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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在谈人与人的关系。与我。与别人。”“你现在说的话跟本杰一样了。”我叹气。“我会把我对他说过的话跟你再说一遍:我对我的生活状态很满意。我拥有我所有想要的。我喜欢不被别人束缚的自由。什么时候我想了,我就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这怎么是坏事呢?”他眯起眼睛。“你不会孤独吗?”“不。我那么忙那有空孤独去。”“但是总会那样一个时刻,当你不再为工作cao心,你会希望自己之前能多花点时间在人生中一些重要的事物上。”“你是说那些你认为的人生中重要的事物。”他皱眉。“你看,我是确实经历一些这样的时刻,而我害怕你也迟早会去经历。”“你很孤独?”“好吧,我没孤独到喝闷酒那种程度。但是我希望自己曾在娶妻结婚和跟你培养父子亲情这两件事上,稍微上过心。”听到他这番多愁善感的话语,我不禁躲闪了一下。“哇。”他伸出双手。“这就是全新的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清了清嗓子。“好吧,如果你需要个伴儿,那么你应该去找个女人。”“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抛下你不管?”我笑了。“也许。”“没人能代替我儿子。”“噢,别这样。哪有什么不能代替的。”我拽出一片甘蓝小口咬着。“就我所闻,狗就挺好。很多人觉得宠物是他们的孩子。你应该养只拉布拉多。”“我才不想要什么破狗。我想要咱们父子融洽。”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就算我同意配合你搞这套到‘天灵灵地灵灵,万事都变灵’的尝试。你又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呢?你想要‘电影之夜’和‘卧谈会’吗?想要咱们互相梳小辫吗?”他哼了一声抹了一把他的秃头。“没那条件了。”“那么你要什么?”“给我个机会。别因为我以前的人品就将我拒之门外。试着了解现在的我。”我叹了口气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天啊,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的气场忽然变得鸡仔儿那么小了。”他干笑了几声。“天啊,你这臭小子总是这么挖苦人么?”我歪着嘴绷住笑。“老实说,我觉得自己说得已经顺耳多了。”“我的娘诶。”我暗笑,然后当服务生拿走我的盘子时对她礼貌点了点头。“你要待多久?”他把嘴唇抿进嘴里,仔细地打量我。“已经等不及想撵我走了?”我皱眉。“要知道,如果我说的每一话你就认为是在针对你,那么就没法继续了。”他举起双手。“好,好。明白了。我觉得我会至少待个几周。”我点头。“好的。”我不确定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如果我们要实施父子亲情这一套,那么我看我们这段时间得朝夕相处才行。服务生来结账时,我爸夺下账单坚持要付账。他签了收据,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的前额和眼角上已经有了些很深的皱纹,是最近半年才出现的。在他与癌症搏斗时,我已经接受了他可能命不久矣的现实。他似乎已经被击垮并且生无可恋了,好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但是之后情况又变了,他开始拼尽全力地抗争。我不知道是什么激励着他去战斗,但我还记得当时的欣慰感觉。而现在,他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小时候,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取悦他。如果他那时候回应过我,把他今天所说的话说给我听,我准会开心得上天了。但是现在我只是觉得麻木。如果我给他个机会,真的会有所改变吗?也许这种疏远的感情,不过是过去种种带来的防御心理罢了。我爸一边回看我,一边举杯微笑。“能够更进一步了解你让我很激动,儿子。”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还是与他碰杯。“我在想,等你与我相处一些日子后,你是否还会这么激动。”他疲惫的双眼暗了下来。“你是我还活在世上的原因,保罗。”“我?”我皱起眉头。“对。”他认真的视线让我无所适从。“我觉得很难相信,但是算了。”“是真的。”他粗声笑了一下。“我想你可以说,我们之间未解决的亲情问题救了我的命。”我不自然地一笑再次举杯。“该说‘不客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与我碰杯,但是他的眼中闪着愉悦的光彩。第十七章跟我爸吃完饭,我在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回到旅馆房间。对于科特要来我特别兴奋,坐立不安。我把床铺好,整理好电脑边上摆的文件。我还试着弄了会儿电子表格,但完全不能集中精神。最后我去浴室刷了牙,神经兮兮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看起来紧张得好像要去考SAT一样。SAT=SchosticAptitudeTest,学习(或研究)能力测验,即美国高考。“冷静下来,”我对自己的镜像喃喃道。“只是约炮而已。”我看了会儿电视,当我再去注意时间时已经是九点二十了。他迟到了。科特并不是那种一个电话都不打就爽约的人。我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思量着要不要发个短信给他时,门就被敲响了。我慢慢起身,感觉到非同寻常的紧张。我一打开门,科特手里拿着帽子站在那。他面色苍白,目光闪烁。“抱歉我迟到了。”他站着没动。我示意让他进来。“没事。出什么事了吗?”他虽然进来了,但依旧在门边徘徊。“我们得谈谈。”那是我最不喜欢的五个字。接下来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人会说“我们得谈谈。你中了彩票!”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交叉双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怎么了?”“莱利来了。”我被震住了,但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你是说他来这个旅馆了?”莱利他妈的来这儿干嘛?一股奇怪的领地受侵犯似的情绪笼罩了我,对此我很惊讶。他重重地吞了吞口水,喉结在晒成深色的皮肤下滚动。“不,但是他在镇上。”“让我猜猜,他可爱的妻子没有跟他一起来吧?”他下巴上肌rou绷紧了。“没有。”理论上讲,他在这儿宣布了莱利来到镇上这件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