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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算再种一轮,别的地方自然也能再种一轮。 若真有这个收获,今年的军费也能少拨一些,让国库稍微缓缓,攒点底子。 皇帝倒没怀疑范远瞻折子上的东西是否假造,毕竟谁也不敢拿项上人头来冒险造假。 皇帝心情十分愉悦,若这土豆真这样好,过两年推广到民间,也让百姓多吃几顿饱饭。 不过几日,从皇都发出去的密折已经放到了大晋王朝各个高级将领的案桌上,中部,北部的将领全接到通知,今年屯田里种的作物全改成土豆,若是先前已种下相应作物,可酌情再开点荒。 除了这封折子之外,另还有土豆种植的指导文书。 这封指导文书以范远瞻递上来的种植经验打底,又采取了许多农人农书的意见。 范远瞻他们同样也收到了这份种植指导,互相一比对,他们的种植信心更足。 很快,他们五千多亩的土地都收回来了。 范远瞻安排人去附近几个府城的人卖了几十万斤,剩下的实在卖不动,窖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放在北望山城的军方直营店卖,无论散买还是批发,都可以。 靠着这个军方直营店,他们又消耗了十多万斤土豆,收回一笔银钱。 剩下的就放在食堂里吃了。 烤着吃、煮着吃、炖着吃、炒着吃。 吃土豆条、吃土豆块、吃土豆丝、吃土豆糊糊。 哪怕十天有七天都吃土豆,军营大部分人也不觉得腻。 先前没粮食吃的时候,大伙没少经历喝水顶饱的日子,现在有土豆吃,有谁会腻,就算什么都不放,只是煮来当饭吃,大伙都吃得极为香甜。 范溪偶然知晓他们的窘境,心中好笑。 她顶着孕肚,亲自去军营里,教了几道菜。 酸辣土豆丝就是其中之一。 一盘子酸辣土豆丝下去,别提多下饭醒神。 这一日,吃惯了土豆的将士吃着酸辣土豆丝,胃口大开,吃得伙房不得不再煮了三大桶杂粮饭。 第二日,她教军营之人洗土豆粉。 土豆粉洗出来,即可做土豆淀粉勾芡用,亦可做面条用。 土豆渣则用来喂猪喂鸡喂羊喂马,半点都不浪费。 范远瞻心中一动,直接让手下人多洗出一些土豆粉,做出淀粉与粉条来晒干了放到他们那个军方直营店卖,粗略加工后的产品利润比单卖土豆还高三成。 范溪继续教人炖土豆、炒土豆、做地三鲜。 很快,整个北望山城都传颂着她的贤名,人们进而得知,种土豆也是由她提议。 范远瞻收集到各种土豆做法,又上了一份折子,进献给皇帝。 这回,折子上提到了范溪。 范溪不是第一回在皇帝那里挂名。 她大名符悯溪。 早在春兰祭,皇帝看过一回她跳舞,便深受震撼。 后三皇子与她那桩事情,皇帝也着实烦了一回。 现在再看这个名字,皇帝不由万分感慨。 收到折子后,皇帝令人往北望山城送赏赐,其中便有一份给范溪。 此外,皇帝还专门抽了一日,留下戎谨候,夸赞他教女有方。 戎谨候这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又是一番感慨。 他知晓女儿正怀着身孕,家里给女儿送的东西应当也差不多到北望山城了,却不想女儿怀着孕还能做出这一番大事来。 第118章 铁马 戎谨候回府后又给范溪写了封信去, 而后叫家仆运两大车东西去给范溪补身子。 从皇都运东西去北望山城多有不便, 也不大划算 秦夫人听到汇报, 面上没说什么, 后头还跟儿子感慨一声, “溪儿倒是好本事,就算在边疆,也能上达天听。” 符征知晓秦夫人因为符雪之事, 与范溪一直有隔阂,闻言柔声劝道:“家里头兄弟姐妹本就互助互依, 溪儿本事大,也是我们的福气,朝廷传出她提议种土豆的消息后, 我同僚也没少向我打听。” 在朝廷做官,有名气总比没有名气要占便宜一些。 秦夫人闻言有些忧虑,“她都已经嫁了,如何还能像未嫁一般出来抛头露面。” “您也说她已经出嫁了,妹夫都不介意, 我们怎么好越过妹夫,与她说这些。” “你说范远瞻也真是, 这也不管管。” 符征不接她这话, 只劝道:“妹夫与父亲皆无意见,您就放宽心罢。” 秦夫人还记着她梦到女儿是皇妃那事,心里一直存着几分隐忧。 见跟儿子说说不通,她有些心烦。 她与儿媳妇大面平平, 也没亲近到能说贴心话的地步。原本娇养长大的养女,也被远远发嫁出去了。 要是换其他人,娘家姐妹兄嫂总能说说话。 奈何秦夫人娘家人口不丰,她就一个弟弟,弟媳还因她养着符雪与她关系一般。 算下来,秦夫人还真不好将这话与谁说,不然也不会向儿子抱怨。 秦夫人心中暗叹一声,不再看这些。 左右外头有丈夫与儿子顶着,她也算眼不见心不烦了。 范溪远在西北,自然不知秦夫人的心烦之处。 她乃是十二月末怀上的孩子,现已经六月末,她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挺大了,偏腰背瘦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肚子里揣了个球。 范溪从不知道,肚子能重到这个地步,她整个人坠得慌,有时多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 偏北望山城夏天天气挺热,遇上热的时候,连一丝风都没有。 尤其出城北边不远处就有连绵好几座大山,将北望山城挡得严严实实,凉气全挡住了。 这让她越发难熬。 范溪他们现在住的都督府,论大气乃是城中第一,论精巧便一般了。 这屋子,住着远没有冬暖夏凉的效果。 范溪双身子,怕热,却又不敢用冰,每日正午热的时候让绿鹦等人扇扇风便算了。 范远瞻每每见她热得坐立不安,连饭都用不下几口的模样,心里既焦急,又心疼。 这日他早早回来,手里亲自捧着个坛子,身后两名亲兵使劲迈腿,都快跟不上他的脚步。 范溪与安娘正在厅里边吃葡萄边说话,见他抱着个坛子走进来,范溪好奇道:“大兄,你手里拿的是甚?” “黑鳞他娘托人捎来的,我们老家的酱瓜。” 范溪还是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黑鳞是谁。 当年他们在县城里卖猪杂饭时,便得了黑鳞几个照料。当年范远瞻说要参军,黑鳞几个也跟着说要去。 范溪惊讶道:“黑鳞兄他们还真在这?” “在,黑鳞、牛二、豚尾,他们三个都在,现在黑鳞已经是百夫长,另外两个也是什长了。” “莫非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