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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才跟上他。他的卡车停在主路几英尺外。车子停得歪歪斜斜,像是匆忙中刹下来的。他打开副驾驶门,在座位下面摸索着。然后他让我靠在卡车上,将我的袖子再往上推了推。他的碰触和动作非常高效而迅速。也许是我刚摔了一跤的缘故,当他温暖的手指擦过我的皮肤时,我双腿变得无力。当他用酒精棉签擦拭伤口并扎上绷带的时候,我盯着他硬朗的下巴。他身上有柑橘和薄荷的味道,这让我很惊讶。我原以为一个粗鲁的牛仔身上会是狐臭和马粪的味道。“还有哪里疼吗?”他声音低柔道。我的胳膊一阵阵地跳疼。但是我不想看起来像个弱鸡。我的视线向上游移盯着他丰满的嘴唇看,当他舔嘴唇时候,带出一股意想不到的诱惑力。他是个型男,离他这么近让我的脑子有点乱。“不,我很好。”他嘴唇挑了挑道:“你够硬汉的,啊?”我抬高自己的下巴,将袖子拉下来。“我是城里来的,但我不是怂逼。”他走到一边,将急救箱塞回座位下面。“我决定相信你。大部分城里人在面对一头美洲狮时候会吓得拉裤子。你的自控力非常好。”我嗤笑了一声。“是。摔得四仰八叉那一幕让我尤其骄傲呢。”他笑了,美得让我心颤。“没有人是完美的。”我清了清嗓子,看向美洲狮之前所在的位置。“你觉得现在走回去安全吗?”“一点不安全。我开车送你回旅馆。”“哦。”我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硬汉宣言后,我真的不想承认,但我对单独走回旅馆非常提心吊胆。“你确定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不麻烦。”他走到卡车另一边,爬上驾驶位,皱着眉头对我说:“好了,快上来,除非你是想坐后面去。”我爬上卡车,砰地关上门。“我很高兴你路见不平。”我粗喘一口气。“我只是偶然经过,看到你往这条小道上走。”他清了清嗓子。“我们的几头小牛犊受伤了,所以我知道有猛兽在这附近出没。”他咬着下唇。“我刚要告诉你小心。”他笑了。“然后就发现你替我找到了它。”“我该说不客气?”我笑道。“我只是希望我刚才能把它杀了。我现在我不得不继续追捕它。”“我靠,真的?”我很惊讶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紧张不安。“这头美洲狮已经攻击牧场两次了,现在它开始攻击人。是的,它非死不可。”“你可以下手吗?难道你就不能通知有关部门?”他大笑起来。“我会的,但是我敢肯定,鉴于它已经威胁到你的性命,他们会认同它是个危险的存在。”“他根本不怕我。”我将头靠在座位上。“这些事让我庆幸自己在城里生活。”他挂好档瞥了我一眼。“除了会吃人的美洲狮,这里其实没那么糟。”“是的,不算这个的话。”我叹了口气。“我应该放聪明点儿,不该独自在户外乱逛。”“是那畜生不对劲。通常你是不用担心夜晚散个步会受攻击。如果是那样,我们也不会喜欢生活在这里。”“我同意。”“当然,我的意思是,你还得小心点蛇。”我哆嗦了一下。“是啊,我想在我接到你或者马迪的答复前,最好还是待在宾馆里。”他笑了,我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鼻子笔挺,颧骨很高。我放任自己的视线流连,从在他那方正、坚毅的下巴,到扫着领子的柔软乌黑的头发。他长得帅毙了不用说,而且从他刚刚救了我的事实看来,显然也是个勇敢的人。我越看他,脉搏跳得越快。也许正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粗犷性感的牛仔,我才会被他所吸引。我在城里可不常遇见他这样的男人。他转过头捕捉到我的视线。我赶快移开双眼。“我给那个叫弗兰克的家伙打电话了。”他话音有些犹豫。“是吗?怎么样?”他耸肩。“我得承认,他听起来像是与我合得来的人。”我不知道这一点就我关于观光牧场的提议而言,意味着什么。“他解答了你关心的问题了吗?”“大部分吧。”他将车停在旅馆停车场,我转向他。“还有什么你需要知道的?他之前陷入了财政危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停好车,并没有熄火,然后面向我。他好奇地打量着我。“他说你父亲是个好人,而且确实帮他走出了困境。”我斜眼看他。“很好。”“他也说你除了盈亏底线外别的什么都不在乎。”我的脸又烧了起来。“他这么对你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很烦。我又不想跟这些人交朋友。“他说的。”“我当时可是非常尊重弗兰克的。”“我相信。”我对上他的视线。“他喜欢我爸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我爸去年得了癌症整个人变了许多。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给弗兰克和马迪递出这些不合常理的橄榄枝。”“从你的语气我能听出来,你认为这是个错误。”我让自己的话音保持平和说:“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弗兰克也说你会这么说。”“这不是针对谁,但弗兰克如果这么想,他可以去死了。”“淡定。我不认为你是出于个人恩怨为难我祖父。”他叹气道。“但是我想如果不是你来负责管控,对弗兰克和马迪这样的人来说会更好些。”他的语气很平静。“对我来说好笑的是忽然间所有这些人都爱戴起我爸来。”我盯着挡风玻璃发呆。“而我却被视为冷血的怪物。”“你什么意思?”“我是说鉴于我爸在不久前还跟我是一路货色,所有人却都认为他是圣人,这太好笑了。难道他们没想过是我爸造就了今天的我吗?我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好吧。但是在我听着感觉像是你父亲意识到了他做事方式有问题,于是想要改过自新。”“也许吧。”我翻了个白眼。“但你似乎认为你父亲的改变没有什么好处是吧?”“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长久的事儿。”他皱眉。“你不相信人会改变吗?”我边摆弄着空调出风口,边思索他的问题。“大概吧。但是我现在二十五岁了,在之前的二十四年里,我爸都是个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