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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混乱。但是,继续跳舞的那个人并没有消失,他依旧在释放妖艳的致命男色。从扇子后面露出的那张脸,千真万确就是月花,就是那个人。端正的姿容、朱红的双唇、明亮的黑眸。宛如从画面飞出来的美人,就活生生出现在威廉的视线前。绝对错不了。虽然那是一个在黑暗中,只有月光照射的世界,但两人间的距离是零。所以威廉绝对忘不了对方的面貌。同时,那时候的温存、体香也再次鲜明复活。——月花。威廉担心直接叫出这个名字,月花就会像幻影一般消失。所以他只好在嘴里呼唤着这个名字,用双眼追逐着舞者的倩影。这位舞者虽然倾着头露出恬静的笑容,但就是没有看威廉一眼。感觉上,似乎是刻意这么做。“如何?威廉。”肩头被敲了一下,威廉猛然惊醒。他这才发现舞蹈已经结束了。月花在众人的掌声中,深深一鞠躬。“那位……最中间的那位是谁?”威廉突然间向汤玛斯提出这个问题。汤玛斯露出了吃味的笑容。“很漂亮吧?”这个谁都知道。“是的,非常、非常……所以……”威廉努力压抑内心的焦急,企图找话应对。“他叫月花。是“青云楼”的男娼。”“男娼……?”“是的,而且是首席红牌。”汤玛斯露出诡异的笑容,并舔了舔嘴唇。威廉虽然对这种下流的动作感到愤怒,但还是再次把视线移回舞台。月花缓缓踏着小碎步,摇动着发饰和着铃当声,过来和总领事打招呼。他倾着头、露出梦幻笑容的模样,着实优雅美丽。不一会儿,月花来到威廉这一桌,他带着恬静的笑容点了个头。这个动作真的是可爱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你跳得真好,月花。”汤玛斯马上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在月花的手上亲了一下。“谢谢,马克雷佳先生。”威廉凝视着月花应对的笑脸。在这么近的距离细看,威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就是昨夜激情交欢过的月花。就在他的鼻腔嗅到复苏香味的瞬间,他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您不为我介绍这一位客人吗?”月花看着威廉的视线中露出艳丽的光芒,从朱唇中吐出来的柔细声音,就像麻药般香甜。威廉用肌肤去感受月花视线的同时,却强烈感觉到不太对劲。虽然同样都是月花,但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却像个傀儡。“哦——当然要介绍。他叫威廉·波克夏。二十五岁。我和威廉的父亲伯爵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威廉,这位是“青云楼”的首席红牌,月花。”“……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威廉突然回神。看到威廉的反应,汤玛斯大笑出声。“看来连大帅哥威廉对月花的美貌也为之神魂颠倒呢……”“您真是会恭维人,马克雷佳先生。”月花并不在意威廉冒失的视线,依然带着梦幻的笑容,用扇子遮着嘴。透过优美的举止及由声音散发出来的风韵,令人屏息。错不了,站在威廉眼前的就是月花。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像是遥远的陌生人。“这不是恭维。在月花面前我可是诚实的男人。我对着你这朵美丽的兰花发誓。”瞬间,威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月花胸前那朵朱色兰花,只要肌肤一发热就会浮现出来。汤玛斯知道这朵兰花的存在,即意味着他看过月花全裸的样子。“谢谢。”月花用笑脸回应汤玛斯色眯眯的视线和煽情的言语。月花是妓楼的人,汤玛斯是客人。这一来一往的应对十分正常。月花理所当然要取悦客人,但威廉的心里却萌生一股强大的厌恶感。汤玛斯的手每碰月花一次,威廉全身的寒毛就竖起一次;汤玛斯对着月花笑一次,威廉就觉得焦躁不安。“月花,我可不可以和你单独说说话?”汤玛斯把手搁在月花的肩上提出邀请,月花突然把视线移向威廉。威廉虽然注意到了月花意味深长的眼神,但却不动声色。“——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那就走吧。威廉,我失陪一下啰。”“啊……好。”汤玛斯拉着小声回应的月花的手,准备离开现场这间房间。“你们……”威廉慌忙阻止企图远离的两个人。“还有什么事吗?”看着和汤玛斯同时回过头的月花的表情,威廉用力咽了口口水。他非常清楚在这种场合是不能谈昨夜所发生的事。虽然他的脑袋能够理解,心却无法认同。激烈的情感在胸口打转、气愤不已。偏偏这份激情就是不能有任何流露。威廉只能够在膝上紧握着拳头。“——没有,没什么。”“是吗?”威廉的心事,汤玛斯不可能知道。看到汤玛斯环抱月花纤细的肩头,和月花交头接耳的模样,强烈的嫉妒感一涌而上。之后,其他的女人轮番上阵,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敬酒的敬酒。威廉只能喝着酒,等着他们两个人回来。但怎么等,月花就是没有出现,当然汤玛斯也没回来。威廉边努力驱离浮现在脑子里的各种画面,边打发无意义的时间。想立刻去找他们。他想从汤玛斯的臂弯中把月花夺回来。但是他没有这种权利。就在一颗心要纠成死结时,总领事把威廉叫了过去。“请问有什么事吗?”“你知道汤玛斯现在在哪里吗?我找他有事。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去替我找他好吗?”威廉在总领事的话里找到一线曙光。“我马上去找……”有了寻找两人的借口,威廉即忙离席、立刻离开现场。但到走廊后,他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先生,请问您要去哪里?”就在柜台前环顾四周,不知如何跨出下一步的时候,有一个冷得几乎令人颤抖的声音叫住了威廉。威廉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绣了凤凰的黑色中国服男子站在门旁。他就是总领事介绍过的店主,李。虽然黑眼镜下是温和的神情,但是身为上海第一妓楼“青云楼”的主人,绝非泛泛之辈。“老酒喝多了有点醉,想到外面清醒一下。”威廉边打量对手的表情,边找适当的话应对。“我们的老酒,味道不错吧?”其实不管客人是不是同意这种说法,主人都是一张笑脸。“是的,非常不错。来上海之前,我在香港也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