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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让步。 那些记忆他不曾忘却。 因此大脑则条件反射似的,形成了影像。 每当他烦躁不安,情绪在失控边缘的时候,都会悄然无声的出现。 有时候会抱着他。 或者拉扯他的衣角。 甚至用无辜的眼神去看他。 就和他面前的呆子一样。 一样的年纪。 一样的单纯。 笨拙的。 小心翼翼的。 只想要讨他欢心。 他想要的那么简单啊,只想要周遡陪在他身边。 如此而已。 可是他却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吧而忽略了他。 他哪里值得。 “你听过双生子的诅咒么?” 突然地,周遡出声。 阿呆惊诧:“双生子的诅咒?”她下意识的重复了遍这句话。 接着坦诚的摇了摇头。 她没听说过。 在她看来。 有一个弟弟或者meimei多好啊。 比如她就有阿妹。 不论日子过得有多苦。 只要想到阿妹还在等她。 她就会对这个世界多一层牵挂。 周遡告诉她:“双生子的诅咒就是,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无法逃避的被比较参照的宿命。” 从出生开始。 到他们做的每一件事。 人们都会拿出色的那一方,去对比稍稍逊色的那一方。 只因为有了参照物。 才能对比出优劣。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 刻度标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是那些傲慢到骨子里去的周家人。 他们就像是在角逐场上的观众。 摇旗呐喊。 投注筹码。 想要看着这一对双生子。 像是殊死搏斗的两头公牛。 谁输谁赢。 或者两败俱伤。 毕竟在他们看来。 优胜劣汰。 理所当然。 而周家那些人,最喜欢玩这样的手段。 起先周遡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事。 被接回周家安顿的周遡每日都忙着如何和周老爷子斗智斗勇。 以及斡旋在那些吸血成性的周家人身上。 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 自己的弟弟。 那个和尾巴似的弟弟。 渐渐的就像是秋天里被雨淋透了的红枫叶。 一夜枯萎。 了无生机。 阿呆却并没有这样认为。 “难道这些不该是......那些人的错吗?” 偏见。讥笑。还有嘲讽。 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就像我和阿妹,虽然她笨笨的,也总做不好事,但是却并不妨碍大家喜欢她呀。” 也许有人会拿她们出来做比较。 但是她们却从不曾放在心上。 她们有自己的世界。 只要她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活的开心,幸福。 那就足够啦。 周遡牵扯嘴角,勾出一抹难看的笑。 “可是。那个笨蛋却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那段时间。 也是周遡和周钰的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刻。 周遡并不知道,周钰在所有努力之下,他内心里所忍受的煎熬。 多么想追上他。 多么想要像哥哥一样优秀。 站于人巅。 睥睨脚下的蝼蚁。 不再受制于人。 也想像哥哥一样,运筹帷幄。 可以轻松的应付所有的这一切。 即使自己根本不开心。 可是周遡看见的,是一个努力想要追上他的周钰。 他甚至还问过周钰,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一点也不开心。 却还是努力的去扮演一个周家继承人的身份。 不值得。 明明告诉过他。 周遡现在呆在周家,任由周老爷子的摆布和牵制。 不过是为了帮他们撑起一片天。 在周家有足够的立足之地。 等到他掌权了。 他们就自由了。 所以周钰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他只想让他做自己喜欢的。 其他剩下的这一切。 他来背负就好了。 因为做他周遡的弟弟。 做他的弟弟,只有一点。 那就是开心最重要。 只可惜。 周钰每每听完。 只会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他告诉周遡:“我知道的,我相信哥哥的。” 接着再用他那双无辜的明亮的眼。 看着他。 周遡以为周钰他真的能明白的。 他们是双生子。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就好像帆布鞋的左脚和右脚。 血缘就是他们像鞋带一般的羁绊。 他们本应该都可以活的很好的。 只是。 “可惜那个笨蛋,却一个字不说。” 独自承受所有的委屈。 那些人的讥笑、嘲讽和欺辱。 还有来自他的压力。 周钰都在一个人背负。 等到周遡后知后觉的发现。 才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就在他们俩十八岁成年的前一晚。 在凌晨的公寓里。 周钰割腕自杀。 发现的时候。 鲜血已经流了整整一地。 整个浴缸都是鲜红色。 心跳也跟着停跳了。 说到这里。 周遡的脸上落着斑驳的光影。 阳光透过红透的枫叶。 落在他的脸上。 而他的情绪。 则晦暗不明。 像是沉浸在那段过往里。 沉溺其中。 无法抽身。 压抑的过往。 将他吞噬。 她柔软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一种安抚。 想要给他点点温暖。 和力量。 这时候。 周遡拉扯阿呆的手臂。 然后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 阿呆下意识的摸了摸周遡的头顶。 他头顶的短发刺着手。 她的手很柔软。 带着点温热。 身上有小雏菊的味道。 混着秋日里的暖阳。 因为晚上和他睡在一个枕头上。 而自然沾染上的杜松味。 这一刻。 他空洞已久的内心。 感受到了人间透来的一点点温暖。 他好贪恋这种感觉。 这种让他对人间有了眷恋的感觉。 真好啊。 —— 阿呆感觉到自己肩胛处一片湿润。 她心头一震。 然后心又无限的柔软了下来。 周遡啊。 他那些无比坚强的外表下。 冷漠。暴戾。厌世。 不过是为了隐藏他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