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天赐一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7

分卷阅读667

    济南府的平康坊都是张氏族人之后,他为子孙准备了另一个济南张氏。

    这样的手段,何其眼熟。就如同眼前所见一般,发丘中郎将们四百年中的积聚之物,终于汇成了大楚第二座国库。

    一样的手段,不消证明了,这定然是张鲁道的手笔,先时那星图也是张鲁道所布下的。

    阿堵物虽然俗,也有人能视钱财如粪土,但很多时候,人又离不开钱财。最直观的便是有了这笔钱财,大楚的兵力能实力大增!

    官兵们激动惶惶的神情被略至一旁,她低头看向这座堆砌出的宝物山,突然道:“我这个人……平生甚少服人。”

    裴宗之在一旁道:“看出来了。你虽口中不说,人也看起来不自傲,但胆敢在长安城如此行事之人,若非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不服旁人,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她不言不语,却用行动在诉着她的自傲,她的不服于任何人。

    “对张鲁道我却是真的佩服,至少,他真当得起茶楼里那些说书人四百年的吹嘘!”卫瑶卿叹道。

    裴宗之木然的看着这座重见天日的宝物山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他这种人如此心智如此手段,便是做皇帝也使得。”凤鸣山开合两半,他与她在一边,官兵们站在另一旁,谁也不曾料到他在这一头会同她说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而且说出“大逆不道”之事的,还是深受陛下信任的未来国师大人。但这位未来的国师大人好似没有半点自觉,依旧神色坦然。

    卫瑶卿看了他片刻,不由失笑:“这种话,若是让天光大师听了,定然后悔收你为徒。”

    裴宗之道:“我知道,所以,在他面前我不会说。但在你面前我能说,因为你不会告诉别人。”

    卫瑶卿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所谓天子,怎可能是真正的天之子,不过是顺应天道,乱世称王者的后代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祖上积了德而已。

    越是看得清的人,越是对天子、对皇权不会真正的臣服。

    少女看似乖巧、温顺的外表之下,其实藏有反骨,这样的人通常的管教、压制都是无用的,除非你找到她的命门。

    裴宗之有些感慨:“其实乔环没有说错,你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少女道:“可乔相爷并不能拿我如何。有些人知道我危险,譬如王老太爷这样的人,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因为他也是个危险的人物。你看危险的人物其实很多,不止我一个。真正能做主的陛下却又不相信乔相爷,在陛下看来,我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只是个一心往上爬,只能依靠圣眷,家底薄弱的小女子罢了。”

    裴宗之倒是赞同的:“你说的没错,崔王谢三家也是极其危险的因素,难怪你行事时不愿与他们为敌。”甚至不惜动用手段,也要将他们拉至自己这边。宁愿犯下小错,哪怕逼迫,在大局之上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站到对立的一方。

    “这种改朝换代而不倒的世族又怎会对一朝帝王真正臣服,他们臣服的不过是自己的姓氏而已。”卫瑶卿神色平静的说罢,抬头看向他,“我们这些危险因素排除在外,我倒是觉得你们实际寺的人比做皇帝还要惬意的多!”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两人

    “那是因为做皇帝也没什么好的。”裴宗之神色波澜不惊,对上那群激动惶惶的官兵,道,“愣着做什么?”

    官兵回过神来,是了,这一次他们前来是有重任在身的,那就是将这座重见天日的“国库”运出去。

    看着忙碌着运进运出的官兵,裴宗之撒手站在一旁,对同样收手在一旁干瞪眼不做事的卫瑶卿道:“此行真的没什么危险的,我并未骗你。”

    少女紧着一张脸瞟了他一眼:“你忘了路上的那十几骑了,那还是你亲手宰了的。”

    裴宗之抄手立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官兵与渐渐缩小的宝物山,道:“我是动手者,你是协助者。”

    帮凶笑凶手?这不就如五十步笑百步嘛!

    少女拍落了身上的尘土,也不与他做口舌之辨,转身:“行了,赶紧出去吧!都出来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我家里人怎么样了。”

    她提及“家里人”时脸色温柔了不少,有时看她乖戾嚣张,却也有柔软的时候。

    官兵护送在后,他们二人却不需跟随了,先行一步,回京向陛下复命也是大事。

    少女跨上马背,手中缰绳扬起,一夹马肚,整个人疾驰离去,尘土飞扬。

    身后负责押送的官兵抬头,但见飞扬的尘土中,少女单薄的身影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一个小姑娘看不出来居然还是御马的高手!官兵暗道。

    ……

    重任非但没有完成,还平白折损了十几个亲兵。回来复命的统领自觉的下去领了军棍之后,才被人抬着过来复命。

    那十几个亲兵的尸体与初见时相比已有了不少的差别,不过这并不妨碍侯爷他们来观察伤口。

    “动手的人十分厉害。”陈善得出了一个并不稀奇的结论,这个结论,但凡在场稍有眼力见的也都看出来了。

    统领道:“那两个人不仅杀了亲兵,还让那些战马弃主而去,甚至叫来了县衙的官吏,使得我等也不便久留,只得匆匆带了人便离去了。”连现场都未收拾,那些箭弩都是西南军中特质的,不消说,便知道是谁杀的路人了。

    一旁一位着黑袍斗篷的男子却在此时笑了:“这就对了。”

    对了?统领愣了一愣,随即恼怒顿起,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这就对了?亲兵被杀对了还是他受军法对了?他看向那位先生,这就是侯爷请来相助的先生,他们也不知他的姓名,只统称他为“先生”或者“那位先生”,只知此人是一位十分厉害的阴阳术士。

    就在统领惊疑恼怒间,陈善开口了:“现场两个人,动手杀了这些亲兵的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做什么?”

    那位先生笑道:“侯爷能独自一人将这十几骑亲兵杀死么?”

    陈善略略一顿,而后点了点头。

    那位先生又道:“那弄成一模一样的伤口呢?”

    陈善迟疑了片刻,道:“我不知。我这些亲兵皆是军中以一敌多的好手,又怎会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那位先生笑了:“两个人,杀人的无疑厉害,另外一个却也不是站在一旁干看着,有些阴阳术士感知天地阴阳,万物之灵,是可以同那些战马交流的。你们方才说战马弃之,训练有素的战马,便是环境再恶劣也不曾弃主,如今去也弃了主,显然是有人同他们‘商量’过的缘故,另一个人定然是个阴阳术的高手。有这样的高手从旁协助,这般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