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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新很能沉得住气,可江寒与比他还能耗,他不说话江寒与也懒得开口,就那样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头歪着,闭目养神。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可审讯室依旧昏暗,不知时间的封闭空间总是特别能消耗人的耐心。 杨范新神情倦怠,眼窝深陷,哈欠连天,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地底,似乎很不耐烦。 而江寒与就是要他不耐烦。 江寒与站起身来径直朝审讯室门口走去,开了门,便看到陈之影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冲他笑得恣意:“我妈做的,专门嘱咐我给你带过来,。” 江寒与燥郁的心情在看到陈之影的那刻瞬间变得平静,然后又皱眉,瞥了一眼窗外风中摇曳的树,目光凌厉,绷着脸:“台风天怎么还跑出来了?” “没事,又不远,”她说着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早餐,“去你办公室吃?” 他“嗯”了一声,伸出手很自然地揽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瞬间,像触电一般,他手覆盖住的那块酥酥麻麻的。 很快吃完了早餐。江寒与一夜未眠,实在困极了,他那双锐利眸眼里布满血丝,板着张脸,配合上脸上短疤,更显得桀骜不驯,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着办公桌对面认真整理案卷的陈之影,心里突然觉得很安稳。 这种安稳的感觉,在遇到陈之影之前,他从未感受到过。 陈之影余光一瞥,和他四目相对,弯唇笑了:“你吃完了不好好休息,一直看我做什么?” 江寒与挑眉:“我看我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你还能阻拦不成?” 陈之影“啧”了一声:“无权阻拦,”她抿唇浅笑,不理会他的视线,继续埋头整理案卷。 困意袭来,江寒与也慢慢闭上眼,很快入梦。 外面狂风将窗户玻璃吹得一震一震的。 江寒与醒过来的时候,陈之影已经不见踪影,但桌上还摆着她还未整理完的案卷。 他睡得脖子疼,才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 江寒与话音落下,王宇成就匆匆走了进来,微微喘着气:“老大,检测结果从市局拿回来了,这是报告。” 他接过来翻开报告粗略浏览了一遍。 王宇成:“其中两张皮的DNA和廖芝儿与李云凤的吻合,另外两张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DNA数据库中也没有找到与这两张相吻合的。” 也就是说,还存在这他们不知道的两名死者。 王宇成神情有些凝重,他在江寒与合上报告时又递上去一份材料:“这里是正越去杨范新老家中走访调查的结果。” 江寒与接过来并未打开看,问王宇成:“杨范新肯开口了吗?” 他摇头,有些咬牙切齿:“刚刚我和赵副队又去审了一遍,这个杨范新的嘴就跟缝上了一样,张都不带张开的,我真是服了!” “王秀春呢?” “王秀春倒是开口了,不过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 江寒与这才低头看手中材料,脸色越看沉重,他摆摆手:“没事,我再去审一遍,我就不信他不开口,”他说着迈开长腿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洒下些无力的灯光,而灯盏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杨范新已经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审讯室里呆了一天一夜了,他深深吸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而江寒与和王宇成便是在他的咳嗽声中走进来的。 江寒与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将材料往桌上一扔,语气很不耐烦:“杨先生,坐不住了吧?” 杨范新咳得满脸通红,抬眸恶狠狠瞪了江寒与一眼,依旧闭口不答。 江寒与也不气恼,和王宇成一左一右坐了下来,他修长的而带着厚茧的手指翻开材料,“啧”了一声,随口说:“我们有的是时候陪你耗,就算你什么都不说,证据确凿你也抵赖不掉。” 他沉默了很久,许是真的坐不住了,才终于开了口,声音很沧桑:“你们要问什么?” 江寒与眯起双眸,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骨瘦如柴,皮肤黝黑,蓬头垢面,目光凶狠。 他看完又将视线挪开,拿起那份关于他的材料。 ——杨范新,男,1976年生人,籍贯江北省江州市临云县河西镇,幼年丧父,母亲独自抚养长大,16岁考入江州师范学院,不久后母亲病故,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20岁时在舅舅的安排下与同村的王秀春结婚,两人一直未有生育,后因病辞职。 他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交代你的作案过程。” 杨范新冷笑一声:“交代什么?都是我指挥我老婆杀的,我不过是在那几个女的死透后把她们的皮取下来而已。” “为什么要杀人?” 他死死盯着江寒与,脸上露出阴笑:“不为什么,我喜欢,这些女人都该死,她们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一个个又肮脏又恶毒,就像下水道的蛆虫,恶心,我杀她们是正义之举,我这是替天行道!” 江寒与目光深沉,他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实在无法将此人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病弱儒雅的知识分子联系在一起。 王宇成掷地有声:“那你杀死她们后又为什么要剥掉她们后背的皮肤?” “我喜欢将光滑细腻的皮肤从那些肮脏女人身上一点点剥离下来,我觉得很享受,很舒服……”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 真是心理扭曲! 王宇成听得握紧双拳。 江寒与低头看材料,顿了顿:“我们专门去了一趟你的老家,问了你舅舅你幼年时的事情,他说,你从小就聪明,但是性格很孤僻古怪,你母亲……” 他话还没讲完便被杨范新粗暴打断:“我没有母亲!” 他情绪突然异常激动,气得脸红脖子粗。 江寒与看着他的情绪变化,神情冷淡,声音清冽,猜测:“你恨你母亲?” “我说过了我没有母亲!”他低吼道。 江寒与眸色微敛,冷峻面容上突然浮出一抹笑意:“不,你有,你不仅有,你还很恨她。” “因为她导致你厌恶所有女人,你舅舅说,在你小时候,她经常打你骂你,把你打得遍体鳞伤,从你杀死她们后做出那些□□ru行为来看,我猜她打你应该是直接导致了你丧失生育能力,所以你很恨她!” 杨范新突然愤怒,他龇牙咧嘴,怒视江寒与。 江寒与却一脸淡定,继续说道:“你心里一定是想报复她的,”他说着看了眼手中材料,“可是等你有能力报复她的时候,她死了!你没有办法,你只能将恨发泄在其他人身上,杀人是你在宣泄,剥皮是你在炫耀。” 杨范新喘着粗气,低着头仿佛陷入