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陆艺华拍拍手引起他们注意,笑道:“这一次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有利的地形,原以为自开战以来各种仗我都打过,倒是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的仗,我还真是第一次碰上。”闻言,作战室内的人都笑了起来,陆艺华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命令三十六师在在左,八十八师在右,立刻赶往富金山布防!”“命令六十一师北守固始,告诉钟松,给我牢牢钉在那儿,一步都不能退!”刘晟将陆艺华说的记下,然后问道:“八十七师呢?”“八十七师原地待命,以防不测。”分配完任务,陆艺华笑了笑,“只要咱们能守上个十天八天的,这第十二师团的荻州立兵部可就回不去了。”随后,陆艺华带了刘晟便亲自赶往商城兵团部,指挥此次作战的孙总司令正在那里,在他没有下令的情况下,陆艺华刚才的部署其实已经算得上擅自行动了。解释的过程很顺利,未免陆艺华一个军顶不住东久迩宫的2个师团,那位孙总司令思索之后又派了三十军东移,在陆艺华七十一军后方布置防线,随时准备支援富金山守军,并调川军进入商城填补空缺兵力,紧急构件防御工事。此后,他还向陷在霍山、六安附近位于敌后的两个军下达命令,尽一切可能向西转进,力争在商城归入兵团建制。如确无回归可能,则尽最大努力袭击敌人后方预备队及后勤补给,吸引日军回援,以减轻商城正面战场压力。九月二日,战斗终于打响。由于三十军的指挥所与他的设在了同一个村庄,与三十军军长商量过后,陆艺华干脆找了个大点儿的院子将两个指挥部合成了一个,以便于互通消息。七十一军指挥部的作战室内,陆艺华一边听着前线的战报,一边和身边的参谋商量战事。充当指挥部的院子内气氛紧张,炮火的声音不时回荡在空中,浓郁的硝烟味儿弥漫在空气中。虽然此前他们早已经利用地形优势做好了准备,但战场上没有什么是肯定的。打了两辈子仗,陆艺华太明白敌军的战斗力,曾经他们十万人围两万人还能让人差点跑了,可见敌军战斗力之强。陆艺华盯着地图,听着身边参谋们的建议,在脑子中不时调整着布局,然后再将想法说出来下达命令。战斗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七天,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睡觉的陆艺华已经双眼发红,完全是靠速溶咖啡在支持。此时正是半夜,前线战况虽然紧张却也还平稳,那些陪着陆艺华熬了几天的参谋已经被他赶出去休息,此刻作战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刘晟端着夜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陆艺华憔悴的面容,以及已经发油的头发。刘晟拿起旁边的外套搭在他身上:“军座还是穿上吧。”“不用了。”陆艺华挡开他的手臂:“武汉这里太热,身上粘得厉害,也不知道沾了多少土,披了衣服更难受。”刘晟闻言将军装外套重新搭回一旁的椅背上,见陆艺华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他走过去问道:“三十六师顶了七天了吧?”陆艺华闻言一顿,低声应了声:“嗯,是七天了。”三十六师是陆艺华起家的部队,如今将其放到敌人攻击最强烈的地方就是因为他了解三十六师的战斗力,但这毕竟是他的家底,感情非同一般,听着下面报上来的伤亡,他表面上平静,说不心疼却是假的。刘晟自然明白陆艺华的心思,想了想,他迟疑道:“战况如此,是不是将八十七师派上去顶一阵?三十六师直面敌人两个大队,伤亡过重了,换下来也没人会说什么。”陆艺华闻言皱起眉,冷声道:“八十七师不能动!”刘晟心中一凛,察觉到刚才那话中的意思,心中懊恼地退到一边。他怎么就忘了陆艺华的职业cao守,照他的为人他再怎么心疼三十六师,也是不可能临阵换兵的。气势迫人的枪炮声响在耳边,偶尔从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斗机更是让人神经紧绷。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部署,陆艺华忽然发觉身边太静了,抬起头就看到刘晟恭敬地站在一边。想到刚才的对话,陆艺华明知故问:“正则这是怎么了?”随即还未等刘晟答话,他就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四方木桌旁,看着上面的宵夜,笑着赞道:“不错嘛,都这时候还有东西吃。”说着也不顾其他,随便在水盆里洗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就在木桌旁坐下,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馒头就着两碟咸菜开始填肚子。陆艺华大家族出身,又是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在吃穿上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过这都是参军前的事了。在黄埔那会儿还好说,虽说学校资金不足,连老师没好吃的,但这耐不住陆家老爷子心疼儿子啊,钱是大把大把的往陆艺华手里寄,甚至还在广州临近长洲岛的地方给建了栋小别墅,又派了个能干的管家去照顾陆艺华的日常生活。真正的苦日子是在抗战后才开始的,缺吃少睡得多了,陆艺华彻底改掉了他那一身富贵病,从吃到用瞬时精简下来,现在饿得狠了,稀粥咸菜都能吃的有滋有味儿。咽下一口冷粥,陆艺华一边夹菜一边招呼刘晟坐下:“别只看着,也坐下吃点,到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刘晟走过去坐下,却没动筷子,只是道:“我还不饿,下午的时候吃过了。”陆艺华点点头,又咬了口馒头吃下,才笑道:“生气了啊?”“卑职不敢。”刘晟一慌,连忙解释道,“刚才是我思虑不周,让八十八师顶上去确实得不偿失。”陆艺华看了他一眼,闷笑道:“算了啊,别拿着腔说话了。你也是心疼三十六师,毕竟是我老部队。”“军座,您这次真打算只守十天?”刘晟想了想问道,“如果只打算守十天,您没必要这么着折腾三十六师吧?”没有急着回答,陆艺华细嚼慢咽地喝下最后一口粥,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问了一句无关的话:“正则,你有多长时间没叫过我敬安了?”刘晟一愣,下意识地朝陆艺华看过去,陆艺华此时放下碗筷起身走到了会议桌旁,又开始对着桌上的地图思考,若非刘晟听得仔细,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问话是个幻觉。刘晟道:“有七年了。”“七年了啊。”陆艺华感慨道,“那时候你说要跟着我参军,之后就再未叫过我敬安了。”刘晟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