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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不算旧派,但与那些时下说话都用“密斯”来代替“先生”两字的潮流年轻人不一样,在陆家老爷子的影响下,他特别喜爱国画与书法,对金石古玩也算有研究。虽然被陆老爷子批评成糟蹋国学文化,但真要说来他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毕竟战争开始之后,他就少有时间练习了。刘晟回来的时候,陆艺华正在卧室里写大字。完成最后一个字,陆艺华放下毛笔,抬头看向刘晟:“怎么样?今天应该有消息了吧?”刘晟点点头:“王区长已经得到了汪兆铭来上海的消息。”陆艺华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道:“这是我今天写的,你也过来看看,是不是比昨天的要好一些?”刘晟走过去,只见那张生宣上写着一首诗,他随即念道:“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群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刘晟诧异地抬起头:“王维的诗?”陆艺华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字怎么样?我看着比昨天的要好一些。”刘晟低头去看那三十二个字,陆艺华的这一手飞白与他的人很像,潇洒自如毫无羁绊。刘晟看了一会儿,道:“是比昨天的要好,不过你的字比往常多了些东西。”“是吗!”陆艺华闻言也看了过去,刘晟出自那么一个家庭,又是从小就接受训练的,这方面的眼力自然比学了一半就丢下的陆艺华强。陆艺华对着那字看了好些时候,只是觉得比平日里好了不少,其他却说不上来,只有说道,“我之前最近一次正经写字也是一年前了,可能是过了一年阅历增长的缘故吧。”说完,陆艺华走向一旁倒了杯水,见刘晟还在对着那副字看,就笑道:“我不过是问了一句,你没必要这么一直盯着看吧?再说了,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事情,你能看出多了东西就不错了。”“或许是诗的原因。”刘晟突然说道,“你这几天也在写字,我看了虽然觉得有变化却感觉不大,但这些字配上这首诗却是合了意境。”刘晟抬起头看着陆艺华,说道,“你以前很少写王维的诗,即使真写,也很少能合上他的意境。”陆艺华喝了口水,想起真算上年龄,如今他倒是比刘晟要大上十岁,何况前世里三十四年之后他经历了太多,重生一回很多事都看得开了。如今,他想的不再是如何建功立业或者征战沙场,而是在抗战结束之后,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利用安排好的退路离开。或许重生伊始,因为对赵睿他还有不甘而无法真正心平气和,但时间毕竟长了,随着赵睿逐渐远离他的生活,没有了前世里随时陪在他身边的经历,这些不甘心也就淡了。何况,他既然对刘晟说了要试一试,他就会表达出应该有的诚意,其他那些东西,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记着。看着眼前的字,刘晟心中下了个决定,无论往后如何,此刻他决定投入一次。“敬安,你在上海应该还有事情吧?”陆艺华眉毛一挑:“从我过来,你可没主动问过我这些事。”“等你在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是会留在上海情报处这里工作。”刘晟顿了一下,接着缓缓道,“但是,我想和你试一试。”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年他们要互相了解,下一年要一起上战场,再过几年就要夫夫双双把家还。这个是以后的剧情总结~~3939、番外·赵睿一...我叫做赵睿。我的生命开始在一个名叫绵城的四川城市,流于骨子里的传统掩藏在繁华之下,而那个有着赵姓的家族则是绵城里,令人欣羡的存在。是的,我的家庭令人羡慕。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家庭与旁人不一般,我的父亲在看到我的时候最先流露出来的,通常并不是见到家族长子时的慈爱或者严格,而是令我不解的愧疚。这种愧疚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自我记事开始便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徘徊。我脑袋不笨,相反,因为希望父亲关注的缘故,我在功课上异常用功。但随着时间推移,我的这种用功非但没有得到父亲的赞赏,反而让父亲眼睛中的愧疚越发浓重。我心中不解,但那时候毕竟年纪小,转眼就忘了,然后接着日以继夜地努力,然而最终我却发现我做的这些不过是徒增笑柄。父亲眼睛中的愧疚不是对我,更不是对母亲,而是对那个生活如意的赵夫人。当年因为赵夫人不育父亲娶了母亲生下我,对于这件事,父亲一直心存愧疚,每当看到我,他就会不自主地觉得愧疚,这种感情已经浓厚到连我一个小孩子都能够感觉得到。我的母亲,那个温柔如水以夫为天的传统女子,不过是父亲迫于家族压力娶来延续赵家血脉的工具,父亲真正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位赵家的正房夫人,他对母亲虽然也不错,但从来都只是当做责任照顾的。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单独与母亲相处过,除了吩咐一些事情,或者过来看望我的时候,父亲很少踏足这个院子。我终于认识到这些,也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父亲对弟弟很好,那种好才是一个父亲应该表现出来的,每逢过年,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与母亲都只像是一个外人。我以赵作为姓氏,却也因此失去了本性。我不喜欢赵家兴,我也不喜欢那位仿佛能够看透一些的正方夫人,我不喜欢父亲,却也不喜欢将全部心思都加在我身上的母亲。赵家兴其实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弟弟,当然,这个不错的前提是,小的时候我能够与他亲近。赵家兴小时候很可爱,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也很聪明,小小年纪就非常稳重,做事很令人放心。或许是有那样一个母亲的缘故,赵家兴心思深沉,却对在乎的人非常好,我心里也明白自己母亲完全比不上赵夫人,但是却不想承认,毕竟赵夫人对我并不亲热,家宴的时候也只是面上过得去,母亲再不好也是为了我着想。我与赵家兴交恶是在我出去上学之前,那时候我与赵家兴的关系还不若后来那般紧张,作为赵家的继承人,他有很多渠道能够淘到好东西,但他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商人,对文墨史籍不甚喜爱,每当他淘到这些就会拿来与我,有时间的话还会陪我喝一壶茶。赵家兴与我关系和谐,赵夫人也未阻挡过,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