气候入了冬,主人身体不太好,穿这件大氅正好可以保暖。” “本座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帝修语气淡淡,并没有因他而妥协,“现在放回去。” 秦裳难得地硬气了一回:“为什么?” 为什么? 帝修眉眼寒凉,眸光淡漠看着他:“你在质问本座?” “属下不敢。”秦裳低垂着头,态度很是恭敬。 “拿回去。” “气候凉,主人需要保暖。”秦裳重复,并未有丝毫要照做的意思,“主人现在身体特殊,不比以前,还请主人以身体为重。” 帝修目光转冷,就这么沉默地盯着他。 秦裳低垂着脑袋,怎么看怎么恭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