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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给耽误了。” 副主考终于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景康翁主吩咐的事情他必定是不能做了。 副主考心里下了决断,当天晚上便悄悄的派人将景康翁主给自己的银票送了回去。 景康翁主气得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半夜找人偷偷将那个副主考狠狠地揍了一顿算是出气了。 不出几日,便到了放榜的时候。 章靖得了会试头名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章家兄弟两个一个考了头名,另外一个则是第三,章家上下欣喜异常。 最高兴的就莫过于章廷治了。 章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官,和读书沾边的并不多,祖上虽然也有些想要走科举一道的,但是无奈天赋不够,最多也只不过是做了秀才。 却没想到章家今日却一次性出了两个贡士。 章廷治想了想,这是大喜的事情理当应该大摆宴席的。 但是章靖却是拒绝了。 如今刚刚过了蝗灾,皇帝仍旧提倡朝中臣子应该节俭,不益太过铺张浪费,若是这个时候大摆宴席,怕是要被皇帝怪罪。 再者,之后还有殿试,若是等到考中了进士之后在摆宴席,岂不是妙哉。 章廷治觉得很是有道理,便也将这心思歇下了。 毕竟,章家刚刚回到京城,多少双眼睛都是盯着,人人都盼望着章廷治出点错,或者是章家的两个儿子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再将他们一家人赶出帝都去。 但是,章家偏偏就要在这一干红眼病之中好好的安定下来,再也不走了。 放榜之后,章靖和章竣两兄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虽然不用打马游街,但是会试之后还有几场大小宴会却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往年会试的惯例,即便是皇帝明令要节俭开支,但是并不包括会试之后的这几场宴会。 章靖和章竣两兄弟每天小宴、三天一大宴,拜谢了此次的正副主考,送别了此次没有考上的同窗,至于考上会试之间的同窗又叙旧、比诗、做赋。 大约半个月之后,终于等到了最后的琼林宴。 皇帝对于此次的会试十分重视,因而派了昭小侯爷和六皇子过来琼林宴。 另外还有侍郎汪泉枳,国子监的几位大人也应邀而来。 当知道汪泉枳要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琼林宴景康翁主必不可少也是要来插一脚的了。 于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 这场琼林宴收敛一些,千万不要抢了景康翁主的风头,也不要引起景康翁主的注意。 否则就惨了。 是夜。 章靖坐在流觞曲水的最前头,十分靠近坐在亭子之中的正副主考和几位学官。 至于昭小侯爷,他半生戎马,自然是不太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但是无奈这一次是被小郡主拖着出来了。 小郡主和昭小侯爷大概是从小一道长大的,小郡主那一身很俊的功夫据说也是和昭小侯爷小时候一起学的。 昭小侯爷家里头没有嫡出的jiejiemeimei,至于和那些庶姐妹们关系也不并不怎么好,便将小郡主当成是自己的小meimei。 自然是小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不过也幸而小郡主的性子不是景康翁主那样的,她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如此奔放,更加不会强迫的人家,否则的话章家怕也是要头疼了。 章靖看了一眼被拖着坐在了流觞曲水之前的昭小侯爷和小郡主,不由得会心一笑。 而在这个时候,章靖左手边的蒲团上也是施施然坐下来一个人。 章靖侧头,便瞧见了六皇子。 六皇子对上章靖疑惑的眼神,难得抿唇勾起一抹薄的几乎难以发现的笑容。 “难得雅兴。” 果然还是惜字如金。 但是章靖也知道,除了给小郡主做助攻之外,他们也是来帮着自己长脸的。 章靖只好对着六皇子拱了拱手。 “承蒙六皇子厚爱了。” 既然六皇子都坐在下面了,亭子里头的学官们和一些年纪尚轻的其余几位大人也坐不住了。 主考见此,笑着捋须。 “我已经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在下去坐着了,齐大人和尚大人就坐着陪我喝喝茶,看看诗吧。其余大人自便,难得雅兴,不必如此拘着。” 其余人听主考都给台阶下了,自然是高高兴兴应了,穿插着坐到了本届贡士堆里头去了。 汪泉枳原本是为了躲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景康翁主。 谁知道,汪泉枳一起身,那景康翁主也是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看见汪泉枳要坐在两个贡士之间,景康翁主眉毛一挑,很不客气的冲着其中一个贡士命令道。 “你,把位置让给我!” 夜晚的风飒飒的,将景康翁主那骄纵的一句话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在场的贡士皆是用一种不忿的目光看着景康翁主,特别是那个被景康翁主用手指点了名的那人。 读书人都是有风骨的。 即便是心里头为了追名逐利,也喜欢流连花丛,喜欢绝色美人。 但是,哪个读书人不是端着架子,管这些叫做报效朝廷、喝酒赋诗、红袖添香云云,其实还不是一个意思。 端的架子高,自然不能被景康翁主那一句甚是失礼的话给吓着了。 被指名的那个贡士姓沐,是滇南沐府的旁支,沐府虽然一直是陛下在滇南的一重对抗外地入侵的保障,年年受到恩赏,陛下对其也是十分宠幸。 但是,这位沐贡士的本家已经没落,因而才会想到了科举出士这一途径。 在滇南,沐姓矜贵。 这位沐贡士虽然清贫,但也是高傲之人。 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霸道的女子,这位姓沐的贡士也是异常气愤,他面上不显,却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没有听见景康翁主在说些什么一般。 景康翁主也是怒了。 她上前几步,猛地扯了扯沐贡士的衣领,似乎是想要将对方提起来。 “混账,你竟敢无视本翁主,还真的将自己当成人了,你们只不过是陛下座下的一条狗而已,还能不能变成忠犬为陛下所用,还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和运气呢,也敢在这里同本翁主拿腔作调。” 此番话一处,在场的人基本都是科举入仕的。 除了这些新考上的贡士,还有很多是经年的老进士。 而今听到了景康翁主这样一番话,一个个脸上都是不好看。 更有一些年轻,未经事的贡士已经站起身来,对这景康翁主怒目而视。 而那个姓沐的贡士也是站起身来,转头冷冷望着景康翁主,语气之中满是不屑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