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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早就准备好镊子和线,用镊子夹着线从血管底下穿过,再跳起来,在软管和血管的结合处打了两遍结。“呼……”刚才打结的时候,林熠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没把线系紧,血窜出来。“我真羡慕苏诚。”李毅龙突然开口说道。“什么意思?”李毅龙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林熠压根就没听懂。他知道李毅龙自尊心极强,就是真羡慕苏诚,也不会说出来的。“至少你会考虑苏诚的感受,跟你在一起应该挺舒服的。”李毅龙不喜欢林熠,有时候也很讨厌他骨子里的那种不经意的优越,但是林熠比起有钱就是爷的孙可还是好伺候许多。而且林熠的家境,人脉也更优越。林熠还没等说话,就有液体喷溅到他脸上,温热带着腥气是家兔的血。原来李毅龙插管的时候插的浅了,他放下镊子的时候手又比较重,斜口的软管就从动脉的弹了出来。血液在压力的作用下不断向上喷涌,林熠和李毅龙的脸上,脖子上,白大褂上都是鲜红的动脉血。李毅龙拿着镊子在血泊里一顿乱挑,终于找到了喷血的动脉,他想把软管重新插进去继续实验。但是喷了太多血的动脉已经发软,管怎么也插不进去,他一急手上的劲儿没绷住,那条可怜的动脉竟然折了。“我去,这血……”本科实验没有给胶皮手套,大家都是空手cao作,林熠见李毅龙已经懵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止血,他不常上手做实验,血管位置也找不准,就拿着止血棉在家兔颈部的血泊里面乱按,弄得手上都是黏糊糊的鲜血。“我来,你去洗把脸。”林熠回头,看见是苏诚,心里那些慌乱瞬间就散了,赶紧闪一边去给他腾地方。苏诚拿着一大团止血棉,清理了家兔颈部附近的血液,然后用镊子夹起断裂的血管,单手打了两个结,血液才终于停止喷涌。苏诚回头见林熠还在他身后傻站着,脸上的血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来,形成一道道血痕。“还站着,快去洗脸。”苏诚想伸手替林熠擦擦脸,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他现在也是满手血,只要用话来催促林熠快去卫生间。“哦哦。”林熠刚才一直沉浸在我男朋友真帅气的世界里,苏诚叫他,他才收回一直注视着的视线,抬腿想往卫生间走,余光瞥见李毅龙还愣着,就顺手扯了他一起去。“对不起啊,刚才是我没把扣系紧。”其实林熠系的已经很紧了,只是他实验cao作太少,觉得这种情况只能是线没绑紧。“没关系,误cao作谁都有的,你别放在心上。”李毅龙在心中窃喜,林熠这个冤大头自己背上了误cao作的锅,就没有人知道是他cao作的失误。他自然愿意摆出大度的姿态宽容他,让林熠欠他一个小人情。“今天咱没数据了,不行我照橙子抄吧,抄完借你。”林熠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整个实验自己就做了这么一步,还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没有数据不说,还让一只家兔没做上贡献就这么痛苦的死了,真是太差劲了。“再说吧。”林熠好不容易洗干净脸和脖子,低头一看自己的白大褂,胸口全是已经开始发黑的鲜血,像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剑,都可以直接去当武打戏的替身了。他忍着恶心,苦笑了一下,往卫生间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苏诚拿着一个干净的白大褂,在外面等着他。“你先穿我的,我刚才上楼去我爸实验室借了一个白大褂。”林熠换上苏诚的白大褂,苏诚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和淡淡的血腥气,钻入林熠的鼻腔,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了苏诚。苏诚像是开闸泄洪的大坝一样,让林熠心里的内疚就这样轰隆隆的流了出去,心再次安稳下来。而李毅龙站在离林熠三步外的卫生间内,看着门口苏林二人的拥抱,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艳羡。开荤or吃素晚上刘小茂和于成伟躺在寝室里打游戏,输急眼了之后开始砸键盘扔鼠标,最后一怒之下关了电脑。“我跟你说这游戏飙血都没劲儿,今天熠哥那兔子才叫真飙血,跟TM喷泉似的。”刘小茂回忆起白天实验室惊魂一幕,口水像兔子的血花一样喷涌着。“今天可是给我吓着了,差点我都不想保研了,以后每天要是都要这么血腥,我非吃素不可。”于成伟也是心有余悸,跟动物实验相比,任何游戏都是小儿科。“你不想保正好,我正愁上不去呢。”“谁不想保啊,别造谣行吗?”进入大三,基地班保研厮杀正式拉开序幕,班级里的空气总是稍显紧张,大家都本能的闷头冲刺,俩人还是第一次把这种竞争摆到台面上来。刘小茂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胡扯了一句:“不知道熠哥回去得怎么求安慰呢?诶,你说男的和男的得用什么姿势?”“靠,我哪知道?”于成伟一脸懵比,这问题还是TM很尴尬啊。“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刘小茂理所当然的说,寝室四个人三个都脱单,来自一只单身狗的怨念。“你也知道那是女朋友啊,问我男的我哪知道?”于成伟算是知道刘小茂为什么没有女朋友,这大哥真的能把所有的天都聊死。“都是beta,应该差不多少吧。”刘小茂咂么了一下嘴,持续YY中。“橙子,哪有卖白大褂的啊?”林熠洗完澡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喊苏诚,却没等到回应,“橙子!人呢?”林熠披上浴袍走出来,卧室没人,也没在书房,客厅也没有,最后他发现苏诚在次卫一下一下搓着他白大褂上的血迹。林熠从身后抱住苏诚,把他的手从水盆里捞出来,“别洗了,扔了吧,我买新的。”苏诚向后靠了靠,回头轻轻的蹭了蹭林熠的脸,然后又开始埋头洗衣服。“马上就洗完了。白大褂人手一个,没地方买。”药科大学的白大褂大一发一个,然后就再无售后,你就是念到博士,再留校当了老师,也就这一个白大褂。所以很多研究生或者小老师白大褂都穿成了黄大褂,都穿出感情来了。“那我自己洗吧,总让你给我洗衣服,我都不好意思了。”林熠挠挠自己的小寸头,偷偷红了耳朵。说起来挺不好意思,他这人确实在生活这方面挺不能自理的,平时在家全靠保姆,自己出去住别墅家里也给他请了个钟点阿姨照顾他,跟苏诚一比简直可以算是“废物点心”了。“也没洗多少,你那衣服都没法洗,我都拿吹风筒吹”苏诚笑着说。与其说林熠不会洗衣服,不如他根本就没有洗衣服的概念,大几千的衣服穿几次就要直接扔。苏诚给捡回来想着给洗干净了,结果一看不是“不能干洗,不能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