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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没有人了。」碧瑶拖着哭腔,「他们都去屠妖大会了。」「屠妖大会?!」「大妖怪被他们捉住了,锁在了神仙湖底,说是到了今天午时纯阳之时,就要当众斩杀,祭天拜地。」碧瑶喘着气,「卉宝爹爹你……」江霖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午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现、现在就是午时……」碧瑶小心翼翼地,「卉宝爹爹!」江霖用力地把手从门缝里伸了出去,拼命要去拉扯那铁锁,那锁却纹丝不动地牢牢锁着。碧瑶见他焦急,也一咬牙伸了小手要去帮忙,刚触及到那锁,指尖便起了黑烟,痛得他低呼了一声,蹲到一边去抱着手眼泪汪汪起来。正在这当口,被吵醒的卉宝也有样学样地踮起脚尖伸出手去摸那锁,那软绵绵的小手刚触碰到锁头,那锁便幻化出一阵银光,然后化成了一堆铁粉,随风飞散了。碧瑶张大了嘴,眼里还含着点雾气,而后便结结实实地扑了过来:「卉宝!卉宝卉宝!」江霖虽是吃惊,但也来不及细究,只好一把抱起了红着脸的卉宝往外跑。还没出院子,那群在外面摸着麻将的家丁就拥了过来,显然是没料到他们能出来,随手抄了些扫帚簸箕之类的玩意儿就跑了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江霖把卉宝往腋下一揽,双手比了个兰花指。那群家丁八成也是知道他是跟神鬼仙怪有些关系,一时被唬住了不敢动弹,江霖趁着他们愣住的当口,掉个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众家丁这才如梦初醒,咬牙切齿地追上去:「兔崽子,站住!」江霖跑了没多久,才发现后方是一条死路,刚要回身,那群家丁便已逼了上来。「臭小子……还挺能跑的……」「你有本事,就穿墙啊。」一个首领模样的家丁摩拳擦掌地走了过来,猥笑道:「现在就算是天上掉下个神仙来,也救不了你了。」他话音未落,从天上就凭空落下一束金光,一个人结结实实地砸了下来,坐在了那口吐白沫的家丁背上。周围的人都惊恐地抄起家伙屏息凝神,那人却悠悠打了个哈欠,笑道:「谁说不会有神仙来救他?」江霖一见景嵘,顿时大喜:「大大、大哥!」景嵘笑着弹了弹手指,定住了一个不信邪要冲上来的家丁,剩下的人便再也不敢造次,纷纷头也不回地作鸟兽散。景嵘站起身来拍了拍前襟,冲着江霖道:「我只不过眯了一小会儿,你们两个,真是半点都不让人偷闲。」「大哥……阿鱼、阿鱼他……他们要开屠妖大会……你能不能……」江霖上气不接下气,只拼命捉住了景嵘的胳膊。景嵘被他掐得生疼,却还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温柔道:「就那几块料,还伤不了他,放心吧。」「可、可是他……他受了伤……」江霖无措道,「又被钉了好几根法器,那个道士说会法力尽失真元尽毁……」他说话的时候,景嵘一直眯着眼睛盯着他,突然伸出手来在他的胸腹之间探了几掌。江霖一时错愕,连连后退了几步,「大、大哥……」「不好。」景嵘的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他要出事,我们快走。」他一扇衣袖,就唤来了一片七色的云彩,一提江霖的衣领就把他捞了上来。那云斗一起,就风驰电掣一般地奔驰了起来,江霖紧紧搂着卉宝,捉牢景嵘的衣袖,心中一片忐忑不安。「今日之屠妖大会,乃是为了屠杀祸害本镇的鱼妖,一则是消灭此涂炭生灵的孽障,以保百姓安居乐业,二则是祭奠被此孽障所害之亡灵……」「还废话什么!还不给朕杀!」朱祈誉一把夺下了县太爷手里的卷宗,颤声道:「这孽障竟然连江爱卿都下得去手,死一万次都算不得多!」县太爷慌忙跪了下来,「陛下龙体要紧,请息怒。」朱祈誉红了双眼,朗声道:「不管到不到时辰,快些动手!」站在神仙湖边的韩老爷与崔天师得了此令,连忙跪了下去,「是。」朱祈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两人便起身叫人把囚在湖底的阿鱼拉上来。崔天师不禁低声道:「老爷这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计策,高明得很。」韩老爷捋了捋胡子,「那也多亏得天师神技,待这屠妖大会结束,还请天师去我府上再享一顿全鱼宴了。」崔天师顿时两眼放光,笑道:「那老道先在这里多谢老爷款待了。」两人正窃窃私语,旁边的下人便慌张地上来禀报,「老爷老爷,那下面的东西,拉不上来。」「拉不上来?」韩老爷皱起眉头,「他只是条鱼,又不是个铁块,哪有拉不上来的道理?再多找几个人拉!再不行,就潜下去拖上来!」他话音未落,又是一个下人禀报道:「老爷,不好了,拴着那妖孽的铁链断了。」「断了?!」这话一出,莫说韩老爷,连崔天师都哑口无言,那铁链也乃九天玄铁所制,坚硬无比,且乃妖孽不得近之,若是区区一个鲛人,又怎么能挣脱?众人正束手无策之计,从那神仙湖的湖底,便传来了一阵野兽的低吟声。声音虽不大,却浑厚有力,叫人耳膜隐隐作痛。随着那低吟,水面之上竟然飞出了一根东西,笔直地插入了湖岸边。众人定睛一瞧,竟然是崔天师那祖传的法宝锁妖簪,人群之中,顿时一片惊异之声。随着第一根锁妖簪飞出水面,第二根、第三根……九根锁妖簪依次被弹出了水面,上面还可见斑斑的血迹,叫人触目惊心。那动静越来越响,一边的树林里惊起了一大片鸟,乱哄哄地在天空中盘旋不去;而地面上准备用来祭祀的牲畜也都躁动不安起来,纷纷挣动嘶鸣着。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就阴沉了起来,乌云拢聚,狂风四起。「这、这是……」湖面上骤然刮起的狂风让韩老爷几乎站不稳,踉跄着转过头来询问,却只看到崔天师一张几近惨白的面孔。「这这这……这是……」崔天师几乎要失禁,只蠕动着嘴唇颤抖着,「是——」那低吟霎时变成了振聋发聩的嘶鸣声,看不见的气波刹那间掀翻了岸上的不少人,一时之间乌云蔽日,日月无光。湖面泛起耀眼的金光,用rou眼也可见到,有什么庞然大物的黑影在水底盘旋,不停地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