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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林蔚商量一下,他同意后将这份文件送给他转报军委会。”会议结束后,陆艺华口中上松了一口气,心头上那一口气却是还实实在在地悬着。没有见到刘晟时,他觉得着急,等就要见着了,他又觉得难受。见着了要怎么说?陆艺华第一次找不到开启话题的语句,刘瑜对刘晟的重要性他非常清楚,而如今刘瑜死了,虽然并非他动手,这次死亡却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靠在椅子盯着窗外等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陆艺华看都没看直接问道:“如何了?”廖国青脚步一顿,回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低沉不少:“刘小姐的尸身用冰冰着,这会儿还在那屋子里,刘上校还在您卧室等着。”“你去我屋里把正则叫来……”话音顿了顿,陆艺华烦躁地揉揉额头,“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7777、滇西大练兵二(二更)...刘瑜的相貌并非极美的那种,但她却年轻,死去之前更是放下了心中执念,面露微笑,所以这个于盛夏中躺在冰内的女人,此时此刻第一次美得夺人眼目。她静静地平躺在木棺里,摆放在身体周围的冰袋冒出丝丝的白色寒气,然后融入空气中就不见了。刘瑜面上白中透着隐隐的青灰,合身的簇新衣物被人穿在她身上,长长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刘海上的发烧整齐地散在额头上。而刘晟最喜欢的那双黑亮的眼睛,如今已经无法睁开了。刘晟觉得难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难过。对于亲人的情感,仿佛在当年家破时就已经损耗殆尽。他已经为刘瑜的死亡伤痛过一次,已经为她的死而复生高兴过一次,更为她没有记忆的不谅解难受过一次,此时此刻,当他真真正正地看着刘瑜栩栩如生的尸身时,刘晟竟然发觉自己不知道如今应该摆出哪种神情了。伸出手摸了摸刘瑜冰凉的脸颊,刘晟喉头酸胀难忍。他或许早已料到这般的结局,然而人总是会往好的地方想,事情为来临之前谁都会有所期待。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希望被打破后,才会显得更加痛苦。交代完事情,陆艺华推开门就看到刘晟的背影,他脚步一顿,随即关上门走到刘晟身旁。沉默了一会儿,陆艺华出声道:“正则,想开一些。”仿佛未听到一般,刘晟没有说话。陆艺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正则……”然而,等他真正想要劝解,陆艺华才发现他根本无话可说。刘晟所怀念的那段日子是他没有参与过的,那是刘晟心中最为美好的时光,他甚至能够猜测的到,刘晟会怀念哪些。温柔而不失爽利的母亲,威严而关心子女的父亲,漂亮可爱的meimei,以及家破人亡之前优雅有礼的方笙。陆艺华从未经历过这些,他只能以他与自己父亲的感情去理解刘晟的亲情,他知道这些并不够,毕竟他们两个对亲情的理解不尽相同,但是陆艺华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做些什么,至少不要让刘晟将他隔离在外。往前走了一步,陆艺华的视线在刘瑜身上停留片刻,然后他说道:“正则,刘瑜生前的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她……”斟酌了一下语句,陆艺华接着道,“我过去那里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就同意带我去看妘芳和乾林,但是等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妘芳和乾林不见了。”刘晟眼神闪了闪,陆艺华知道他在听,就又道:“刘瑜当时根本不知道,后来我们就打算回去重新找,她也答应了我会帮忙,不过就在我们出去之前出了事,密室那里竟然有埋伏,地方太隐秘,国青带人巡查时根本没有发现,那人是冲我来的,刘瑜救了我。”最后一句话,陆艺华说得有些艰难,他当时没有想到刘瑜为何会这样做,现在他依旧没有弄明白。在他的印象中,刘瑜从未喜欢过他,自第一次见面开始,刘瑜对他的态度就不能说是好。即使当时是她失忆导致的,但陆艺华总觉得,即便刘瑜没有失忆,她也不会对他有好印象。后来的情况便是如此,刘瑜自承想起了一些过往,却也只是在最后一刻才说了那样一句话。陆艺华话音平稳,刘晟也静静地听着,听到刘瑜救了陆艺华时,他扶在棺木上的手指动了动。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听到陆艺华最后说:“刘瑜说她记起了一些事情。”“……记起?”刘晟张了张口,半晌才发出声音。听到他说话,陆艺华心中一松,道:“她说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些并不连贯的画面,代入感不很强烈,就像是看电影一样。”刘晟问:“……她记起我了?”“她说是这样,她在那些画面里见到她身旁有你,你被里面的她叫做哥哥,后来出现的就是方笙,嗯,也就是竹内侑希,然后……”陆艺华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然后就是竹内侑希说出身份,令刘家家破。刘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尽是嘲讽:“敬安,我一直不明白,当初竹内侑希怎么就选了我家,上海的老牌家族?而我祖上,怎么就得了那些连我都没见过的物件?”说这些话时,刘晟面上嘲讽之色尽显,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有些怨恨。当时,竹内侑希作为方笙去他的家里,按照竹内侑希的说法,他不过是要选择一户上海本地的老牌家族住下以掩饰身份,为往后的间谍生涯做准备,到刘家是一个意外,发现他家里竟然有惹人垂涎的古件儿更是巧合。但就是这种意外和巧合,让刘晟以及他的家人后悔莫及。刘晟有时候也不禁想,如果他家里没有那些招人的物件儿,如果那些物件儿在早年就被处理,如果竹内侑希一辈子都没有发现那些东西,那么他的亲人是否就不会遭受当年的苦难?这些只是刘晟闲来无事时的假设,却很有可能存在。每当他想到这里,就不忍再猜测下去,事情早已发生,偶尔得回忆是为了缅怀亲人,但不切实际的猜想却只能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他想要发现那些,却又心存念想。刘晟径自陷入回忆,陆艺华却渐渐感到无力,他本就不是擅于做这些事的人,劝说刘晟想开些是他的意愿,但时间长了就免不了会烦躁。见刘晟面上已经退下嘲讽,再次回到不悲不喜的样子,陆艺华压下那丝烦躁,叹了口气道:“刘瑜死之前,说过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