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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人。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连滚带爬的走了。 章靖什么话也没有说,迎着所有人敬畏的目光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之后,那郑元珏果真再也没有出现过。 据说是身心俱损,在家休养了很久。 可哪怕后来郑元珏养好了想要再找人寻章靖的麻烦也不能了。 毕竟,郑元珏虽然是个糊涂蛋,但是他爹是个聪明人。 原本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再怎么样都无所谓。 可是,郑元珏最后可是动了刀子了,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同了。 刺杀刺史大公子可不是小罪,章靖自己教训了郑元珏之后也没有再多做追究已经很给面子了,郑县令自然要承这个情。 郑县令绝不会再让郑元珏胡闹去sao扰章靖,于是下了禁足令,不叫郑元珏再跑出去。 谁知道,郑元珏此人心量狭窄、阴毒狠绝,为了这事更加是深恨章靖,竟然叫小厮买通人暗杀章靖。 只可惜,章靖还没来得及杀,此时就被人告密给了郑县令。 郑县令真是气坏了,又好好教训了郑元珏一顿。 而后,在郑元珏养的差不多之后,郑县令受了小妾教唆直接在闽南给郑元珏寻了一所极为严苛的私塾,叫郑元珏常住在那里。 那所私塾不许带小厮婢女,读书的环境也极为简陋,睡的是大通铺,吃的是大锅饭,若是耍起少爷脾气来,就是一顿戒尺,还要罚站、禁闭。 郑元珏才不过呆了三天就苦不堪言,哭着闹着要回去,却被郑县令拒绝了。 而后一月里,郑元珏三天两头就给家里写信,想要回去,那些信却都石沉大海了。 直到第三个月,郑元珏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寻思着半夜跑路。 可那书院是在闽南的山林里头。 闽南湿热,多毒虫,山路又崎岖难行。 郑元珏跑了没半个时辰就被同窗举报直接又抓了回去,之后又是一顿毒打,关了禁闭饿了四日。 等到再放出来的时候,书院的人竟发现郑元珏已经死了。 书院的人自然是不会去查郑元珏死因,只是着急着毁尸灭迹,大半夜偷偷将郑元珏身上浇了化尸水拖到后山埋了。 那化尸水虽然不可能如同传说之中的那样将骨头都化干净了,却是可以加速尸体的腐烂。 至于对外,只说郑元珏又跑了,没有抓回来。 书院里头的学生受了诸多磋磨,一个个早就如同行尸走rou一般,自然是书院的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郑县令喜欢次子,忽视长子,再加之长子犯了大错,每个月不过是命人去送些东西看看如何了,顺便再带些银子给先生们好好照顾郑元珏也就罢了。 那送东西的仆役收了书院的好处,每次只说郑元珏凡事都好,在书院很是受教,一时间让郑县令很是高兴,非但没有要让郑元珏回来的意思,又多交了两年的束脩。 于是,等到三年后,郑元珏失踪的消息才传回去,到了那时早就已经差不多什么了。 书院推诿,每个月来回的仆役裹挟银子逃跑了,郑县令虽是生气,但是派人找了一月不见踪影也就罢了,毕竟他更器重的儿子好好的,小妾又给他怀了一个,据说还是个儿子。 唯有郑夫人日日以泪洗面,没多久就疯了。 自然,这是后话,章靖也是很久以后听人说闲话才知晓。 而如今,章靖在县学堂之中,虽说同他交好的人寥寥,但是大部分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章靖,他的日子反而过的再悠闲不过了。 章靖白日里就在县学堂读书,晚上便回家陪媳妇儿。 县学堂每一旬之中有两日是休息,章靖便也不闲着,就去药铺里头帮忙,顺便倒腾自己的新药。 如此一来,章靖的日子竟也过得极为安宁。 只是,章竣就再也没有回家过。 每月一次送回家的信,一封是送到姚氏那里保平安的,往往简洁短小。 而另外一封则是给章靖的,里头极尽嘲讽之能事发泄他的不满,甚至是连吃个梨子的小事都要写在上头。 章靖无奈叹息。 “我这弟弟是越来越叛逆了!” 每每听章靖如此说,林氏总是凑过来看,看完之后林氏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笑骂章靖是活该。 “谁叫你不同二弟说清楚就替他做了决定,他回来同你说清楚,你还直接给人灌了药送回府学堂去。换了你自己,若是二弟对着你做这些,你愿意了?” 章靖闻言,含笑回答。 “换了,必定抽死他。” 林氏一边铺平信纸,好好替章靖收进了寻常放章竣信件的屉子里头,一边笑着剜他一眼。 “所以,他不过骂你几句,你就受着吧。我瞧着二弟也不是真恨你,只不过是心里头仍旧含了一股气罢了。” 章靖也是笑着,掰着手指算着时间。 “等乡试考完了,他也就能够回来家里头住一段时日了。” 听到这话,章靖也是有些无奈,总觉得等到章竣回来,说不定又要和自己大闹一场。 乡试的日子就定在了年底的时候,章靖和章竣都报名参加了。 只是,因着连年来南方的考上都颇多,江南又出才子,朝廷也是万分重视,因此哪怕是江州府里头的考生也不一定是在同一个考场的。 而像章靖和章竣这样的兄弟,一般来说都是有意将两人的考场分开,也免得发生兄弟作弊的事情。 因此,今年章竣还是在江州府的试院里头考试。 至于章竣,则是要前往稍远一些的江南贡院考试。 那里的贡院是由整个江南的五个州府合成的一个大型贡院,将会接收五个州府多余的考生参加乡试。 像章靖这样的在县镇一级的学生,就被分到了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正好就在西州府的盂县,位于江州府的西北位置,虽然距离江州府并不太远,却也要赶上四五日的路程。 不过,章靖这里并不用担心。 林氏早就已经提前两个月安排了人去那里安排好了住处。 旁人最多包一个客栈,可章家不同,林氏直接在盂县买了一个别院,提前派人过去整理好了,就等着章靖过去。 像这样买个别院花个两三百两的事情,对于如今生意渐渐做大的章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倒是这一次,林氏颇有些不太放心,便提出要过去照顾章靖,章靖自然是答应。 然而,姚氏却在翌日早上将林氏找了过去。 这一年来虽然姚氏渐渐也不找林氏的不痛快了,可到底还是惦记着长子嫡孙的事。 老太太想要孙子都快要想疯了,因此,安静了大半年最近又开始心思活跃起来,听说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