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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怒了,如果真如男人所说他是当年那个孩子,那男人嘴里的女人就是他妈,他一拳捶在桌上,立即被旁边的狱警喝斥。宋川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位置上淡然地开口:“你还知道什么?你在里面我可以给你寄点日用品,你母亲我也可以帮你寄点生活费。”男人怔怔地盯着宋川,好半晌后嘴里哼哼一笑,“说真的,我反省得挺好的,我都得了好几个模范了,可是我连半年的刑都没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老子神通广大,不想让我出去。”宋川不动声色地沉默,他静静地望着男人的光头,心里基本已经确认了他的猜测。“你想知道什么?该不是你老子又多了几个儿子跟你分财产,你是来找他的把柄的吧?”男人轻浮地裂着嘴角,一脸挑衅的态度。“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和俞容钧有什么关系。”男人摸了摸头,像是一时没想起俞容钧是谁,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姓俞的好像就叫这名。我说吧这世上的男人真都不是好东西,姓宋的家里有老婆孩子还出来拈花惹草,那姓俞的也一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宋川打断男人,淡淡的语调透着一股戾气,男人说宋纪坤无所谓,在他心里宋纪坤确实是那样的人,可俞忱远的父亲在他心里和俞忱远划了等号,男人骂了俞忱远的父亲相当于骂了俞忱远。“我不是在好好说嘛?”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别有深意地瞟了宋川一眼,“你长得和你妈一点不像,完完全全像姓宋的。”“你认识,我妈?”宋川又一次惊住。“怎么不认识,我们一个镇的!”男人这一句用的是宋川老家那边的家乡话说的。宋川不禁仔细审视起对面的男人,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做?”男人突兀地笑了两声,“做什么?绑架你吗?真是可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宋纪坤当年做过些什么吧?当年你妈漂亮又单纯,却被姓宋的人渣给迷住了。实话说当年我挺喜欢她的,可是姓宋的什么都比我强,对她也好,我虽然很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谁知道那个姓宋的居然有老婆孩子!真他妈不要脸!还说什么爱情!”宋川面无表情地蹙起眉,虽然这些事他早知道,可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你这脸比我还难看,我还要不要说下去?”男人又变回轻浮的语气,宋川轻点了点头。“算了,我他妈还不想说了,你不就想知道绑架的事吗!那是隔了三年的事,你妈在知道姓宋的有老婆就跟他分手了,一个人跑去了浙江,姓宋的那时还不知道她怀了你。后来你妈就遇到了那个姓俞的,姓俞的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对你妈很是照顾,说什么看她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还给她介绍轻松的工作让她有时间多照顾你,甚至把你接去他家给他家儿子作伴。你妈以为遇到了好人,谁一姓俞忱远转个身就把你妈卖给了姓宋的!你说他是不是不是东西?”宋川压下了想骂人的话,想到宋纪坤和俞忱远父亲的关系,他并不觉得俞忱远的父亲做得不对,如果换做是汪志飞婚后出轨有了孩子,他肯定会做和俞忱远父亲一样的事。男人见宋川面如寒霜,继续讨伐道,“再后来姓宋的来了,借口要在当地投资建厂,实际就为找借口纠缠着你妈,秀容没有办法打算带你回老家,却不想才到车站就被姓宋的押回去关了起来——”宋川一下从座位上蹭起来,一掌拍在桌上,他无法想象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他记得宋纪坤去接他时还一脸笃定地对他说过一直不知道他妈生了他。狱警连忙冲过来把他压回椅子,他再三保证没事才没被请出去。“怎么?发现自己认贼作父愤怒了?”男人嘲讽地笑道。“你继续说。”宋川沉着脸说。“后来你妈找到机会向我求救,我找了几个道上的朋友趁姓宋的不在偷偷把你妈带了出来,可那天正好你被姓俞的接到他家里去了,你妈坚持要去找你,我们只好让她先躲起来,我和那几个朋友去接你。谁料那几个孙子胆大包天,一开始就算计了我。那天我们趁姓俞的送儿子上学,翻进他家把你弄了出来,那几个孙子却不肯把你送到你妈那儿去,要去敲诈姓宋的!不过也怪他们心太黑,一开口就是五百万。二十年前的五百万可不比现在,我不否认我动心了,但我还是想把你带回去交给秀容的。因为这个我们几个意见不合吵起来,结果还没来得及联络姓宋的,就被姓俞的回来发现,他堵住我们的车,开车的那孙子不要命地硬撞上去,姓俞的也不要命,摆在路中间不肯让,结果两辆车撞在一起。”男人的声音顿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撞车后我晕了,醒过来时姓俞的爬到我们车里把你拽了出去,我拖了另外一个人下车,接着油箱爆炸,我们都滚到山坡下捡了一条命,但是姓俞的为了护着你被飞过来的铁片扎中了脑袋。最后就只有我和你幸运,没什么大伤,另外一个活着的也断了一条腿。”宋川的回应只是轻嗯一声,后来男人还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了,一瞬间有太多的情绪同时扎进他脑子里让他有些错乱。他不知道宋纪坤原来混蛋到那种程度,不知道俞忱远的父亲竟然为了救他而死,还搭上了俞忱远的母亲,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俞忱远。过去他把俞忱远的遭遇都推给了不幸和宋纪坤,可是现在想来他才是原凶,即使一切不是他能够选择的,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要怎么赔俞忱远二十年的寄人篱下,赔俞忱远二十年的隐忍孤独?如果俞忱远知道真相是不是还会对他一如既往的好?他想了想,答案肯定是会,俞忱远会说那不是他的错。可他知道俞忱远心里永远有一道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也许午夜梦回时恨不得想掐死他。“忱远。”宋川趴在方向盘上不停地念着俞忱远的名字,他没有立即回去,比计划的时间多留了一天。而这一天他其实什么也没做,就坐在小城的护城河边上抽烟,一天抽了四盒,抽得他嗓子都哑了。不知不觉混到天黑,他的手机响起来才回过神想起时间不早。“忱远。”宋川接起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又抽烟了?”“没,没有,有点着凉。”“那边冷吗?记得去买药,什么时候回家?”“明天。”“嗯,那快点回去休息,风那么大。”宋川这才反应过来耳畔全是呼呼的风声,他清了清喉咙说:“忱远,我想你。”“我也想你,快回去吧!”宋川收好手机,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接着倏然站起来,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